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颐见瞒不过去,便故作生气地说:“要你管!就许你养颜益寿,不许我越修越年轻啊!”1t;gt;
可梁心平都是几十年的老人精了,哪能被这话骗到。他笑着说:“依我看,你也不像久经江湖、见惯人事的老家伙啊。”1t;gt;
“我······我······我,我那是常年跟着师傅在山里修行,不懂凡间这些俗事。”1t;gt;
“哦,那你既然有这么好的师傅,还去蓬莱拜什么师?”1t;gt;
陈颐说不过去,只得承认说:“我·······我·······我,好吧,是有个厉害的人传给我的。”1t;gt;
梁心平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说:“那便是了。”又问道:“这人是谁呢?”1t;gt;
陈颐被这连环问问得火了,骂道:“牛鼻子老道,你当我是妖怪哩!问这么多做什么,要抄家啊?”说着一挥手,即刻化作三丈多高的大手,如墙如堵地袭去。1t;gt;
梁心平急急芒鞋点地,腾跃而起。陈颐这一掌瞬间将他身后的一棵合抱大树打得粉碎,那凌厉的掌风也将他从半空中扫下,使他一下跌到了污泥里。1t;gt;
陈颐吓了一跳,他自己也没想到怎么随随便便挥挥手就有如此法力,连忙跑过去把梁心平扶起,嘴里还不住地说:“对不起啊,道长。我也不知道会这样。就是控制不住,我才想着去跟别人学艺呢。”1t;gt;
这下梁心平可出了个大丑,吓得面如死灰。他转过身去,“呸呸”地吐出口中的泥污,缓了一阵,又整理一番仪容,才恢复了往常庄严的仪态,对陈颐说:“不错不错。年轻有为啊,就是肝火太盛!”1t;gt;
“对不起啊道长。”陈颐忙不迭地道歉说。1t;gt;
“不碍事不碍事。小伙子,我看你这一掌,掌风凌厉,包覆天地,有推山平堑之巨力,大概是佛家的大罗佛印吧?难道是哪位高僧传你的道行?”1t;gt;
陈颐哪里晓得这名堂,既然行家都这样说了,他也就顺水推舟,含含糊糊地应道:“嗯嗯。”1t;gt;
梁心平见他承认了,不仅不怒,反而大为欢喜,说:“好啊好啊,既然是和尚传你的,那我也就放心了。实不相瞒,我也想去蓬莱,因为担心功力不够,所以也没有成行。因此这些年来一直在找一个道友同行。我一看到你,便知你有这本事。只是怕你来历不正,因此有些提防,你别见怪啊。只是不知你愿意和我一起去蓬莱吗?”1t;gt;
陈颐也很高兴,当即说:“好啊,有道长你带路,我还怕什么呢!我们赶紧去拜师吧。”陈颐是那种谁干就干的急性子,说完就要上路了。1t;gt;
梁心平却拉住他,说:“江湖险恶,你也不提防一下,就这样信了我了?”1t;gt;
“哦?莫非道长是个坏人?你要拐卖我?还是想夺我的宝?我都死过两回了,还怕什么!”1t;gt;
梁心平哈哈大笑,他被陈颐这股天不怕地不怕的气概和纯粹的心思吸引住了,虽然隐隐感觉这个小伙子有些不寻常的经历,此时也并不在意,完全放下心来。只说:“别急啊,此去蓬莱有万里之遥,光凭两条腿走路,得走到何年何月。贫道学过御物之术,等我作法起行。你去取些稻草来。”1t;gt;
陈颐便到附近的田地取来大捆的稻草。梁道长用这些稻草扎成一条栩栩如生的长龙,又将宝剑插入龙腹,在龙身四处贴上朱红符,念了一段咒语,道:1t;gt;
“神雷金龙,在天化生。九江五湖,水府直仙。生变雷电,统领阴灵。交风掷火,驱役天兵。飞云散炁,上彻太冥。布暴神化,六甲六丁。帝救符命,不得久停。急急如律令。”1t;gt;
最后刺破手指,用指血给草龙点上眼睛。1t;gt;
点睛完毕,那草龙两眼一睁,竟然就活了过来,游走在梁道长身边。陈颐被这神奇的法术惊得目瞪口呆,再看梁道长却像身体被掏空了一样,脸色苍白,站都站不稳了。陈颐赶紧去扶住他,关切地问道:“道长,你身体不舒服?”1t;gt;
梁道长缓了一口气,说:“不碍事。这法术虽精妙,可惜我道行太浅,每次要用,必然精疲力尽。不过歇一阵子就好了,你扶我上去,我们乘飞龙出吧。”1t;gt;
于是陈颐把梁道长扶上草龙,自己也坐了上去。稻草绵软,坐着就跟蒲团一样舒服。梁道长挥动拂尘,草龙便一下腾跃上天,在云间游走,向着蓬莱岛而去了。1t;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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