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韩如雪的红色法拉利消失在路口,李聪浩瞟了一眼手中的小纸片,摇头而笑,将小纸片撕碎,随手扔在风中,转身向着巷子深处走去。
在巷子的最深处,有一个破旧的家属院。
看门的似乎还是喜欢管事的王大爷,只是,现在他好像在吃晚饭,根本没有看到他一闪而过的身影。
李聪浩直接走进一栋五层的住宅楼,在一个单元的三层东户门前停了下来。
他抬起手在门上轻轻敲了敲,等了一会儿,没见有人来看门。
李聪浩刚想继续敲,他身后西户房门吱呀一声开了,伸出一个三十来岁的男子的脑袋来:“喂,别敲了。晚上九点之前,他们家是不会有人的。”
李聪浩回头望了他一眼,随口问:“为什么?”
“那我哪儿知道啊?”男子不耐烦地说,“不过,我在这里住了快两年了,他们家就是这么个情况。”
“那这里还是鲍善德家吗?”李聪浩急忙问。
“没错,就是那个爱喝酒、还老爱喝醉的老头。”男子不耐烦地回答了这一句,哐当一声,将房门关上了。
李聪浩回头准备下楼,但是,忽然想到裤兜里一分钱都没了,离开又能去哪里呢?
但是,就这么在外边等着也不是办法呀。
李聪浩犹豫片刻,看看四周无人,将背上的包放下来,从包里拿出一把军用多功能刀。
这这把多功能刀伤,不但有刀子,还有吃饭用的勺子,开锁用的钢针。
李聪浩将钢针抽出来,慢慢捅进锁眼,然后慢慢闭上眼睛,耳朵抖抖,听到钢针一步步拨开锁孔里的机关舌头。
咔嚓!
门锁开了。
李聪浩慢慢推开门,发现房间里漆黑一片。
“鲍叔叔果然还没有回来。”李聪浩这么想着,也不细听,回身将房门关上,伸手将客厅里的灯打开,随手将包扔到客厅里的一张旧沙发上。
李聪浩曾经在这里生活过十二年,所以,对这间房子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
这是一间三室一厅的老房子。
他急切想知道,这间房屋和以前比有没有什么变化。
李聪浩先是走到了他以前的房间,打开灯,不禁感动了。
房间还是原来的老样子,他的那张学习用的课桌,还有桌子上放着的一堆总是乱七八糟的。只是,现在那些被收拾得整整齐齐。
一张床,以前,他的被子总是被鲍叔叔说乱得像猪窝。
可是,现在床上的床单被褥都是崭新的,而且都铺得整整齐齐的。
李聪浩鼻子一酸,不忍再看,转身出来。
他回头看到鲍叔和鲍婶住的房间门开着,走过去。
还没进屋,房间里一股浓重的劣质烟酒的气息扑面而来。
站在门口,李聪浩看到的是另一番景象。
在鲍叔和鲍婶的房间里,一片凌乱。
满地的烟头和烟盒,还有东倒西歪的一地酒瓶。
床铺不但一片凌乱,床上的床单被褥也显得极为陈旧,似乎很多年没有换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