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头见夏阳半响不说话,小心翼翼的开口问道:“姐姐,你已经好了吗?你不会死的对不对?”
“二丫笨蛋!姐姐当然不会死!姐姐才舍不得丢下我们两个被叔叔婶婶欺负!”小男孩儿一拍小丫头的脑袋,骂道。
其实是已经死了的,不然她也不会穿到她的身上。长时间的劳累、饥饿、病痛,将年仅十岁夏阳的生命夺去,迎来了她的重生。
但这话她不能说,毕竟对于两个孩子来说,这样的消息太过残忍。
以后,她将成为他们的亲人,把他们抚养长大,代替原本的夏阳好好活下去!
“姐姐没事了,姐姐一定会好好保护你们两个。”夏阳将弟弟妹妹抱在怀中,揉了揉他们的脑袋,“姐姐誓,以后,谁也不能再欺负你们!”
两个小家伙开心的连连点头。
这时,小丫头突然爬了起来,三两步跑到床头,伸手扒拉了两下,小心翼翼的从茅草遮盖的床头拿出个东西,神神秘秘的凑回到了夏阳的身边。
夏阳正纳闷儿小丫头究竟藏了什么,就见她献宝似的将一个白花花的馒头捧到了夏阳面前,笑嘻嘻的说道:“姐姐吃!”
话音刚落,一阵“咕噜”声突然响起,就见小丫头脸一红,连忙用一只手捂住肚子。
夏阳一怔之后,目光落向那个被纸包裹完好,没沾上半点儿灰尘的馒头,似是被人小心珍藏着最宝贵的东西。一瞬间,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的触动了一下,泛着一丝以往都不曾有过的暖意与柔情。
“二丫饿了?”夏阳揉了揉小丫头的脸,唇边牵起一抹笑,眸底却泛出一丝水光。
小丫头连忙摇了摇头,却还是不争气的咽了咽口水。
变戏法一样,夏阳从空间里拿出点食物,在两个小家伙惊讶的目光中,将食物塞到了他们的手中。
“嘘。”就在两个小家伙将要惊叫出声时,夏阳在唇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悄悄的告诉你们,姐姐生了一场病,会变魔术了,这些食物都是姐姐变出来的。不过,你们两个一定要保密,千万不许对别人讲,不然,魔术失效,我们就又要饿肚子了!”
两个小家伙一听这话,连忙捂住嘴巴,点头如捣蒜,动作出奇的一致。两个小家伙尤其听夏阳的话,她说不许,他们就绝对不会说出去。
夏阳见状,没他们两个的模样萌的轻轻一笑,想着时间差不多了,她要是再不出去,刘桂兰必然又要上门为难。
夏阳又拿了点退烧药出来,吃完之后又快将那个馒头吃了,填饱肚子之后,交代弟弟妹妹好好在家待着,这才出了门。
塔头村是一个相对来说比较贫穷且偏僻的小山村,村里男女老少总共也不过一百人,村里民风质朴,虽然村里的一切都比较落后,但好在邻里之间相对来说还是比较和睦的。
如今时值八月份,正是北方夏季暑热的时候,太阳高悬,晒的人几乎睁不开眼。
街边有两个老人在下着象棋,周边围着几个人,偶尔忍不住指点一二,惹来另外一方的一通埋怨。巷子里一些大一点的孩子,互相追逐嬉戏打闹,看起来很是欢乐的模样。
“大丫,这是又要去帮你婶儿干活儿么?”
夏阳循着声音看过去,见一个村妇正坐在自家门槛上,大腿上放着个小篮子,篮子里有针线,正缝着鞋垫儿。这人的名字她不知道,只跟大家一起喊她张婶子。
这村妇是个寡妇,有个跟夏阳一般大的儿子,刚跟丈夫结婚的头两年,丈夫就在公社集体挖井的时候,失足掉井里淹死了。谁都知道张寡妇脾气不太好,但夏阳却觉得她是个很好的人。
“张婶子,地里有活,婶婶喊我去帮忙。”
“那你赶紧去,省的那刘桂兰又变着法儿的挑你的毛病!”
夏阳应了一声“好”,便抬步往村外走去。
北方的玉米大约在四月份种植,六月份已经长得比人都高了,此时庄稼需要营养,少不得要除草施肥。她的叔叔夏大江在外头打工,干干搬砖锄泥的活儿,赚的钱也够养家糊口的,地里的活儿自然全都落到了刘桂兰这个女人的身上。
刘桂兰有个儿子,叫夏金宝,比夏阳还大几个月。按理说,男孩儿比女孩儿壮,力气也比女孩儿多,可谁都知道,刘桂兰生这个儿子时,可以说是从鬼门关走了一遭,所以疼这个儿子疼的跟什么似的,哪儿舍得让他小小年纪冒着大太阳来地里干这些力气活?
如此一来,刘桂兰想减轻自己肩上的负担,自然只有夏阳一个可以使唤了。
循着原身的记忆,夏阳沿着土路出了村。等她到了地头的时候,不出意外的,一眼就看到正在地头阴凉里大咧咧坐着玩蛐蛐的夏金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