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手忙脚乱扛着艾毛刀上了拖拉机,柯袆良看着地上的牛。
“你去吧,我在这里看着就行。”
有了巴图桑的说法,柯袆良才放下心来,跳上拖来及后斗。
突突突的听着拖拉机的动静,也没空搭理颠簸,一心观察着艾毛刀的情况。
在快要到达镇卫生院的时候,艾毛刀“哎呦哎呦”嚎叫着醒了过来。
柯袆良赶紧凑过来:“你感觉咋样,唉,别乱动。”
艾毛刀还想坐起来,被制止之后还想甩头,都被柯袆良制止,按着肩膀让他歇着。
镇卫生院的大夫查看艾毛刀的情况,看着柯袆良缓缓吐出一句。
“脑震荡,住院观察一天。”
柯袆良交了医药费又办好住院,安置妥了艾毛刀才停下来,坐到艾毛刀床边。
“你有啥想不开的呢,你老婆不在家就这样闹是吧。”
艾毛刀老婆正好回了娘家没在,给了这家伙儿作妖的机会。
艾毛刀听柯袆良提起他老婆,讪讪别过眼去。
柯袆良也是无奈,提起他老婆不愿意面对,但有脾气冲着村里人撒。
“安心住院吧,我得回去处理你家那头牛呢。”
艾毛刀平缓下来的情绪瞬间又开始暴躁起来。
“主任,你不能埋了烧了,那是我家的牛,凭什么呢,我不想埋就不能埋,不能烧。”
柯袆良也不清楚出相关事务要怎么解决,他得问问高一夫,或者巴图桑,又或者镇兽医站防疫站的人。
柯袆良完全忘了高一夫还在卫生院的事情,等到人站在病房门口的时候,吓了一跳。
“你咋在这儿。”
话说出口了才发觉说错了话。
“你胳膊咋样。”
“断了,没啥。”
高一夫风轻云淡,柯袆良却不敢真的无所谓。
艾毛刀还在抱怨,一见到高一夫的身影,又开始骂人,骂了一会儿又头疼。
双手捧着脑袋,怒目圆睁,好似要将他吃了一般。
“你不能动我的牛。”
“哦。”
“你个死丫头,没本事还要乱治。”
“是你找我们来的时候牛已经不太行了,两针强心剂都不管用。”
艾毛刀自然不肯承认是自己的问题,逮着高一夫就骂,为自己的粗心大意找个借口,将责任推到其他人头上,他才能舒服。
“你的白读了,什么狗屁的研究生,都是骗人的东西,什么大公司的顾问,你懂农村人养这些玩意儿的辛苦不!”
高一夫是哪里不懂,她也是从小生活在农村,念大学才从这里离开,工作也不过几年时间。
“巴图桑不是能吗,天天能的不能再翘尾巴了,怎么没见他把我的牛救回来!”
“狗东西,你这个村主任又有什么用呢,不如让我死了算了。”
“我可以不去埋了牛,你家那头牛本来就有毛病,我从回家开始就给你治病,已经几个月了吧?五号病加速了身体的衰败,中午犯病还是急性心肌炎,你要我怎么办?”
“死丫头,犟嘴有个屁用,我的牛能回来吗,那是钱啊,钱!”
高一夫也有满腹的委屈,牛没了,家庭财产有了损失她可以理解艾毛刀情绪激动,但人身攻击就是不对了。
刚想张嘴反驳吧,一个巴掌差点扇到高一夫脸上,她也忍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