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旸撇了自己儿子一眼,他一口喝完碗里的汤,啃手里鸡肉的时候咀嚼的极慢:“除了这个还学了什么别的吗?”
“没有。”
宋沐被自家老爹拆了台,他不自在的撇过脸去,拿起鸡蛋饼啃饼的时候,程婉瞧他那动作,颇有一种要把牙齿咬碎的感觉。
“好啦好啦,阿沐一天能学会一首诗,还能知道它里面隐含的意思,你已经非常非常的厉害了。”
程婉安抚快要炸毛的小狮子:“说起来咱们明天要去地里挖土豆,今天晚上我把明天的早饭给你们烙好,明早一人吃饭一个鸡蛋饼,再顺便拿一些到里正家去。”
里正家的儿子林思捷是真的有在好好传授她的孩子们知识,没有因为他们年纪小就胡乱搪塞,也没有因为宋沐之前不通墨就看不起他。
这是一个好老师,程婉对好老师一贯都是有敬畏之心的。
“好。”
说到自己的老师,宋沐咧开嘴巴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他确实是也很喜欢自己的老师,在他的老师身上,他找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被人关注,被事物关注的感觉。
那些传授给他的知识,那些教授他学习的诗字,好像本来就该属于他,宋沐不用太多的理解,顷刻之间他们就能进入他的大脑。
自然,程婉只知道宋沐聪明,但没有想到过他在学习上那么有天赋。
但也不是不能理解,毕竟宋沐前世可是有名的权臣,如果肚子里没有两滴墨水,怎么能够在朝堂上玩弄权术,搅得这天下风云诡谲。
一家人吃完饭,借着还没散去的晚霞,程婉在院子里给杳杳洗头发。
“以前我的头发枯黄枯黄的,大家都说我的头发像杂草一样不好看,但是现在她跟娘亲的一样,又黑又亮,我很喜欢呢。”
杳杳闻着自己头发上香喷喷的发膏味,她高兴的一直在椅子上扭来扭去。
程婉拿起她的一缕头发,并不吝啬的赞叹道:“又黑又粗,我们杳杳可真棒。”
“我的头发也很久没洗了。”宋沐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到了院子里,他主动的把捆头发的发带取下来,“娘给我也洗一个吧。”
“行。”
给孩子洗头发这些事,程婉还是很乐意的。
“咳。”
宋旸清咳一声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坐在了边上。
并且也像宋沐一样非常主动,将他的发带取了下来。
一家人排排坐,要给孩子洗头发就算了,怎么宋旸这个大人也混到了孩子的堆里面?
“你伤的是腿。”程婉一般给杳杳擦头发一边歪头道,“你的手也不能洗头发了吗?”
“拉到了胳膊。”宋旸懒懒的将他的胳膊抬起来,他做出一副有气无力的神情,“我也想自己洗头发。”
还是心不甘情不愿的麻烦她?
一个脑袋接着一个脑袋的洗头发,程婉从刚开始的慈母之心到最后的暴躁,真的是没办法有耐心一点。
不过幸好的是,宋旸和宋沐的头发都没有打结,刨花水可以从头梳到尾,不然她真的是高兴不了一点。
本来是母子之间的温情时候,但是洗完头发以后,程婉举着她又痛又酸的胳膊,全身无力的瘫软在椅子上垂着她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