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寿阳堂的暖阁布置的甚为大气整洁,内里着淡淡的熏香,紫檀案几上放着几卷经和三碟精致的糕点。
关月曦领着关月梨在榻上坐下后,便让一同进来的几位贴身侍女都出去了,“你们都下去吧。”
念夏走之前还颇为担心地往关月梨那瞧了眼,关月梨瞧见后仅是回以她一个安心的笑容。
“小七,快尝尝你最喜爱的碧涧豆儿糕,昨儿我便让柳嬷嬷今日去盯着厨房做的。”
关月曦都已经拿起一块递到跟前来了,可关月梨是不能接的,非是怕下毒,只因她是对绿豆过敏的,虽已换了一个身体,可她不敢赌。
“五姐姐,我来时在侯府与侯夫人一同用了早膳,这个晚些时候再吃吧。”关月梨虽没吃但也还是接过后放回了碟中。
“如此早?侯府的晨昏定省需得如此早吗?”好在关月曦已将注意转向了别事。
关月梨心下虽满是疑惑,但面上丝毫不漏,只是点点头。
“为何感觉小七成亲后不如往常爱说话了?”关月曦微微皱眉,下一刻便捏着帕子轻捂着小嘴低声道:“是侯夫人待你不好吗?”
这直接给关月梨整糊涂了,她实在没想明白到底是如何联想到这去的,“没有,没有,五姐姐想岔了,侯府的人都待我很好的。”
然而关月曦全然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认定了定是侯府待她不好,还往她这靠近了些,握着她的小手,“都怪爹爹非要你嫁与侯府,明知官家不喜猜疑那些武将。也是我不好……”
噢,看来要知晓全情了。关月梨心里都要狂呼了,但面上仍旧保持着沉稳。
“不怪姐姐的,儿女的婚事都是媒妁之言,父母之命。”
“也是,你我的婚事怎会由得我们自个做主,在爹爹的心里,我们皆是一样的用处吧。”
她这话说得甚是哀伤,可关月梨心里想的却是另一事了,她既这样说了,那定是已有喜欢的人。
“姐姐这么说,难不成……”
关月梨的话都还未说全,就被她捂住了小嘴,瞧着连耳朵都红了。
“没有,没有,小七不可乱说的。”
关月梨想将她的手拿开,可惜没有成功。
“你先应了我,不可乱说我再放开。”
关月梨弯着眉眼点头,好似这样小小的接触顷刻间便拉近了关月梨和她之间的距离。
闹过后,关月曦凝视着关月梨的那张小脸,颇有些遗憾开口道:“都怪爹爹,你出嫁那日我竟不能在家中为你梳妆。”
“无事呀,等姐姐出嫁之日,我定归家,替姐姐梳妆。”
便是这简短的相处间,关月梨能感受到相夫人沈氏与她这五姐姐对她皆不曾有过敌意,但那个便宜父亲右相就不好说了。
“那,姐姐有想过未来的夫婿吗?”关月梨直接掌握了谈话的主动权,她得尽快弄清傅行简与关月曦的关系,他们之间到底有没有联系。
关月曦显然是娇羞的,“小七,我看方才是我看错了,你呀,还是与往常一样,口不择言。”
“哎呀,这有甚不可说的,姐姐莫不是想过只是不好意思?”关月梨拿出了她吃瓜的气势。
“我,我的还未可知,还不如小七说说世子。”
好一个角色调换,“我想了一下,觉得有些不公平。”
“有何不公平的?”
“姐姐问我的,我就得说,可是我问姐姐的,姐姐却不答。”
关月曦丝毫没留神自己正顺着关月梨的逻辑走,“那你想如何?”
“那自然是姐姐回我一个问题,我便也回姐姐一个问题。”
关月曦虽有些犹豫,却瞧见关月梨那双无害的双眼时竟鬼使神差地同意了。
“那方才是我先问姐姐的,姐姐先回答对吧?”鱼儿上钩了,关月梨那双圆溜溜的眼都被她自个笑弯了。
眼瞧着她还是有些犹豫,关月梨便再下些蒙药,“姐姐,我又不会痛他人提起,你亦无法向他人提及,只能藏于心中,多憋屈呀。还不如同我说说,也能心里舒畅些。”
“可,我亦不知他姓甚名谁,仅是有过一面之缘。”
关月梨眼睛都亮了,心里疯狂呐喊:定是傅行简,还是个寒门生与贵族小姐的故事,太爱了。
“姐姐在何处见到他的?姐夫生的好看吗?”
关月梨这嘴在前面跑,脑子在后面追的,直接给关月曦整了个大红脸,“小七,你又……”
“我错了,方才说的太顺口了。”关月梨立马认错,“那姐姐快些说说是在何处见到的。”
“我亦不知具体的是何处,那日是在城外的客栈,许是碰巧他便帮了我。”
“城外!”对上了,关月梨心里那个嗑p的小人已经在蹦跶了,“那姐姐不问问他是哪家公子吗?既是帮了姐姐,那我们也得好好报答他呀。”
“他,他应是生……”无论是关月曦还是刚到这个朝代的关月梨都明白,相府的嫡女是万不可能嫁与一生的。
“生?那他来年应会参加科考吧。”这信息基本上都能对上了,关月梨感觉这第一个任务也不是很难嘛,郎有情妾有意的。
然关月曦仅是轻叹一口气后道:“罢了,往后还是不要提这个,若是让爹爹听到,定是会处罚的。”
关月梨轻挑眉,凑近她的耳朵,“姐姐,可我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