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了锁仙绳的束缚,苏淯走出幽冥殿是轻易而举。只是幽冥殿太大了,他迷路了。
苏淯刚在幽冥殿醒来的时候,能逃出这里得益于那匹马,那时候他刚醒来,一走出幽冥殿,那骏马长嘶,竟是跪在他身前。
他便知道,他应该是那马的主人。
有那马带路,他走出幽冥殿太容易了。
可如今那两人将那马给栓了,没东西领他出幽冥界,如今只能胡乱地走。
须臾,也不知是走到了哪里,只见这里宛如一片鬼域,幽冥之火不曾熄灭。
事实上,这是幽冥殿后的一片禁地,忘川之牢所在。
在那火海之中,有一块陆地,名曰:幽冥渚。
幽冥渚外火海包裹,渚下,忘川之水翻涌,这是幽冥界的鬼域。
苏淯目力极好,一眯眼就能见到那渚中躺着一人,那人一身青黑色交领襦裙外套同色大袖衫,加之一头极长的银发。
银发人躺在幽冥渚上一块白玉堆砌的石床上,手和脚都似被枷锁所缚。
苏淯在走向忘川之牢的火海时,那里延伸出一道铁桥来,一道直通幽冥渚的铁桥。
苏淯自己都觉得诧异,不知这铁桥为何,他身至,则铁桥现。
苏淯眉目一沉,走上铁桥。
待他穿过铁桥。他看到幽冥渚上那白玉床,及那一头银发的男子。
不知怎么,他的心颤抖了一下,只觉得这个银发男人溢于言表的熟悉。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因为苏淯的目光炙热中饱含沉郁。
那白玉床上的男人,悠悠转转地醒来。
这一张脸,容貌甚至谈不上中上,至多说是英俊,却胜在这一双利眸,锋利而森寒,令人心中瑟瑟,让众生心中发麻。
男人的眼睁开,先是适应了一下周围的光线,最终将目光落在面前的少年身上。
“玄冥……”幽沉的二字,自这个银发男人的薄唇而出,他完全清醒,目光首先落在少年一头黑发上,“你的头发……”
他满目震惊之中,顷刻间昔年记忆拢上心头。
这男人一改初醒时的迷茫与彷徨,那目光变得精明又狠戾,薄唇上噙着讥讽地笑,“贱奴!你害本帝至此!来此是来看本帝笑话的?”
苏淯一眼幽寒的凝视着这个银发男人。
半天,只说了一句毫无相关的话。
“我想出幽冥殿,你可知路。”
苏淯沉默了下,又道,“罢了,你既然被困在这里,也铁定不知去路。”
他说着,慵懒地转身,正准备离去,被那银发男人叫住了:“贱奴,你要去哪!”
“你再喊一句试试。”苏淯皱眉间,手中长鞭子已向那银发男子挥去。
银发男子看到少年手中的长鞭,愣了一下后,讥笑道:“呵呵,那……”他似乎是在想该怎么称呼那个人,停了一下,才继续说道,“那女人送你的长鞭你还宝贝着呢。”
事实上苏淯根本不知这长鞭是谁送他的,只是那日这鞭子就在那匹马身上挂着,他拿着也顺手,便一直拿着。
那银发男人轻而易举地接过苏淯甩了的这一鞭子,并用力一扯。
见他使力,苏淯也凝眉,手中使力。
银发男人眉一挑,这小子的内修竟然精进了这么多?
也是,他沉睡于此,不,应该说幽闭于此,也有五十年了吧。
银发男人勾唇,眯眼淡道:“这长鞭可是我送她的,是她转送于你的吧?”
他本以为能拿此话刺激少年,却不知少年早已不记得那什么前尘往事。
压根不是银发男子送与谁的,这金鞭可是神物中的神物,他当年可是求都没求来。
不过,现在这个银发男人夺金鞭可不是为了神物不神物,只是为了解开他手脚上的枷锁。
苏淯多么聪慧之人,岂能看不出他的目的。
“嗯?想我放了你?”少年抿唇轻笑,银色的面具下绝美的凤目微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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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棋:这是今天的加更,元宵节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