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风大,刘庶坐在床边辗转难眠,时不时就跑到走廊风口上看一眼竹帘。
无论看了多少遍,竹帘还是那个样子,丝毫没有变化。
刘庶垂头丧气的躺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刘庶朦朦胧胧的来到院子里伸个懒腰,下意识的转头看了眼竹帘。
竹帘上一张透明的、微微泛黄的、还有些许凹凸的纸已经成型。
刘庶擦了擦眼睛,飞快的冲到竹帘面前。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成了成了!”
竹帘前面的刘庶高兴得像个孩子,在原地蹦跶了好几圈。
事不宜迟,刘庶怀着激动的心情小心翼翼的把白纸摘取了下来。
轻轻把黄纸裹了一下就朝着晓知楼的方向跑去。
不知道是天色尚早的原因,明愿还是没有来到晓知楼,刘庶抓着掌柜急切的说道。
“我不管明愿在哪儿,我就在天字房里等他,你赶紧帮我把他找来。”
“对了!顺便给我一份最好的房四宝!”
说完,刘庶往掌柜的手里塞了一锭银子就朝天字房里跑去。
掌柜的一脸懵逼看着刘庶朝楼上跑去,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好在明愿之前安排过,掌柜的也认识刘庶,没有与他多计较。
吩咐小二给刘庶上了房四宝,掌柜的就火急火燎的出门去了。
天字号房里,刘庶把毛笔饱蘸了墨汁,笔锋对着黄纸一个小小的角落开始写了起来。
历史学出身的刘庶,一手漂亮的毛笔字自然不在话下。
“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洛安花。”
一手挺瘦秀润的瘦金体毛笔字在黄纸上落下,一气呵成。
黄纸吸水性强、不泼墨,刘庶的字在纸上看起来更加的精瘦了几分。
“纸面还有点凹凸,可以用泼粉方法改善一下,形状还需要再裁剪,但是能做出如此程度,实在出乎意料。”
刘庶手抚摸在凹凸不平的纸面上,像看着自己的孩子一样。
再次落笔,刘庶在这两句诗前加上了前两句。
“昔日龌龊不足夸,今朝放荡思无涯。”
诗中的欣喜与得意,就和刘庶现在的心情是一样的。
刘庶写得兴起,明愿也来得极快。
掌柜的刚出门没多久,明愿的马车就落在了晓知楼门口。
小二引着明愿来到天字房门口,明愿示意小二不要出声,摆手让小二离去。
刘庶的房门虚掩着,明愿偷偷看了一眼,只看见刘庶脸上露出不足以形容的笑容,手上又在桌上涂涂画画像是在写着什么。
明愿脸上一抽,心里不禁想着。
“这刘庶时又在想什么鬼点子?”
心里这般想,明愿还是一副笑脸推门而入。
“明愿来了,三公子这般急召,所为何事?”
刘庶字刚写完,就看到明愿进来了,三两步上前拉住明愿的手腕,明愿下意识的挣脱了刘庶,弱弱的说道。
“三公子有话直说便是。”
“咳咳!”
刘庶发现自己有些高兴过头了,冷静了一下情绪干咳两声说道。
“明愿,感谢你之前在竹香山的仗义援手,若不是你,恐怕我现在已经是个死人了。”
说完,刘庶叉着手弯腰准备给明愿行大礼。
明愿一把拉住刘庶说道:
“三公子客气了,你我既有缘相识,不必拘泥于这些虚礼。”
刘庶听到明愿称呼自己为三公子,脸色变得有些凝重,小声说道。
“明愿,以后叫我刘庶吧,三公子这个称呼,我不喜欢。”
明愿是个聪明人,自然知道刘庶的话中的意思,拱手说道。
“刘兄。”
刘庶这才恢复了笑容,绕开了这个话题继续说道。
“明愿,那天你问我为什么去竹香山,我回答你我因为有事需要嫩竹才过去的你可还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