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舒一听,瞬间忧急万分,“你给他喝的什么药?”
“都是一些退热的药。”宋潇如实回答,“找来的三位郎中,对爷的高热都束手无策。”
孟舒没再说话,眉头一紧,就连忙往回跑。
谢景初的高热症状,并不是普通的伤寒之症,而是那一年冬天为了救她落下的病根。
那一年,也是这样的寒冬腊月,她因感染了风寒高热不退。
当时家中也是找了几位郎中,先后开了许多退热的药,效果都不太明显。
无奈之下,寄住在孟家的谢景初则趁半夜大家都睡了,一个人穿着里衣躺在雪地里,待身体凉透,再去卧房抱着她,以这样笨拙的方式为她散热退热。
如此一夜过去,她的热症是退了,但谢景初却落下了病根。
从那以后,只要谢景初忽然发热,那必然是旧疾发作,普通的退热药材不但起不到任何作用,还会加重他的病情。
不过,在他们分开的这三年,孟舒并不清楚谢景初是否有再发过病。
等她赶回谢氏园,谢景初在床上已经烧的迷迷糊糊了。
倪知鸢站在床边踱步,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
看到她回来,就像是看到救命稻草一般。
“哎呀,你可算回来了,爷这到底是怎么了?”
孟舒坐到床边,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非常的烫。
下一瞬,她竟将谢景初的被子都掀了。
倪知鸢惊呼,“你干嘛?爷还在发烧呢!”
孟舒面色凝重,“我知道,正因为他在发热,才不能捂这么多的被子,他的热症不是伤寒,而是旧疾发作。”
倪知鸢有些不明白,“爷有什么旧疾?你又怎么会知道?”
“我没时间跟你解释太多,你现在怀有身孕,我劝你还是回你自己房间,免得一会乱起来冲撞到你。”
倪知鸢听闻孟舒这样说,她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把话咽回肚子里,直接回了自己的院子。
宋潇一直在门口守着,听候孟舒的差遣。
自从他家主子回去的这三年,这样的情况还是第一次,所以他实在不知所措。
把被子都掀开后一会,谢景初的情况渐渐好转一些。
孟舒赶紧趁着这时给他大量喂水,以免他烧到脱水后危及性命。
也是要冲淡他刚刚喝的那些药,因为那些药并不对他的症,反而会加重病情。
喂水的功夫,谢景初抬了抬眼皮,却发现愈发沉重,根本抬不起来。
只能从那条有限的缝隙中看到,这几年无数次出现在他梦里的那张脸。
“舒儿,你……究竟为何要那般对我?”
孟舒拖着他后脑勺的那只手猛然一僵,内心就像被人狠狠揪了一把,又酸又疼。
“孟舒,沈淮序只是把你当成玩物而已,皇家哪有真情?”
她听着男人浑浑噩噩的这些梦话,眼眶都跟着有些发酸。
“孟舒,那天在府衙门口,他跟你说了什么,你要对他笑的那样开心?”
“从何时起,你的笑容只那般对他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