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两人便将撮箕和柴刀放在一起,然后拿着锄头坐到竹篮子边上。
夏墨拿开竹篮盖子,将凌川之前用过的碗递给他,并分了他一双筷子,而自己也用自己刚才用的那个,然后夹起大碗里的薄饼大快朵颐起来。
香甜可口的薄饼既好吃又充饥,碗里总共有十一个,夏墨一口气吃了四个后便觉得饱了,剩下便留给凌川吃吧,毕竟他人高马大的,真正辛苦的也是他。
“再吃一个。”凌川望了眼大碗里的两个薄饼,对小哥儿道。
夏墨摇摇头,给自己倒了半碗水,“我吃饱了,凌大哥你吃吧。”要是吃不下,拿回去就是了。
凌川见状也不勉强,毕竟依小哥儿的饭量,吃下四个薄饼后的确是差不多饱了,所以吃完碗里的便又夹了一个吃了起来。
夏墨仰头喝水润喉,刚喝两口就瞥见对面隔了块地的玉米地里钻出一个小哥儿,正用怯弱又渴望的眼神盯着凌川手里的薄饼。
夏墨挑了挑眉,放下碗。
他还没说什么,对方就似乎已经发现自己被注意到了,便又钻了回去。
夏墨见状好笑的摇摇头,这是谁家的小孩啊?就在他以为对方不会再冒头时,小孩儿又钻出来了。
只是这一次对方没有完全钻出来,反而抓着玉米杆子半隐半藏地偷偷看,倒有点像掩耳盗铃。
凌川就坐在夏墨边上,不可能没看见那偷偷摸摸的小身影,遂开口道:“那是卢伯的孙子,逸哥儿。”
“啊,原来他是卢伯伯的孙子啊。”一提到卢伯,夏墨就想起那个黝黑和善的老人,于是他转向凌川,“凌大哥,你吃饱了吗?”
吃饱的话,剩下这个薄饼就个逸哥儿吃吧,泽哥儿以前也吃过卢伯伯的东西呢。
凌川点点头,“饱了。”
“哦,那这薄饼……可以分他吗?”夏墨问。
“可以。”凌川拧着眉道。
他不喜欢小哥儿这样问他,是怕他不同意?还是别的?可不管是什么原因,他都非常不喜欢,这让他觉得自己跟小哥儿间有着无法忽视的隔阂。
凌川凝眸思索,殊不知他这表情却让夏墨瞬间误会了,他讪笑了下,道:“还……还是算了吧。”说罢便抿了口水掩饰自己的尴尬。
凌川闻言直勾勾地看着小哥儿,眼神如炬,盯得对方浑身不自在,佯装喝水后才幽幽开口:“泽儿,我曾说过,你我乃夫夫,无须分得这么明明白白,清清楚楚的。”
夏墨听完抓碗的手一顿,他低垂着眉眼,翘而卷的睫毛之下波光微动,原来他是这个意思啊,那刚才他不就……
“嗯?”凌川不容小哥儿像往常一样敷衍自己。
见逃避不了了,夏墨只能硬着头皮看向对方,笑得极度献媚,“哈哈,是我狭隘了,凌大哥你别放在心上啊。”
凌川定定看了他两眼,才撇开眼,“不会,去把薄饼给他吧。”
“好!”夏墨如得了特赦令一般,端起菜篮子里的碗就朝逸哥儿疾步走去,似身后有猛狼追捕。
而躲在一头的逸哥儿,瞧见夏墨竟端着大碗朝自己走来,他脚丫子动了动,想走又舍不得走。
就在他犹豫间,夏墨已经走到他跟前,弯下腰望着他喊了声:“逸哥儿,来吃个薄饼。”
卢逸是认识泽哥儿的,他爷爷总和他说他是个可怜的娃儿,直到前段时间,他爷爷改口了,那句常年的叹息也变成了是个有福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