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一只猫,再生气也有限,太过计较反而丢了他的气度和面子。
为此与她生气更不值当。
所以尼楚贺才能安心地等待。
最主要的是她并不愿在这些小事上太主动。
这也是尼楚贺对四爷的一场心理上的试探。
如今看来,四爷对他当真是有些不同的,她的心思没有白费。
胤禛扫了她一眼,黑眸不辨喜怒,却透着专注,“爷为何生气?”
尼楚贺一时无语,他这是装傻?
果然,他又问,“爷为何要生气?还是你做了什么事?嗯?”
他眯着眼,瞅着她,目光极具压迫力,仿佛她当真做了什么事而心虚。
尼楚贺不答,反而笑了起来,露出洁白的贝齿,“爷果然是生气了。”
语气是笃定又开怀的。
见她笑得如此开心,四爷眉头拧成个疙瘩,黑眸一点点冷了下去,“爷生气,你很开心?”
声音已包含了浓浓的威胁。
仿佛只要她说出肯定的答案,这个男人就会狠狠地罚她。
尼楚贺摇头,笑容满面,“妾身只是觉得很有趣,没想到爷竟会为此事而生气。”
她笑得眼睛里仿佛盛了满天的星光,令人不自觉想要沉沦。
四爷一晃神,反而更被她的打趣惹恼了,眸中闪过一丝戾气,手紧握成拳,“爷为何要生气?瓜尔佳氏,谁给你的胆子嘲笑爷?”
对方的怒气已经被激得差不多了,过犹不及,尼楚贺勉强忍住了笑意,颇为无辜地道:“妾身哪里会嘲笑爷?妾身只是觉得爷有趣罢了,爷这副模样让人好生喜欢。”
四爷一怔,紧接着耳根微红,却皱了眉,别过了脸,语气更重,“瓜尔佳氏,注意分寸。”
尼楚贺嘴角上扬着,十分爽快地点头,“妾身很注意分寸。”
胤禛无语。
这女人真是愈发大胆了。
以前怎会认为她温顺讨喜?
有时候她当真是一点也不讨喜,还经常说些气人的话。
偏偏自己总不舍得对她说重话。
还是她有恃无恐?仗着自己对她的宽容为所欲为?
余格格在妆台前坐了许久,神情恍惚,丫鬟果儿劝她,“主子,时候不早了,您早点歇息吧。”
春雨也道:“今儿主子爷想必是不会来了,您就是等了也没用,何苦呢。”
她是打探过了的,主子爷已经去了侧福晋那儿,怎么可能再来这儿?
说来也恼,昨儿夜里主子爷好不容易来了这儿,她们原本很是高兴。
毕竟这些日子主子爷大部分时间都是在侧福晋处歇息,只偶尔去福晋那儿。
俨然侧福晋已成独宠之势。
余格格来了这么些时候,也只有刚进府几日得宠些,后来便极少见着主子爷。
难得主子爷来一回,只要格格抓住机会讨得主子爷欢心,将来不愁从侧福晋那儿分得些宠爱。
可昨夜主子爷只要了一回水,就再没了动静,今天又去了侧福晋那儿。
难免让人有些心焦无奈。
余格格捏着梳蓖,垂下了眸,掩住了眸中的阴晴不定。
进府时她信心满满,只要她多用点心,一定能得到爷的宠爱,可这些日子以来她却越来越没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