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棠去了趟左梦的租房,按照她说的,在衣柜里找到了一个包。
包里装着手机以及一身没清洗过的衣物,那身衣物有被撕毁过的痕迹。
谢棠似乎能想象得到在左梦身上发生了什么,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愤怒和不安。
她找了充电器给手机充上电,在等待开机的过程中,郝若香端着用纸杯盛着的热茶进来了,问她找到了什么?
谢棠放下手机,接过纸杯,“找到了,是不是证据还不一定,我得拿回去。”
“好。”郝若香感激道,“谢律师,真的谢谢你愿意接这个案子,真的……我和梦梦在这个城市无依无靠,遇到这种事情我真不知道该找谁,还好梦梦认识你。”
谢棠挤出了一抹笑容,喝完茶后,便和郝若香告辞。
回到家,她在左梦的手机相册里找到了不少她和窦枭的合照以及几段视频。
不知怎的,她的手有些颤抖,她不敢点开那几断视频。
可左梦愿意把这些东西交给自己,就是想让自己知道的。
谢棠酝酿了会儿情绪,最终还是点开了那几段视频。
看完视频后,她的心被一团浓浓的雾霾笼罩着,堵得很难受。
视频中的每一个细节都像一把锐利的刀,无情地刺入她的心中。
一闭上眼睛,耳朵里回响着的是左梦被项少匀摁在床上时的绝望呼喊,那些声音充满了恐惧、无助和愤怒,像是永无止境的噩梦,在她脑海中循环播放。
谢棠感到一阵强烈的愤怒和悲痛涌上心头,愤怒于项少匀的残忍行为,悲痛于左梦的遭遇。
她花了很长时间才从那一段段视频里走出来。
这些视频和左梦的盗窃案一点关系都没有,但有可能是左梦得罪项少匀,项少匀要报复她的关键线索。
谢棠又找了个时间去看守所,走进探视室,她看到左梦坐在一张简单的椅子上,头微微低垂,似乎正在沉思。
她的脸色苍白,眼睛下有一层淡淡的青影,显然是长时间缺乏睡眠导致的,而那双曾经充满倔强的眼睛,此刻也失去了往日的神采,显得疲惫而空洞。
“拿到包了吧。”左梦见她来了,说话有气无力的,“他们告诉我,我的案子准备移送检察院了。”
“他们也通知我了。”谢棠看起来一点也不着急,点开了录音笔,“我长话短说,你是因为那几段视频得罪项少匀的吗?”
“嗯。”
“他对你这样,也就是□□持续多久了?”谢棠的声音低沉而坚定,试图给予左梦一些安慰。
“我不记得了,”左梦的声音颤抖而微弱,“从我离开窦枭身边开始,那种痛苦和折磨就伴随着我。每一天都像是在地狱里煎熬。”那是一段痛苦的往事,左梦不忍回想,她的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我告诉他,我有他□□我的证据,”左梦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更坚定一些,“我拿这个威胁他,我想让他放过我,我不想再过这种日子了。”
说到这里,左梦的眼泪像豆子一样一颗颗地掉落,她的肩膀颤抖着,仿佛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和委屈。
谢棠递给她一张纸巾。
左梦又继续说:“他知道后,把我手机拿走了,删掉我录下的所有视频,对我一顿打,买首饰那天,你也看到我脸上的伤了,脸上的伤只是轻伤,你是没看到我身上的其他地方,他不知道那些视频在另外一部手机里还有……
他让我陪他参见酒会,那天晚上他送了一条项链给我,说是向我道歉,说以后再也不会对我那样了,我没收,是他非要塞给我的,当我想要还回去时,酒会已经乱成一团,他说在拍卖会上拍下的那条价值上百万的项链丢了,还报了警。
警察调监控,查到我身上,在我包里搜到了那条项链,紧接着在场的人开始指认我……
那一切发生得太快了,快到我都没反应过来自己陷入了项少匀设下的陷阱,我向项少匀求助,他冷漠地笑着,看着我被带上警车。”
说到这里,左梦感到一种无法言喻的痛苦,仿佛整个世界都在她面前崩塌,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面对这一切。
谢棠的心也跟着沉到了谷底,她无法想象左梦所经历的一切,那些被□□、被威胁、被陷害的痛苦和绝望,仿佛就像一块块沉重的石头,压在左梦的身上。
她把想问的都问完了,关掉了录音笔,她看向左梦,“我有个问题不知道当不当问?”
“我连这么不堪的事情都让你知道了,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左梦嘲讽笑道:“你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