现在,距离考试结束只有5分钟,陈戒明白,当务之急是把答题卡涂完,这直接关系到他的总分和最后名次。
一试120分,选择题独占0分,如果不涂答题卡,即使其它题目全部答对,陈戒也只有80分而已。
二试180分,是陈戒的弱项,就算这周补过短板,他也只有100分的把握。
想要冲击名次,按照何老师的经验之谈,两场考试分数相加,总分至少要到180分。如果不涂答题卡,陈戒满打满算只有180分,扣除一部分错题扣分,想冲名次?悬!
套用足球解说经常用到的一句话:这种情况,陈戒只有理论出线的可能。
名次,陈戒本无所谓,他求的,是免交作业后省出来的时间。
陈戒很幸运,年纪轻轻就找到了目标,不仅有目标,还有领路人,陈国刚有经验,有方法,跟着父亲,他隐隐看到了希望。
可他走的,偏偏不是寻常路,想要另辟蹊径,总要付出代价。
两年时间,这是陈国刚跟他的约定。
对,陈国刚有经验,有方法,是个过来人。可这些经验不会自己飞到陈戒脑子里,他得从零开始一点点学,而这,需要时间。
两年,30天,每天8小时睡眠,每周0小时上课,再扣掉吃喝拉撒、活动、写作业,剩下的时间真的不多。
能省一点是一点。
陈戒算过账,两年数学作业,每天1小时,不写的话,能省出30小时。而集训班只有2周,平均每天3小时,只需2小时。
陈戒有老本,不写作业撑到高二没问题,如果最终事与愿违,高三发力补回来就是了。
2小时换30小时,这笔买卖值。既然值,陈戒就做!
可他万没想到,辛苦准备半天,临门一脚,却偏偏跳出个马天来!
马天来舒服惯了,打了人,有人善后。闭着眼,就进重点。觉得寂寞,微微一笑,小姑娘立刻围上来替他解宽心,一切的一切都有别人为他铺路。这不,高中还没读完,马父就把他的重点大学安排好了。
陈戒呢?因为父母分居,为了配合陈国刚,从小又当儿子又当闺女,没什么朋友,一切亲力亲为,靠着独处时间积累出了先发优势,日子过得一直很单调。
好不容易找到目标,觉得人生有了转机,身为亲爹的陈国刚还要给他使绊子。这些陈戒都没说啥,为了扬眉吐气,他只能拼尽全力。
陈戒的一小时恨不得分八瓣来花,这种心情马天来根本体会不到,陈戒的辛勤,在后者眼里,只是恶作剧消遣的对象。
正因为马天来体会不到,糟蹋起别人的付出也就毫无愧意。
如果不是身在考场,陈戒真想踹他两脚,可是此刻,他也只能压着火气,弹了下马天来的后背,低声质问道:“我笔呢?”
马天来轻轻摇头,脸上挂着笑意,看来,陈戒真的生气了。他要吊吊陈戒的胃口,所以没有急着转身。
“问你话呢!”陈戒再次问道。
马天来看了眼监考老师,示意自己并无作弊之意,接着回头说道:“什么笔?”
监考老师看出来了,马天来确实不会作弊,这小子压根不为考试而来,他来,纯粹捣乱!
马天来明知故问,陈戒听了大为光火,反问道:“你说什么笔?!”
马天来反倒装起了正经,回道:“你不说我哪知道?还有别的事么?没事别打扰我考试!”
监考老师听见这话,看了眼马来天的试卷,四个字,空空如野……
监考老师冷笑一声,心说:“您这考试还用打扰?”
“我涂卡笔怎么折的?”陈戒的火气越发大了起来。
马天来心里一乐,心说你终于看见了,他没回头,只是摊开双手,耸了耸肩。
“我自动铅和那盒铅芯呢?”陈戒继续追问。
“我哪知道?”马天来演技上线,一脸蒙在鼓里。
“咳咳……”冯诗楠已经完成答题,她干咳两声纯粹是对旁边二位的提醒——他俩太闹腾了。
马天来借题发挥,扭头说道:“注意考场纪律。”
陈戒气得不善,心说你倒装成正义化身了。
眼看考试马上结束,陈戒没时间继续磨叽,既然马天来不给,他就只能硬抢了。
陈戒把头向左一倒,探出座位,在马天来的桌上搜寻着,他的桌上除了卷子和最早借走的那支笔,只剩几张草稿纸。
我笔呢?陈戒自己都纳闷了,自动铅笔还好说,可最关键的转笔刀他并未看到。
他眯起双眼,又在马天来的桌柜里搜寻起来,桌柜太暗,他也看不清里面的具体情况。
这该如何是好?
陈戒抽回身子,冷不丁向右瞟了一眼,正好看到马天来手里的另一支铅笔,此刻,后者正转笔转的不亦乐乎。
陈戒不想搭理马天来,可是为今之计,他也只能要回那支唯一可用的铅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