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受击之后初麻木过去,剧痛持续地作用在蓝酒被强冲击术式作用到的手肘上。
灵异侦探面对各种灵异时,时常就会遭到某些身体部位被灵异“屏蔽”掉的情况,因此,他们需要对自己的身体有非常准确的感觉。此时此刻,蓝酒就感觉自己的右臂手肘其中一根骨头中段被撞得粉碎,一些碎骨扎进了他的肌肉。
他是个硬汉,但受伤就是受伤,他无法用意志改变自己的右手已经使不上劲这一事实。
蓝酒抬头,盯着使出了强冲击术式的小丑那边。
巴掌大的强冲击术式是指甲盖大小的十倍,不过若按照面积大小换算,这亏损了近一半的转换效率。
但即使如此,那也是十个火箭筒一起开炮的后坐力,是得车辆单位装载的东西。无论怎么强化,单凭一只手臂就用破坏力这么强大的术式,不但效用低,还可能让手臂因后坐力整个儿炸飞。
小丑承受了这样做的后果,她放出强冲击术式的手臂已经整个儿炸得血肉模糊。
那手臂已经是血红一片,冒着幽幽白烟。手臂上包裹的表演服已经成碎片纷飞,底下的手臂里露出森森白骨,肌肉整个像是一束昙花,术式爆发的时刻猛然炸开,结束时,那些条状的肌肉凋零垂下。
画面非常惊悚。纸镜脸色很差,这里可没有系统的屏蔽,那样露骨的画面就这样展现在了她的面前。
生理本能让她胃部一阵翻滚,但短暂两秒过后,她还是忍住了想吐的冲动。
李昂斯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按下了怀表,关心的声音在纸镜耳边响起:“忘了你可能不太适应,有时候吐出来会好受一点哦。”
纸镜抿了抿嘴,轻轻摇头:“我没事。”
经历过那种疯狂的感受之后再看这种本来会引起正常人生理上不适的画面,纸镜虽然还是会感到恶心,但也仅仅是轻微的程度了。
“那位最强不上来解决这事儿吗?”纸镜回想起那二十倍放慢仍旧不能看清动作的老者,还是有点慌得没底儿。
“虚无之月也不是省油的灯,就算是总阙也必须得花点精力妥善处理。反倒是这位小丑,能顶这么久属实让我蛮意外的。”李昂斯说着,又从手中凭空刷出三张扑克牌来,“不过看起来也差不多了,纸老师,你说我们该帮哪边呢?”
出发之前,李昂斯和纸镜商量了一下一会儿用的假名——不过没有想太多,直接用了面具颜色命名法。
于是“阿黑”和“阿白”就此诞生,在没有时停,会被别人听到声音的时候,两人就这么称呼对方。
不过在时停的领域之中就没有这么讲究,李昂斯对这一招“看家本领”显然是很放心。
“啊?你要出手吗?”纸镜略有惊讶。
对于这种大场面,纸镜觉得自己手里头的力量确实不值一提。所以,今天来她对自己的定位也很准确,那就是跟在李昂斯这个国际大盗旁边领一个边缘位置,吃瓜看戏就可以了。
李昂斯也一直充当了一个保护和旁观的角色,几乎都是用怀表在时停解说,几乎没有怎么出手。唯一算得上出手的一次,就是在带着纸镜往上面移动的同时,朝着总阙和蓝酒甩了三张扑克牌,那三张牌还没给总阙和蓝酒任何伤害,化作纸屑之后就随着升腾而起的热气慢慢地飘着去了。
所以说两个人着实当了许久的战地记者,此刻听到李昂斯要出手,纸镜还是既意外又有点小慌,因为她对于自己的战力很有数。
玩家等级提升到了级,等级稍微提升了她的身体素质,她已经不再像是之前那爬个楼梯都气喘吁吁的弱女子。不过,也就仅限于此。过了一个新手剧本提升到的级,并没有提升很多,她现在体能也就稍微比一般运动爱好者好一点。
剩下的战力嘛——一个反应速度加二十倍,但是不持久的思维加速,以及一枚打人打得舒服,防御数值上看起来并不高的元素盾牌。
随便打打数十个强壮些的普通人是完全没问题,但问题是这里住着的普通人可能已经被下头的虚无之月整个吞下,领了便当,根本不存在什么普通人。
剩下的,是一群能力各异的超人,一个恐怖的灵异现象,以及一个弱小无知且身上全是混沌指数的万恶之源。
只能说纸镜把情况想的太简单了,来之前完全没有想到是一群远远超出她想象的大佬大乱斗。
而且如果没有李昂斯没有给她冰蛛丝黑袍来调节温度的话,现在就算是躲在隐身斗篷下,身边有个会时停的李昂斯,纸镜可能都会被外界的温度环境直接热得昏厥过去。
太过于弱小,以至于是连边缘看戏的资格都没有。
“再不出手,就要死人了。”李昂斯语气仍旧保持轻松,他摘下帽子,大手一抖,隐身斗篷飘在空中,随后如被液体一般被吸入了他的帽子中。
“?”纸镜嘴角略有抽动,没太在意。
在她听起来,李昂斯的语气完全就一幅开玩笑的样子。
不过纸镜转念一想以李昂斯此前稍微有表现出来的性格,他说最可怕的话时,也用最轻松的语气,谁知道呢。
李昂斯手里头把玩着那块怀表,怀表上的指针走过了vi,十二个罗马数字写成的刻度,已经过去了一半。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随着指针的跨度越走越多,纸镜觉得怀表的指针也走得越来越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