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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回袁空幻三泣白狐怪唐义净单走碧云国

话说三宝被白狐怪掳至洞内,早有四级将领兵庆贺,内有猪头将认得三宝。逢迎道贺:“娘娘好事近矣。”?妖怪道:“以往抓阳捕日时不见你道贺,怎么今日倒这般殷勤献媚,何也?”猪头将道:“今时不同往日,往日那些不过是小葱小蒜,稍沾点辣。今日娘娘所获者才是持梁齿肥的绝品佳肴啊!”1t;gt;

妖怪听到妙处,将三宝横起来胳夹在腋下,三宝鼻闻其臭,目视其肉,口闭其声,身上白玉袈裟已掉,头上五佛冠也落,露出个亮光头,正蒸气般的冒汗,眼中泪眼汪汪的呻吟。小腹只觉火气煨烤,心跳如拳击,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1t;gt;

妖怪道:“怎讲?”猪头将道:“娘娘不知,这和尚乃天上的神仙转世,吃他一块肉即可长生不老,与仙谐龄,与神同寿哇!”白狐百媚一笑道:“我从不吃人肉,更别说是神仙哥哥的肉了,今晚我要和他尤云殢雨,鸾颠凤倒去。”话罢,笑呵呵,美滋滋,步步风骚地将三宝抱上巫台之春床,塞于人体壳内,不能动弹。叫狐姬奏乐,复行春床乐梦之事。1t;gt;

三宝吓得尿出,哭喊直叫:“尿了,尿了。”妖怪道:“我摸摸。”三宝情急之下,叫一声“娘子”,欢喜的妖怪越放荡。三宝道:“娘子先把我弄起来,闷在里头喘不过气来。”妖怪也听话,果真将他拽起来,三宝得了自由身,脚底抹油要跑,却被妖怪拿食指勾了回来,三宝没奈何,心里盘算道:“夜里多是情时,她又是个狐狸精,我万一失身于她,岂不愧对陛下。不如和她周旋周旋,应付过这一晚再做计较。”长老道:“娘子,你先把腿合拢,再把衣服多穿点,不然容易着凉感冒,这荒山野岭又没个医院,这一旦生病该如何是好?”1t;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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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怪一听,眼含热泪,泣不成声,边哭边道:“我侍奉男人数以万计,中间只知道尤红殢翠,被翻红浪。从不曾有人像你这样嘘寒问暖,知疼着热。”说着哭着才将薄衫透纱穿好,又将大腿合拢,做了回窈窕淑女。只是那双尤物的眼睛,风情万种,乜逗偏挑,足可移人。三宝不敢和她对视,只是低头不语,不过时间长了有些不自在,长老又找托词道:“贫僧这一路来未曾吃饭,也是因腹中饥饿才与娘子结缘相识。”妖怪道:“哥哥嘴巴真甜,可是脑子太僵。”三宝道:“何出此言?”妖怪道:“看见我,你还有心思吃饭?岂不闻秀色可餐乎?”1t;gt;

长老道:“经云:‘非食命不济,孰能不搏食’?吃饭乃人生头等大事,还请娘子做来。”妖怪呼来一婢,命做一饭。三宝为拖延时间,开口道:“若娘子做来,想必更加可口。”妖怪笑嘻嘻,拂衣而起,乘其不备,猛回头亲了长老一口,长老惊的如痴如哑,口中直念:“罪过罪过,阿弥陀佛,阿弥陀佛。”少时做来,长老视之,乃是一碗酸菜肉丝面。长老道:“贫僧不吃肉,可再做一碗刀削面。”妖怪问:“哥哥是山西人?”长老道:“不是,贫僧乃山东人。我家陛下是山西人,昔日我奉命取经之时,正好是七夕,隔日是我的诞辰。陛下曾为我煮面送行,做的正是刀削面。”妖怪道:“你家陛下与我相比,谁美?”长老咬牙道:“你——美。”妖怪闻言,满怀欢喜,屁颠屁颠做饭去了,须臾,饭毕,长老细嚼慢咽吃了,妖怪问滋味如何,长老只说很好。1t;gt;

这一夜着实难熬,你看她狐女有意配鸾凤,圣僧无心恋梦乡。那一个打扮的风情露骨,这一个掩盖的面如死灰。那一个娇滴滴诉说温柔,这一个死性性保持沉默。一个是久经风月跅驰材,一个是安常守故译经僧。一个是月里嫦娥,一个是莲上观音。一个欲心不满求安慰,一个鹤立企伫待见佛。那个强行要把夫妻做,这个执意不将真身坏。女怪道:“更深夜静何不寐?”长老道:“画皮在侧不敢睡。”女怪道:“我肤滑乳挺颜色美。”长老道:“你红粉皆为骷颅鬼。”女怪道:“和尚岂无孤独日?”周僧道:“我心自与莲花随。”女怪道:“我残霜雪月身上冷。”长老道:“贫僧不是柳下惠。”女怪道:“你看我独守空房少人陪。”长老道:“不敢为你去犯罪。”女怪道:“君不见高阳公主枕金宝?”长老道:“辩机因此遭连累。”1t;gt;

他二人舌战到后半夜,狐妖身心乏累,没了兴致。心里一怒,教四级将把个周长老绑成个大粽子,吊在房梁上过夜,狐妖这才出了气,灭了残烛,脱了罗裳,沾着床倒头就睡。1t;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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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三长、空幻等了许久,不见长老化斋回来。三长道:“得得得,老秃头又不知被哪山哪洞的妖精抓去了。”空幻笑道:“有妖精才好,不枉费我一身本领无用武之地了。”说罢,抡起拳头砸在山石大地上,炸出一二百山神土地来,三长道:“厉害了我的哥,一拳头打出一二百小老头来,够开会的了。”空幻道:“想是力气过猛,把千里之外的山神土地也给震出来了。”空幻只招呼了领头的土地,其余的都叫散去。土地道:“不知太圣呼唤,有何旨意?”空幻道:“我问你,我师父化斋去哪了?”土地道:“周圣僧误走仙人府被断屏山白狐洞里的妖精抓去了。”说着又指了山洞方向,急钻进土里,打死也不出来了。三长道:“哥,那土地有些膈应你。”1t;gt;

空幻道:“怎见的膈应我?”三长道:“他跟你说话语不顿、气不停,说完就溜,由此可见他膈应你。”空幻道:“这次就不计较了,等下回再拾掇他。”三长道:“对头,先救师父去。”说着,从腰上解下迅雷鞭要走,空幻以为他是跟自己抢功劳,于是讥笑道:“捉拿无名小妖,还拿兵器?俄不动兵器,她就乖乖的把师父送回来,到时候你就等着接师父吧!”三长本来也是欲擒故纵之计,见有人毛遂自荐。便火上浇油道:“好,很好!你要不动武力,乖乖的让那妖怪把师父送出来的话,我象三长从今后听你使唤。如若不能,就把大师兄的位置物归原主。”空幻道:“好,君子一言,快马一鞭。你就在这等着见师父吧!”1t;gt;

话说女怪睡的正鼾,中间翻了一个身,耳朵传风,听见一阵哭灵声,妖怪心烦,翻来覆去睡不着。索性穿了衣服,下楼来看,但见猪头将、象肩将、狮腹将、虎足将个个趴在地方哭泣,身后小妖也都呼啦啦的一片哀嚎声。妖怪问猪头将:“家中何人死了,哭的这般伤心?”猪头将道:“不是我要哭,是门外的男人哭,他一哭,不知怎的,我们本不想哭,一听到他的哭声居然忍不住就跟着哭了起来,吵到娘娘休息,死罪,死罪!”妖怪心烦,堵着耳朵出门观看,真见门外不远处有个人在哭,见那人:身高八尺,腰阔三围。头凌乱,遮住了粗皮横肉。两袖磨损,露出了钢筋铁骨,浓眉大眼,长须满颌。白狐感叹道:“我玩男无数,竟不知世间男子皆玉面伪娘,唯独此人方可谓男人也!”再听那哭声:哭哭啼啼、凄凄惨惨,呜呜咽咽,断断续续、哀哀欲绝。虽林颦在世,大耳复出,其悲能有胜于尔乎?1t;gt;

白狐闻之,心亦黯然,上前过坟头,俯腰呈上手绢,让他拭泪。汉子接过擦了泪水,白狐问:“壮士何以伤心至此?”汉子乃空幻所变,回眸一看,惊鸿一瞥,眼眨珠不动,心跳面无惊。空幻沉思道:“似曾相识,似曾相识。”白狐怪看到汉子那样盯着她,更加百媚千娇,搭肩勾背地磨蹭,空幻醒过神来,又趴在坟头上哭,白狐复以前言问之,乃道:“因我父母上山砍柴,久不回归。吾妻叫我来接,我上山巡遍,就是不见父母踪影,就在下山小路间,惊的看见一只大虫拽着一条裤腿往岩洞里逃,我抽出宝剑三步削死大虫,这才知道,大虫吃了我父,又将我母拉回洞内,让虫崽分食。可怜我父母皆是本本分分的农民,我与我妻也是地地道道的好人。不想仅一日之间就父母双亡,人世之悲剧,莫过于此。这是老天无眼,专欺负老实人。他若有眼,他怎么不把那些为富不仁兼贪官污吏者也叫大虫咬死几个呢?可见大虫也怕有钱人,我一贫农,人又怂,嘴又笨。我的父母死了也就死了,难道我还敢和老天打官司吗?不敢,打死我也不敢。我只能将我这满腔的委屈哭出来,哭出来。”1t;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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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狐叹曰:“圣人云:苛政猛于虎。而此间无苛政,人犹亡虎,乃世风猛于虎也,人情猛于虎也!”白狐又为他拭泪,并宽慰道:“人死不能复生,壮士请节哀。”空幻这才拿腔作势,压住了哭声,道:“敢问姑娘此间可有寺庙?”白狐道:“寺庙?莫非你要出家?我不要……。”空幻道:“不是,我是想请一位高僧到我家做法事,度亡魂。”白狐感叹道:“真孝子心也!”白狐道:“我洞里就有一个和尚,我叫他为你父母做法事如何?”1t;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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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幻道:“感激不尽。”白狐坐其大腿上,搂住脖子亲昵道:“感激不尽?不知怎样感激不尽?”空幻也装模作样道:“任凭你摆布,死也甘心。”白狐道:“当真?”空幻道:“一诺千金。”乐的白狐怪又亲一口,甜笑道:“可人儿,等着奴奴。”说着下得身来,转回洞中,叫:“将唐三宝放了。”猪头将道:“娘娘疯了?他可是神仙转世,吃他的……。”猪头将话犹未尽,白狐怪猛地抬手就给了他一嘴巴子,嘴唇被打出血来,滴滴答答流不停。猪头将负痛而去,并不敢多言。小妖们不敢迟误,果真将唐三宝放了。三宝得意道:“妖怪啊,你最终还是胜不了我的禅心,懂得放下就好。”白狐指前头坟前大汉道:“没劲的男人,是他家死了父母叫你去做法事,你由此得生。”三宝急忙跑过去,跪在空幻前磕三响头,空幻也不拦,任由他磕。磕完了头才背着三宝择路而去。1t;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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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象三长于原地看守马匹行李,正丢盹呢,空幻长叫一声:“象师弟,你看谁来也?”那肥坨瞪大眼睛一瞅,只见空幻背着长老过来了。三长跑过去磕头哭泣,问长问短,长老感动道:“我三长真是个好徒弟,处处为我着想。”空幻听了不悦道:“感情我不是好徒弟,这一遭又是谁救你出来的?”长老道:“刚开始还真想感激你,你何故又变做大汉子的模样,编排些煽情动泪的虚话,骗我给你倒地磕头。”空幻笑道:“想拦你,没拦的住,再说有妖怪在,不好露出马脚,演戏演全套么?”长老道:“那你给我磕回来。”空幻道:“以后再说吧,俄走了。”长老喊:“好徒弟别走,刚才不过玩笑而已,你莫不是又要离家出走?”空幻道:“我答应过妖精要回去,为人为彻,做事做绝。”长老叹道:“能与妖怪讲承诺,除我徒袁空幻外,再无人矣。”1t;gt;

却说白狐怪在洞中烧汤沐浴,命四级将于洞外排列队伍迎接空幻。白狐沐浴完毕仍不见空幻至,猪头将道:“我看那汉子必不回也!”白狐愤然道:“住口,他必回。”说完,便见汉子披麻戴孝,手里拿一根哭丧棒有气无力的走了过来,见了白狐,未及相问,空幻又嚎啕大哭起来,哭的人肝肠寸断,飞鸟为之合羽而坠毁,走兽为之驻足而被吞。洞内大小妖精闻此哭声,皆为之心死。女怪亦噙珠落玉,抽泣无言,哭了半天,泪渐少,声渐小。女怪方问:“壮士前者之哭,在乎双亲。今者之哭,却为谁也?”空幻又扯谎胡诌道:“为我山荆而泣之也!”1t;gt;

女怪道:“尊夫人怎地了?”空幻道:“我带法师回家做法事,她听到父母被大虫分食,感伤过度,趁人不备,投井而亡,遥忆夫妻伉俪,我安能不为之流涕也?”白狐道:“壮士真好丈夫,如不弃我蒲柳之姿,我愿乎为中馈,与君白头合卺,君中意否?”空幻道:“我观娘子,似曾相识,且又国色天香。娘子不嫌我则已,我岂敢挑娘子的不是。”当下二人情投意合,白狐激动不已,忙叫四级将吹拉弹唱,准备喜宴,写请柬,散四邻。席间,空幻饮了许多酒,迷迷糊糊,走路摇摇晃晃的,三更时方回到新房,挑了盖头,见白狐衣少,肉隐肉现。于是勾肩搭背,一把把她搂进怀中,体热心酥,非常受用。白狐用手去摸空幻下面,已是硬铁撑棉絮,筷子捅馒头。白狐凑耳呢喃道:“夫君既有老婆,怎么这个东西还如此刚硬?”空幻道:“山荆生的丑,没用过。”白狐道:“我呢?”空幻道:“你自然是个尤物,只是不知手艺如何?”1t;gt;

白狐道:“不妨一试。”他两个趁天黑,荡兴萌生,意欲行房,空幻因饮酒过度,又假戏真做,不觉现了原形,白狐顺手一摸,妈呀!手心里全是长白毛。白狐点灯一看,只见躺在床上的那东西:蘑菇头、蛤蟆嘴。蓝眼睛,三角鼻,臂比腿长,脚比手宽。脱尽窄袖大僧袍,露出一身白毛来。白狐大怒,手掣宝剑劈床砍去,空幻因有脑后眼,躲过一劫。因笑道:“老婆,更深夜重,不弄玉却舞剑,何也?”白狐咬破嘴唇道:“我把你这个偷房骗洞的侏儒野狖,吃了虎胆,敢以变化之术调弄老娘,看我不把你碎尸万段。”白狐挥剑砍来,空幻又成个小顽童,坐在地上打滚,双手抹泪,又嚎啕大哭起来,深更半夜,吵的众妖不能休息,都围在楼下说闲话。白狐急堵双耳,空幻哭道:“妖界同胞,残杀同类,修行再高,终有恶报。”白狐手腕一酸,宝剑落地,轻声道:“你走吧!”空幻得了便宜,也不多留,驾白驹翼马而去,众妖只见一道电光从新房闪出,入室观之,见白狐昏厥在地,众妖救起不提。1t;gt;

再说师徒三人早起早睡,一路南游。行至官道,两旁或高或低之处皆种有庄稼,绿油油一片生机。长老不认得庄稼,问徒弟道:“两边的那是什么草,居然还结豆角?”空幻也不认得,三长道:“那是庄稼,不是草,那叫莲豆,看那崩裂的,应该是红莲豆,熬稀饭最好喝了。”长老道:“我就没喝过。”说着说着继续前行,长老在马上看的远,远远看到前面有城郭,上有彩旗飘动,乃兴奋道:“徒弟造化,前方有国。”空幻道:“怎见的是国?”长老道:“内城千转绕龙庭,外城三匝接帝气。坐北朝南,外有钟楼,内有雁塔。三街六市,人潮人海,不是国是什么?”空幻道:“是个什么国?”长老道:“离的忒远看不见。”空幻道:“那城匾上不是有字么,敢是不识字?”长老骂道:“这个贼狨,怎么说我不识字?只是隔的远,看不清。”空幻道:“等我来看。”只见空幻把眼眨了三遍,即道:“那上题的是“京都碧云国”。”长老大喜,策马先行,快至城下,长老嘱咐道:“你们相貌惊奇,恐进去惊了百姓。你二人权且在此等候,为师一会便来。”进了城,城中街市繁华热闹自不必说。义净来至南面大楼,抬眼望去乃是‘待远驿馆’。义净进去拿一颗夜明珠拜会驿丞,驿丞方执名报入黄门官,黄门官又告知国王。国王一听是东土高僧,即命:“将高僧请入紫宸殿,寡人稍后即至。”1t;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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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净独自一人被领进紫宸殿,国王来见。义净上殿拜伏道:“大周臣僧唐义净拜见国王陛下。”国王道:“高僧免礼。”国王见义净:身着白玉袈裟,头戴五佛冠,手持十二环禅杖,长相俊伟,不愧中华人物。义净见国王长戴着旒冕平天冠,穿着九龙金袍,倍显荣耀。而脸部面容饥瘦,胡子垃里邋遢。眼色乌黑一圈,像是熬夜了的。朝上那些武大臣个个无精打采,哑口无言。义净启奏道:“烦请国王陛下为臣僧盖印放行。”国王令公公拿来,国王打开通关牒一看,只见写的是:1t;gt;

北龙神洋暨东土大周女王圣神皇帝陛下远召:朕初登基,民心有惑,疑为女子安能称帝。朕亦有此惑,不思称帝。奈佛祖预兆,言朕乃弥勒转世,圣女投胎。群臣道异,曰牝鸡司晨,日月同天。佛唇吐字:女主武王,代有天下。朕不敢相悖,权且称孤。舍利佛真身显圣,言南海普济寺有经云《三宝大云真经》,故命龙泉寺唐义净为朕取经,所经之地,还望放行,届时两国互通有无,利益永然。天授元年仲夏七月初八——洛阳城南,大周印。1t;gt;

国王看罢,心服武则天。于是盖印,就要走时,就听到一阵狗叫声,国王惊恐,先行退朝,不知生何事,请看下回分解。1t;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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