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栀看着,死气沉沉的眼里好像有了一丝希望,“你真的能帮我吗?”声音细弱无力,好像相信又好像不相信。
玄冥看着已经毫无生机的人,再任由她困在这里,恐怕也活不了多久。
“我帮你。”
听到这句,那死灰扑扑的眼睛终于看向他,里面多了几分别的情绪,怀疑,不解,还有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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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元稹感觉他和苏玉颜的关系好多了,那封信也就没再追查,看着桌前专心看着话本的人,不由宠溺一笑。
起身走了过去,轻声喊了句,“颜儿。”
夏栀听到声音,不由得吓了一跳,刚刚她在想那人说明晚就带她出宫的事情,思索中不由慌了神,都没有听到他过来的脚步声。
见苏玉颜轻颤了一下,眼神对视间,她的眼神清澈明亮,眸光还带着丝丝疑惑,“吓到你了?”语气轻柔的说着,就像是在哄小孩子。
“怎么会?刚刚看话本正到精彩处,一时入迷了罢。”夏栀不动声色的解释着,看着元稹的眼睛躲避着视线。
“颜儿。”元稹唤着她的名字,宽大的手掌牵起她,柔情的看着她,温柔的好像能掐出水来。
夏栀独自坐着,元稹离开去处理事务了。
天干物燥,走水也该是常事。
“翠竹,我有件事想同你说。”
翠竹看着面前面色凝重的人,前几日的娘娘像丢了魂只是一个木偶,没有半点生机,这两天好一些了,有些情绪,但眉心终是萦绕一抹愁。
娘娘,大抵又是因为皇上伤了心。
“娘娘,您说。”
夏栀凑近了翠竹,声音放小了些,“我不想待在这宫中了。”
翠竹听见,心下了然,又是一阵心疼,她就知道,果然是皇上又让娘娘难过了。
可是,这皇宫森森,怎么出得去。
不等她多想,夏栀开口了,“明夜,我会起一场大火,哥哥的人帮我安排好了,我想带你和桐月一起走。”
夏栀没说那个戴着面具的人的事,翠竹一向谨慎,不会同意的。
想起前几日府里来的信,翠竹明白了,大公子向来疼爱小姐,又怎么忍心委屈她继续留在这里。
“好,奴婢这就告诉桐月,顺便收拾些物件。”
“还有一事。”夏栀拉住了她的手臂,
“明日傍晚你就找个缘由将她们都避到离寝殿远些的地方去,莫要伤了人。”
“是,奴婢会安排妥当的,娘娘放心。”
“去吧。”等翠竹出去,夏栀看着摇曳的灯火,搀扶着头,有些失神。
翌日,
“紫檀,你过来。”
夏栀拿着从前绣了不知几遍的鸳鸯香囊,海棠盛开,像是真的一样,不枉她绣了这么久。
“娘娘。”紫檀走到她跟前,低着头,几支珠花插在鬓间,眉眼清秀。
夏栀将香囊装进紫檀木盒中,还放了一枚龙凤玉佩,是曾经的元稹在她有孕时送她的,玉佩放在手心,温热,是块暖玉打造的。
“等晚些时候,你将这个送去养心殿。”
还要说些什么,却发现没什么好说,紫檀也是陪了她算有些久的丫鬟了,夏栀取出一个玉镯,不算名贵,不会被惦记。
“这个你收着,这些年,你也算尽心对我。”夏栀将玉镯放在她手心,原主对宫里的丫鬟都极好,赏赐也常有。
紫檀将玉镯收在手里,这些首饰银钱,她向来不在乎,命都不是自己的,有这些又有什么用。
可她是第一个这样对她好的人,尽管她对其他人也这样好。
“谢主子恩赏。”紫檀低着头,头上的珠花轻颤,显得娇艳起来。
天色渐渐暗下,夏栀换了一身男子衣裳,轻便许多,乌发被简单束起,有些英气。
看着面前戴着面具的人,有种熟悉感,却又陌生。
玄冥看着忍不住轻启薄唇开口,“今夜,我们赶在宫禁前离开,你们先走,我会放一场火,到时候他们赶来救火自然也不会多想。”
“嗯。”面前的人说话闷闷的。
也是,她喜欢了宋元稹那么久,也应该会是舍不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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