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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回 三叉口黑蛇婴缭 百户村白象饕餮

话说唐三宝一路勤勤谨谨,向南而去。天色黄昏,斜阳返照,林中氤氲泛雾,四周绿景如织。上有黄鹂深树鸣,下有清泉小涧音。周长老牵马独行,正愁无地借宿,只见山麓下飘起一缕青烟来,又听见鸡犬争食声。长老合掌谢道:“阿弥陀佛,有炊烟就有人家,想必是农家出地的回来了,我得走快点,兴许能赶上开饭。”那长老走的急,不是被树枝划住,就是被茬子绊倒,不是走错地方,就是滑了一跌,长老怕把袈裟弄脏,就脱了袈裟放在马背的行李箱里。长老牵马下坡,看见杨树枝上有一条小黑蛇,上上不去,下下不来。长老怕它不慎摔死,拣一根柴棍子顶到树上,那小蛇果然顺着棍子爬上去,长老又把棍子轻轻放到地上,让它逃生。只见它:1t;gt;

细如蚯蚓,长如龙蟒。黑头呈三角,红舌分两岔。身形蜷曲波浪倾,黑油亮甲贴鱼鳞。腹下无有千般足,一经着6无踪影。1t;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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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蛇刚下地,一个竹板夹子蹭过来一下子夹住蛇头往周僧头上过,吓得周长老哭爹喊娘。长老定惊魂之心,看那人:长头乱,浓眉大眼,胡子拉碴,黄脸疙瘩。身上虎皮坎肩,胳膊肌肉如钢。脚下草鞋一双,背上猎物无数。真是:莫夸尘世有英雄,深山亦自有强豪。1t;gt;

那猎户夹了小黑蛇,拿眼前看看,惊笑道:“呀呀呀,还是条蚺小蜧,今日被爷爷逮着,拿回家去泡酒。”说着,迈开大步要回家去。周长老料他是个好人,攀上话头也少不得三升米缘。那猎户正走的起劲,后面咋咋叫一声“好汉慢行”,猎户立住脚跟,回眸一视,是个五六十岁的和尚,猎户喊话道:“和尚,是你叫的我么?”长老点头道:“是我,是我叫的你。”猎户道:“和尚叫我做什么,若是讲经说法就算了,天黑了,要家去了。”长老牵马跑过来,跳一跳,拍拍灰土。扇一扇,擦擦汗水。再次合掌礼拜道:“施主,贫僧乃大周武王陛下差往南海取经者,一路向南误入深山老林,寻不见食宿之地,还望指引指引。”猎户大喜道:“原来是天朝圣僧,失敬失敬。下了山坡就是我家,如不嫌弃,请圣僧暂住几日。”猎户说完,转身带路,只听长老叹了两口气,愁眉不展。猎户问故,长老道:“贫僧自幼许身佛门,从未杀生害命。今施主身为猎户,每日射杀不断,已造无穷罪业,我贫僧若进施主之门,如佛坠入魔道也。”猎户道:“师傅不知,所谓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这三岔口地脉除了打猎为生,别个当不得营生。”长老道:“我有一法,就怕施主不悦。”猎户笑道:“除了老婆跟人跑了不高兴,还有什么不高兴的,师傅请说。”长老道:“贫僧请施主放了刚才夹住的那条小黑蛇,也算做好事积德了。”猎户道:“师傅啊,俗话说“毒蛇不分粗细,坏人不论大小”。那蛇虽小,却是剧毒无比,且冷血无情,师傅放它,就怕它恩将仇报,反咬师傅一口。”周长老道:“乃其之本性,非本身之罪,罪在造物主。”猎户再三解说,长老只是不听,猎户只得将那小黑蛇放生去了。1t;gt;

话说这深山因有三道沟子,呈倒伞状,因此唤做三岔口,三岔口有一洞,唤名囚龙洞。洞内盘旋着一条黑龙巨蟒,众妖称他蚺父。这老蚺因化身人形去吃人,途中看见一群野猪精围着一头母猪调弄,那母猪生的与众不同,光这肤色就不一般。只见她:肤如粉壁,毛似雪丝。搓麻花五六根,脸红苹果一大片。笑嘻嘻,嘴角两个酒窝。气喘喘,胸前一对跳球。两根粗腿赛象王,一股风骚胜狐仙。1t;gt;

话说老蚺撞见野猪精欺辱母猪精,老蚺怦然心动,张开蛇口喷一口毒气驱散众精。老蚺上前殷勤笑问道:“娘子有恙否?”母猪回眸浅对道:“无事,多谢蛇公子救命之恩。”老蚺见她有意,赶忙作揖道:“娘子芳名。”母猪道:“贱称猪肥玉。”老蚺连声赞道:“猪肥玉,好名字,好名字。”又道:“娘子何方人氏,为何路遇奸骗之徒?”1t;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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猪肥玉道:“奴家家住曲驴山,金坚洞,家中上有老父老母,下有兄弟姐妹。我老父嫌我口食大,养不起我了,把我许配给黑驴大王,不想途中遇到我的同宗,将我调弄,幸得蛇公子出手相救,不然奴家就失身也。”老蚺因贪她肉多,便道:“猪娘子,可知那黑驴大王的所在?”猪肥玉玉指捂红脸,掩面摇头道:“不知。”老蚺又问:“可认得黑驴大王相貌?”她更是眨眼掉泪道:“不认得。”老蚺调笑道:“既然如此,猪娘子可否跟了小可去?小可家中钱粮无数,有的是白面馍馍,有的是油饼面汤,吃多少年也吃不完。”那猪肥玉再见那老蛇头,却是别样风情。当下一拍即合,美滋滋的嫁给了老蛇头。一年后,生下一子,也是个蛇精,取名蚺小蜧。老蛇头对自己的亲儿子那是百般疼,千番爱,那猪肥玉吃了醋,连日生疑起妒的,后来又禁不住狼精虎怪的勾搭,趁老蚺不觉偷偷地跟着他们跑了。老蚺得知后,后悔莫及,整日哭的死去活来,他洞中有四级将,乃是猪头将、熊肩将、狼腹将、狮足将。猪头将宽慰道:“大王,不必伤心,可再娶一个。”老蚺哭道:“一男一女是夫妻,一男二女是负妻。我儿尚小,我焉能就找后妈?”1t;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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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事随风,此刻难分。话说那小黑蛇被放生后,趁月色钻入岩石草苔之下,化作人形,昏倒过去,狮足将看见赶忙抱起,连呼:“大王,蚺公子找到了。”老蚺将小蚺接住,喝问:“狮足将,你在哪找到的公子?”狮足将道:“就在门口。”猪头将哼哼道:“门口?唬鬼呢你,我进进出出多少回,我怎么没看见,莫不是你存了歹心,要加害公子。”老蚺一听大怒,叫:“把这个狮足将给我剁成肉块,煮成肉汤为我孩儿压惊。”众妖拿刀来杀,狮足将百口莫辩,可怜被乱刀砍死。老蚺吐出内丹,在他全身滚了滚,那小蚺才睁了眼,小蚺见了老蚺哭道:“父亲,孩儿几乎被人害死。”老蚺道:“父亲知矣,害你之人已被父亲弄死。”小蚺问是谁,道:“狮足将。”小蚺又叫道:“父亲杀错人了,不是狮足将,是个秃头老和尚。”老蚺道:“什么?老和尚,听说和尚最懂得慈悲众生,他为何要加害我的孩儿?”小蚺捣谎道:“孩儿出去玩耍,碰到个和尚,他把孩儿挑到高高的树枝上,让孩儿上不去下不来,折腾了三四回,孩儿不慎坠了下来,摔晕了脑子,他见孩儿一动不动,以为我死了,他这才放手。”老蚺恨道:“这个秃贼,安敢如此?”又问:“我儿,那秃贼现在在哪?待我为你报仇雪恨。”小蚺道:“就在秦猎户家。”老蚺道:“好,待我去擒他。”1t;gt;

话说长老随猎户进了家门,家里只有一位老婆婆在做饭。见猎户回来,拉长脸道:“儿啊,你上山打猎也不看看天色,这都黑了天也,要是碰上什么东西,可不吓杀我也!”猎户道:“母亲说的是,只是在山上遇到个本土的和尚,因迷了路,又不曾吃斋借宿,我敬他几分,所以说了会话,就将他领家来了。”老和尚见了礼,老婆婆摆了饭,有荤有素,饭后,长老道:“敢问施主贵姓,却不在城市里住,怎么搬到这深山老林里隐居?”猎户道:“圣僧在上,敢不实言?我姓秦名松字悦风。本是落第秀才,全凭家中殷实,供我和乡里人做药材生意,做了几年了财,经人撺掇娶了房媳妇,初时还恩恩爱爱,后来她有了新欢,伙合奸夫把我家产偷尽,我在城市里无立足之地,故而隐居山林,打猎为生。”长老道:“这真是……。”1t;gt;

说到“是”字时,长老表情怪异,脸肉抽动,弯腰按肚,直喊:“疼疼疼。”1t;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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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户道:“圣僧怎么了?”长老道:“想必是你家的锅常年炖肉,油荤气没洗净就做了饭,我吃了油荤所以肚子疼痛,请问你家茅厕在哪,贫僧出恭去也。”猎户道:“我家没茅厕,你走远些就行。”长老叹气道:“纸总得有三两页吧?”猎户道:“不止三两页,很多,尽情用。”说着秦猎户掀开贴布,拿出纸来递给长老,长老一把抓走,撅着屁股跑出去了。长老脱了裤子,一条蟒蛇经过,只听“扑哧”一声,屎尿俱出,拉在蟒蛇头上。话说那蟒蛇正是三岔口囚龙洞里的老蚺,老蚺被拉了屎,也忍着不说,直到那长老把帽子一脱,呀!原来是个和尚。老蚺这才大怒起来,把身子拉的百千十丈,把长老缠绕了十八围,然后尾巴一甩,就把长老甩进洞里去了。早有狮足将将周僧捆绑,支起烤火架,上备好砍骨刀,下备好洗肠水。老蚺领来小蚺道:“是不是这个和尚欺负你来?”小蚺看了一眼道:“父亲,就是这个和尚把孩儿置于高处摔昏了头。”老蚺正待大怒,周僧挥手抗议道:“蛇爷爷冤枉,蛇爷爷冤枉。”1t;gt;

老蚺道:“有何冤枉?”周僧道:“黄昏时分,贫僧打林里过,看见尊公子蜷缩在杨树上下不来,是贫僧了善心,拿一根棍子把尊公子引了下来,尊公子对贫僧似有报答之意,老不肯走,这时秦猎户过来把尊公子拿夹子夹了要泡酒,又是贫僧好言相劝,秦猎户才将尊公子放生了,贫僧两次相救尊公子,怎么反倒说是贫僧害的?真应秦猎户之言,毒蛇不分粗细,坏人不论大小。”小蚺哭道:“放屁,放屁,就是你害的我,休要推脱。”老蚺正为难之际,猪头将上前细看那和尚,问他:“和尚哪方人也,因何犯我边界?”周僧哭道:“贫僧乃北龙神洋暨东土大周和尚唐三宝,因奉武王陛下之命前往南海普济寺求经,路过仙林,未及奉承,死罪死罪。”猪头将一听是唐三宝,立马跪下恭喜道:“大王,万千之喜。”老蚺道:“喜从何来?”猪头将道:“大王没听他说是东土大周和尚唐三宝么?”老蚺道:“听见又怎样?”猪头将跳舞道:“大王不知啊,这唐三宝乃南华真人转世,他的肉就是神仙肉,吃一口就能长生不老啊。”老蚺见说,愈加欢悦,重赏猪头将,拍拍肩膀称兄道弟,激动道:“若非猪兄明言,险些将煮熟的鸭子放飞了,猪兄功劳最大,本大王要与你共吃神仙之肉,同享长生之道。”猪头将感恩戴德,磕头称谢不已。1t;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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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我佛如来正与众僧受供,忽左眼老是跳的不停,如来问故,大弟子舍利佛道:“师父,那只眼跳?”如来道:“左眼跳。”舍利佛道:“左眼跳灾,右眼跳财。师父要有祸事了,须的早做准备。”如来推算道:“不是我有祸事,是南华真人有祸事了。”即命:“目连僧、富楼那二位圣徒,取经僧在周朝边界三岔口囚龙洞遇难,就请二位走一遭吧,”目连僧、富楼那右绕三匝顶礼膜拜道:“谨遵法旨。”1t;gt;

目连僧、富楼那下界后,途中遇一虎一狼,二佛正待设法擒杀,偶遇秦猎户经过。二佛道:“快杀了那只虎和狼。”秦猎户道:“你们怎么不杀?”富楼那道:“我们是和尚,怎么能杀生呢?还是你杀吧!”秦猎户认为有理,于是开弓射箭杀了虎和狼。秦猎户正要去捡猎物,却被目连僧、富楼那一人扛一只要走,秦猎户不让走,二佛子道:“好,不走,去你家里吧!”秦猎户道:“去我家做甚?”二佛子道:“去你家把狼肉虎皮分开,肉归你,皮归我。”秦猎户道:“为什么要给你?”二佛子道:“我佛如来悲悯众生,你杀心太重,拿些皮回去好替你赎罪。”秦猎户叹道:“又来一个慈悲和尚。”二佛子道:“什么叫又?”秦猎户道:“昨天黄昏时分,三岔口林中来了个大周取经和尚,我因夹了一条蛇,被他撞见,多次恳求我放生。我敬重他是高僧,盛情款待留宿在家,晚饭吃了些稀粥野菜,他吃坏了肚子,疑心我锅里放了荤腥油腻,他出去方便,就一夜没回来,他的行李箱和马匹还在我家里呢!”1t;gt;

二佛子笑道:“果然有难。”即刻念动咒语,唤了土地出来,一问全知。秦猎户生平无数次拜土地,今日第一次见到土地公公,心里激动的不行,疯疯癫癫,恍如隔梦。二佛子须臾间来至三岔口囚龙洞,叫一声“开”,洞门自开,跑出四级将和一群蛇妖,富楼那吐一口火,把熊肩将、狼腹将、狮足将活活烧死,猪头将见势不妙,化风而去。洞中老蚺张开血盆大口要活吞唐三宝,被目连僧使出金轮斩将老蛇头一分为二,小蚺哭着要跑,也被富楼那一火加身,焚烧的尸骨无存。唐三宝劫后余生,又见二佛子亲迎,更是激动的热泪盈眶,噎语呜呜。1t;gt;

二佛子和三宝在秦猎户家住了半个多月,二佛子每日告诉秦猎户哪里有珍禽异兽,好叫他去打猎。半月下来,秦猎户自然打了不少猎物,二佛子捡值钱的叫秦母剥了皮晾晒干,卷叠整齐好孝敬佛祖。半月过去了,三宝也要上路,只是这片山林太过广袤,又怕有禽兽来袭击,三宝将武则天所赐的夜明珠给了二佛子一人一颗。二佛子叫三宝闭上眼睛,然后作法,三宝腾空而起,身凌九霄,耳边风云迅游,行了半个时辰,脚方踏地,再一睁眼,呀!好荒凉的地方:枯水残荷,败柳飞花。乱石荒草,绿染秋霜。三千里路无庄稼,八百里村少人家。1t;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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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僧一路赶来,正值晌午,又累又热,又饥又渴。见前面有一村庄,于是策马扬鞭,到了村口,下马而行,就近有家生火做饭,周僧扣门而入,开门的是个矬老头。老头叹气道:“师傅别处去吧!”周僧惊讶道:“贫僧并无失礼处,怎么叫我往别处去?”老头道:“你是来化斋的吧?”周僧说是,老头道:“我家没饭。”周僧道:“施主不可说谎,我看你在生火做饭,怎么能说没饭呢?”老头道:“哎!这饭不是给人吃的。”周僧更加疑惑,老头请入长老,奉献一杯水,长老喝了。老头道:“我们这里有一百户人家,所以叫百户村。我们这里不归官管,不通外世,自给自足,好几辈人都不知钱为何物。可自打象牙山猪口洞来了个大象精,自称百户王,又号背金官,背金使者。他向我们索取钱财,我们说不知钱为何物,他就每日来我们村要吃要喝,这两年来已被吃的家破人亡,流离失所了。”周僧叹道:“怪道贫僧来时目睹田园一片荒芜凄凉的景象,原来是那象妖害的。”周僧道:“你们也有不对处。”老头道:“妖魔来祸害我们,怎么成了我们的不对?”周僧道:“常言道:众人拾柴火焰高,你们要是心齐些,各人拿兵器和他打斗一番,虽不能将他打死,但也打的他肉疼,叫他不敢惹你。必是你们一开始就害怕,心有所异,被他唬住,以为你们好欺负,就没完没了的祸害你们。”老头道:“师傅错了,不是我们心不齐,是妖魔会妖法,鼻子一吸南海水,冲坏无数田园地。四脚一长如天柱,千踩万踩人灭绝。所以为了留根,不敢强来,只好受着苦罪,哄他开心。”1t;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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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僧叹道:“这真是造孽呀!”老头眼前一亮,眼巴巴的望着周僧道:“师傅从哪来,到哪去?”周僧道:“贫僧从东土大周而来,去往南海普济寺拜佛求经。路过宝村,告借一宵。”老头听了惊诧道:“东土大周距此千里之遥,师傅怎生到此?”周僧随口道:“只要心诚,哪都能去得。”老头听了一激动,竟然敲锣打鼓聚集村民道:“好事呀,好事呀,各位乡亲,咱们有救了。这位师傅是东土来的,身上有正气,邪魔不敢侵害,我们不妨一起求他,让他除了妖魔,好过太平日子。”众乡亲果然哭哭啼啼,欣然落泪,纷纷下拜周僧,都叫:“求师傅除去妖魔,救救我们。”说着众人又把供奉妖魔的食物都拿来给周僧吃,周僧愁眉苦脸,叹气吃了。众人正为周僧指象牙山的路时,天上突然乌云密布,四面狂风大作,乌云里落下个妖魔来,好家伙,只见他:头肥耳大,鼻长尾短,两根白牙尖如刃,四条银腿粗似柱。眼宽藏火,鼻窄冒水。身穿一副好银甲,手里一条迅雷鞭。肚皮能吞天下物,本性温和奈时迁。1t;gt;

话说那妖魔叫象三长,三长乃:鼻长、牙长、腿长。三长一到,众人吓得如兔见虎,闭门不出。长老年迈,跑的慢,被三长拽住道:“老和尚,跑什么?”周僧道:“不跑是捏球。”三长道:“你怎么把供奉我的食物给吃了?”周僧道:“不是贫僧要吃,是村民们给我吃的,要是知道是大王的,打死我也不敢吃。”三长道:“你有理,去吧。”三长返回洞去,鹿足将跑的快,早早回猪口洞报道:“百户王回来了。”四级将率领小妖们上前迎接,四级将乃:猪头将、牛肩将、马腹将、鹿足将。牛肩将道:“大王往日都能带回些馍馍、稀饭、饼干、米饭、咸菜来,怎么今日两手空空?”三长道:“说了可恶,被老和尚吃了。”鹿足将道:“大王往日杀人不眨眼,怎么被和尚欺负了,却忍气吞声?”三长道:“我生平敬重和尚,不忍下手,况且又是无心,就放他去了。”猪头将笑道:“大王可知那和尚的来历?”三长道:“听村民说,他是东土大周人去往南海取经的。”猪头将下拜道:“恭喜大王,贺喜大王。”三长道:“喜从何来?”猪头将道:“那和尚乃是天上南华真人转世,他的肉就是神仙肉,吃一口可得长生不老,不亚成仙,大王可作法将他拿住,吃他不比吃那些五谷杂粮强多少倍?”三长想想,果然如此,道:“到手的肥肉差点跑了。”1t;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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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周僧被三长放后,村民们都以为他会降妖,更缠着不让走。三长再次现身百户村,村民将周僧推出,擂鼓助威,齐声高叫:“法师捉妖,法师捉妖。”周僧见了三长,怕的两腿哆嗦,上下牙齿直打架,额头上汗如雨下,跪地求胡言:“大王,我不会降妖。”三长怒道:“老和尚,你敢降我?”说罢,揪住脚后跟,倒提着周僧飞回了象牙山猪口洞。猪头将见了周僧,大喜道:“大王,这就是那周朝和尚,南华转世。”三长道:“小的们,砍柴烧火,刷锅挑水,待水响后,将和尚剥了衣服煮进去。”管烹饪的小妖道:“大王,咱们锅小,和尚高大,煮不开。”猪头将道:“剁上三五刀,分开七八段不就煮开了么?”三长道:“还是猪总头聪明,就照猪总头说的做。”小妖们忙来忙去,须臾间,水就开了,烹饪小妖把周僧脱光了放在案板上,拿尺子量量锅口,又量量和尚。又拿笔在周僧胸口画一道线,大腿处画一道,小腿处画一道。画好后,就拿起大铡刀对着线砍下去,只听一声巨响,众妖来看,原来是刀爆炸了。众妖正惊慌时,只听洞外有人喊道:“孽障,还不出来见我?”未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分解。1t;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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