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任家镇已经是第二天上午。
两天两夜没休息,王广感觉十分疲惫,回到自己屋子里,往床上一躺,再睁开眼已经天黑了。
出到屋外,义庄里九叔在做纸钱,秋生在一边帮忙裁纸。
秋生裁出一张纸钱,弹了两下,说道:“哇靠,五千两!给我就发财了!”
九叔一脸淡定:“那就全拿去吧,不用客气。”
秋生一脸讪讪:“对了师傅,去年才印四千两一张,怎么今年就印五千两一张了!”
九叔摇了摇头道:“现在物价上涨,上面什么要加,下面也要加嘛。”
王广走上二楼。
看到王广,秋生抱怨道:“你就好了!一回来就能去休息,我和师傅就要加班加点印纸钱!唉...”
“印纸钱?为什么?”王广问道。
“今天中元节,烧给下面啊!”秋生答道,接着又说:“为了这个,下午婷婷来找我去放水灯都没空去呢!”
九叔开口揭穿道:“衰仔,婷婷那是来找你的吗?人家是过来问她王大哥的。”
“师傅,话不能这么说,婷婷眼神已经告诉我了,她是想约我的,只是不好意思开口。”秋生笑了笑说道。
“哦?叔叔,婷婷来找过我吗?”王广问道。
“是啊,不过她看你睡觉睡的太熟了,没叫醒你,说明天再来,然后就回去了。”九叔说完,吩咐秋生:“去拿七七四十九张样板来,等我把这张通知单写完一起烧给下面吧。”
秋生哦了一声走开了,王广还站在边上。
九叔盯着王广:“还站着干什么?下去吃点饭吧,饭菜在锅里自己去热一下。”
“好的叔叔。”王广答应了声,转身下楼。
九叔一边写,一边念:“兹有特许主印人,签名为证,凭此辨伪,如有伪造,即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不超生,以此为戒,以儆效尤,阳间受命...”
写着写着秋生拿着样板跑过来:“师傅,数完了。”
九叔看了一眼,说:“这些太皱了,去换些新的来!快去!”
秋生又哦了一声,走开去拿新的纸钱样板。
九叔继续下笔:“阳间受命承印人林九。”
秋生从一旁钻了出来,哎呀一声,说道:“哎呀!原来师傅的真名叫林凤娇啊!真好听啊,阿娇,阿娇,阿娇....”
九叔要发脾气,伸手欲打秋生脑袋,秋生一躲,翻身从楼上跳下来,身姿潇洒,十分帅气。
九叔反应更快,抄起木棍往下一扔,秋生落地踩在木棍上,摔了个跟头。
九叔从楼上探出头,恶狠狠道:“阿娇阿娇的,很好听是不是!我警告你啊,要是有人知道这个名字,我惟你是问!快点收拾收拾烧了吧!”
秋生爬起身,拿着通知和天地银行的五千两大钞到院子里,念诀施法,纸钱和通知无火自。
王广端着饭碗站在一旁,看得出秋生道法学的还是不错的,不像才。
“秋生!”九叔在屋子里喊。
秋生应了一声,一脸不情不愿,朝屋里走去。
来到屋里,九叔正在拜茅山的先师木身。
“一晚上没看到才,跑哪去了?”九叔转过身问道。
“哦~戏棚今天做大戏,他知道自己个子矮,提前占位子去了。”秋生笑着道。
“什么!今天的戏是唱给鬼听的啊!”
......
......
剧院空荡荡,舞台班子在台上表演,才一个人站在观众席,手里拿着个甘蔗在啃。
“开锣了都没人来,早知道不来占位置了。”才嘴里一边嚼着甘蔗一边说道。
说完又怂了怂肩,完全不当一回事。
对他来说就自己一个人看表演,简直是一种享受。
台上的武生给才打手势,让才走,离开戏棚,才没看出他的手势,反而害拍手叫好。
九叔师傅和王广三人来到戏棚,掀开帘子一看,才一人站在场内,吃着甘蔗,还不停给台上鼓掌叫好。
“师傅,你看秋生一个人在看的有多开心啊,什么唱给鬼听的,你骗鬼呢,一个鬼影都没有。”秋生指着才轻笑着说道。
九叔白了秋生一眼:“你没开眼,看个鬼啊!”说完拿出柚子叶贴在秋生的眉毛上,接着给自己和王广也开了眼。
再往场内看去,鬼影密布,在群鬼身后还有四个鬼差,负责押运群鬼。
秋生有些怂了:“师傅,不看行不行?”
九叔淡淡道:“那么好看,为什么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