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厂子不能分,机器不能动!这些机器是杨元良组装的,和我们卖出去的不一样,我弄不好!”苏阿四哭喊了出来,苏家谁都知道这个全蒸汽机驱动的纺织厂最好。
谁都想要这个厂子,于是乎大家都带来人马开始拆机器了,他们这群蠢货那里知道机器的不简单,以为拉回去就能用。
苏阿四心中都要滴血了,这可是他七年的努力成果,杨元良去了广州之后,他根本就见不到杨元良,技术和思维已经僵化了,这个厂子就是他的命根子。
“全完了!”看着散落一地的钢铁零件,苏阿四知道,这个工厂算是完蛋了,苏老太爷临死的时候立下了遗嘱,可这个遗嘱在财富面前一点用都没有。
苏家在江南做的有点太大了,朝廷中有很多的势力已经很不满意了,左相爷那边压着,才没有动苏家,这次苏老太爷死了,正好是一个削弱苏家的机会。
有心的人就开始支持苏家的老少爷们分家,这家一分,骨肉变成了仇人,老死不相往来,苏家也就败了。
坐在满地狼藉的工厂中,苏阿四哭了一天了,八达商会许诺帮助苏家人安装机器都是骗人的,苏阿四曾经自己拆开过一台纺织机,里面的零部件分开他认识,组合起来之后他就不认识了。
杨元良曾经告诉过苏阿四,这里的机器中有防拆装置,一旦拆开,机器就报废了,现在要救这个厂子,要救自己家的祖业,也只有杨元良了。
苏家这半个月中都在分家,大到工厂土地,小到一个花瓶,一群兄弟姐妹都争的你死我活,就在这个时候,杨元良的信到了。
拿着信苏阿四找到了自己的爹,他爹一看这封信,眼前一亮:“明天你就带着信件去官府,我一定要把那三个厂子给要来。”
苏阿四他爹,想要借着杨元良的股权,去争夺几个厂子来,官司打了半个月,厂子是弄来了,里面的工人和机器都没了,杨元良的股权算是一个空地皮。
苏阿四另起炉灶,使用八达商会的纺织机,开始继续坐着生意,毕竟他分到了几个店铺,生意做了没有几天,苏阿四就感觉不对了。
他生产出来的布匹根本就卖不出去,店铺他是分到了,销路他可是没有握在手中,塑苏家这么一闹腾,布家像是瀑布一样的往下落。
也有一些商贩借着这着这个好机会,故意压低苏家的布价,“阿四!”苏阿四他爹和没事人一样,站在工厂门外,叫喊调试机器的苏阿四。
“什么事情!”满身都是油污的苏阿四,停下手中的活,跑了过去,他爹闷闷不乐的说到:“那个铁机器,你大伯和叔叔都给退回来了,八达商会弄不好,要不咱们给买下来,你给弄弄?”
苏阿四露出一个尴尬的表情:“这个东西我也弄不好,只有我师傅能弄好,他当初和爷爷密谈的许多零件都没有经过我的手,这种机器缺一个零件都不行。”
“厂子里面也没有什么事情,你去广州找你师傅,求他再给我弄一套呗!”他爹说的和吃饭喝水一样的简单,苏阿四没有办法,只能答应了下来。
八达商会中,现在可是炸锅了,杨元良的蒸汽纺织机终于让他们给拆开了,里面的构造他们一时半会还吃不透,但是这种机器的原理,他们的工匠已经摸到了一丝线索。
“会长,这种机器构思巧妙,实在难得一见,我估计要仿制是不可能的事情,但它的一些构造给我很大的启发,我可以为原有的纺织机改造,加快织布的速度。”八达商会的最好工匠,说出这话之后,就开始改造了。
就在这时候,白功站在印尼的盐场上面发呆,具体怎么制作盐的白功没有学会,但看着满地的盐,白功不由的陷入了沉思。
姚劲开出的条件很简单,白家有盐引,我们有的是盐,官盐业好,私盐也好,赚钱第一,从杨元良这里拿盐,市场价的三成,要多少给多少。
起初白功以为杨元良是疯了,可姚劲很会说话,劝他来印尼看一看,既然是邀请,就不怕杨元良杀人,白功就代表白家,去了印尼。
现在他僵住了,“白当家的,我们要制盐了,您再留在这里不方便,还是跟我们回去吧!”孟大壮都这样说了,白功只有回去了。
待在房间中,白功就对带来的小斯说到:“你在印尼看见的事情回去千万不要瞎说,我哥哥他们太小看杨元良了,要是能够拿到这批货,我白家不要五年,就能坐稳盐帮的龙头。”
“小的明白,要是我们能学到这种制盐的方法就好了,我看也不会太难,他们的盐场中也就一百多个工人,要是工艺复杂,这点人根本就不够看。”
白功觉得这小斯说的很有道理,沉思了一会说到:“这个工艺我们一定要学,不过不是现在,要是我们两个人学去了,估计命就没有了,我打算明天就回去。”
第二天白功就跟着船回去了,杨元良也知道了杨天佑是和谁学坏的,这人是家中的一个护卫,功夫很高,是普世道人送来的人,这个不进内院,就在外面待着,只要杨元良外出他就跟随。
有的时候武兰香上街,他也跟在后面保护安全,这一审问不要紧,普世道人把杨天佑给发展成了道童,入了七斗米教。
普世道人起初打的是杨天赐的主意,奈何杨天赐的母亲是王秋萍,很少去义学上课,几乎不外出,跟着王秋萍后面学诗礼仪,再加上顾祁婷没有事情做,就带着也教了。
杨天佑不一样,他是武兰香的孩子,王秋萍也视如己出的教导他功课,可他野一点,不喜欢待在家中,喜欢去义学玩耍,小妾的孩子不受重视。
他外出要比天赐安全多了,杨元良也就随着他去了,可这一去就出了乱子,“普世道人下了一盘很大的棋啊!”
没有几天杨元良约见了普世道人,两人坐在会客厅中,品茶扯了一点杂七杂八的事情,然后杨元良问道:“你去皇宫表演神迹还好吧?”
“差点没有死了,还好我去的时候长了一个心眼,说不能再用掌心雷,最多点一簇三味真火,不然那天我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普世道人提起那天还是心有余悸。
那天他表演之后,就被皇宫的侍卫按在地上把衣服全都扒光了,搜身半天也没有搜出来东西,于是被鞭打一顿后就给放了。
“天子那边不信你,我这边也不信你,可是现在有一个大问题,我二儿子信你,你说我要怎么办才好?”杨元良终于扯到正题上面去了。
普世道人哈哈一笑:“他信我是好事啊!他现在还小,等他十七八岁左右,我给他捧成堂主,受万民朝拜岂不美哉。”
杨元良拔出了手枪指着普世道人的头:“你见过手枪,我知道你功夫好,但你快不过子弹,你传教我不问,你别往我家中传教!”
“你保险都没开,枪是打不响的!你儿子信教是一件好事,这样教徒也信服,我准备把你儿子捧成圣子。”普世道人根本就不担心杨元良开枪,依旧谈笑风生。
“你把我儿子教成什么样子了,纠结一群人打一个穷苦孩子?”
普世道人又是哈哈一笑:“穷人中也不都是好人,你儿子为什么不去打别人你考虑过了没有?比他穷的人多了,你儿子为什么不去欺负?”
“这个且不谈,我谈的是,我儿子纠结一堆人去欺负人,这种行为很不好!”普世道人放声大笑:“有什么样的爹就有什么样的儿子,你在印尼纠结了多少人去屠杀土人?你的战舰击沉多少船?你好有脸谈这个事情?”
“你又转移话题了,你别往我的身上扯,我需要地盘不杀人不行,我清楚的知道自己再干什么。我儿子现在差不多也就八岁,是非不分,怎么教导,怎么长,这个时候就和种树一样,要是歪了,一辈子也就差不多歪了,所以我不能让我儿子信教。”
普世道人一耸肩膀:“那就没有办法了,你找一个亲戚把,你家中要是没有人信这个,恐怕不行,难以服众,你将来地盘越来越大,后面的话我就不说了。”
杨元良沉思了一会,嗯了一声,算是两个人谈拢了,杨天佑那边杨元良还是不放心,就让一个人去看着他,别让他再次信教了。
“家里让谁去信教比较好能?”杨元良开始想了起来,王秋萍老家的亲戚很多,都没有跟过来,跟过来的只有这几个女人和她的岳母。
“王冬梅!王冬梅有一个儿子,年纪也差不多二十了,一事无成,这个人好!”选了一圈之后,杨元良终于知道选谁了。
王冬梅就是王秋萍的堂妹,她的儿子叫做全丰谷,年前的时候王冬梅还托人给王秋萍带了一封信,里面内容就是给他儿子找一条出路。
杨元良早就把这个事情忘在脑后了,今天普世道人一提这个事情,杨元良心中就选定了他,这也就是走一个形式,于是杨元良绕过王秋萍,直接给王冬梅写了一封信。
刚把信给邮走,门房说外面来客人了,要见杨元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