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啊!”
男子吃痛大叫一声,拖着受伤手腕看向挡在宋宁身前的幻伽,瞬间目眦欲裂。
“贱奴!你敢伤我?!”
“再敢无礼,另一只手也别要了!”幻伽一记眼刀飞去,冷冷道。
“好...好的很...”男子双目狰狞,转向宋宁:“青天白日竟敢放狗行凶,你给我等着!”
宋宁皱眉:“阁下怕不是弄错了,分明是你走路失仪莽撞在先,怎就成了别人不是。”
一群人堵在酒肆门口,眼看就要惹出乱子,却蓦地瞧见几个满脸淤青的少年人从楼内走出,中间搀着的那位更是伤的不轻。
宋宁本是扫眼而过,却忽然发现那被搀扶之人十分眼熟,仔细一瞧竟是宋子安。
此时宋子安也抬起了满是淤青的脸,二人相视下皆是一愣。
“长...”
浑身带伤的宋子安本想唤声长姐,可一瞧对方打扮,再观眼前阵仗,又及时闭了嘴。
这一幕却不巧落在了男子眼里,他忽而狞笑:“好啊,原来你们认识。”复看向宋宁放下狠话:“你给我等着。”
约莫是碍于幻伽身手,知闹下去对自己没有好处,撂下话后男子便带着一群人匆匆离开了去。
宋子安望着那人离去的背影,满目忌惮,再看一眼冷淡的宋宁,又怂拉下脸不敢出声。
虽不知具体发生何事,不过从几个少年愤懑的双目中不难看出,几人一身伤痕估计跟那人脱不了干系。
宋宁只觉今日出门未看黄历,竟能撞见这般糟心事。眼看那男子不依不饶的模样,知晓今日事恐难善了。
话又说回来,这宋子安平日都是跟在宋子恒身后打转,今日却不知为何竟然孤身在此,还被人揍得这般惨烈。
念起二人往日并无仇怨,外加还需向其打探一番男子来路,宋宁示意幻伽上前将其接过,遂带着几人就近寻了处医馆处理伤势。
这一折腾又是大半个时辰过去,直到宋子安被纱布包成了粽子方才结束。
待伤口处理完毕,宋子安躺在医馆软榻上默不作声,宋宁来到一旁站定,这才问道:“说吧,怎么搞的。”
对于这个异常陌生的长姐,因着往事种种,宋子安内心是有几分畏惧的,因而对于对方的问话他几乎生不起反抗之心便老实交代了全部。
“那人名唤赵昱,是定国公府的表亲,前些日子在院里与兄长发生了一些口角,落了不快。今日不巧撞见了,便将气撒在了我身上。”
宋宁拧眉:“宋子恒呢,你不一直跟着他么。”
因着宋子恒才导致自己吃了苦头,宋子安再是憨直此刻面上也带出了几分不满,嘟囔道:“今日他随二姐赴宴去了,我才自己来的。”
“你怎么没跟着去。”
这话惹得宋子安神色一暗,扭过头道:“没什么...”
宋宁没由翻个白眼,怕是别人不肯带吧。
看破不点破,宋宁没在这个话题上继续,又问起那赵昱本家,宋子安却道只知其父是幽州刺史,别的便不清楚了。
而宋子恒与赵昱二人之所以闹得不快,竟只是因为互不顺眼,这让宋宁甚是匪夷。她不怀疑宋子安话中真假,只是怀疑此子可能只是单纯的蠢,约莫他自己也没弄清那二人究竟出于何种原因才结下梁子。
“今日之事你可想好对策?”宋宁问。
宋子安不明这话何意,愣愣盯着宋宁幽幽目光。忽而想起对方也得罪了赵昱,他当即摇头:“长姐不必担心,来日他若寻我打听你,我绝不会告诉他的,大不了再被他揍一顿就是。”
“......”
少年说的坦然,约莫还觉得自己高义薄云,却不知落在她人眼里处处都在泛着清澈的愚蠢。
不过,宋宁首次觉得自己这个庶弟蠢是蠢点,竟也没有想的那般令人反感。起码这个时候,对方竟然还想着替自己保密。这种感觉很奇妙,她说不上来是什么,但不得不承认,宋子安的这股蠢劲反倒入了她的眼。
想归想,面上她却没有什么好脸色给到对方,嗤笑出声:“蠢货。”
宋子安皱眉:“长姐何故骂人?”
宋宁咋舌:“被人打了不想着怎么还回去,竟然还想着再被人揍,你说蠢不蠢?”
这么一说,少年涨红的脸顿时有些挂不住,不得不又将头扭至一边不再言语。
宋宁在旁边坐下身,医馆中药香扑鼻却也闷热,她频繁摇着手里折扇,却不管那闹脾气的人。心底暗道周父虽是幽州刺史,但跟宋义比起来倒也不惧,只不过对方另一重定国公表亲的身份,倒是有些麻烦。
当初与皇室联姻,定国公府看上去更加显贵,实则内在势力很快就被架空了去。经过这么多年,约莫早被残食的七七八八,再不复昔日荣光。如此的话,倒也不足为虑。
只不过,如今那位封做驸马的定国公世子虽离了世,可到底长公主明面上还为其守着寡,这表亲应是国公夫人外家,传闻这国公夫人与这位公主儿媳速来亲和,约莫也是仗着这份关系,那赵昱才敢如此放肆。
想到这不免又想起那位长公主来,宋宁暗道虽与那位长公主素未谋面,可如今观其创办的学院,风清气正一派祥和,想来本人并不会插手这种事情,况且还是那赵昱有错在先。
得以,宋宁觉得赵昱此事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有个办法可以让那赵昱再不敢欺负你,听不听?”
宋子安别扭的回过头:“什么...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