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孟尿急似的站在吴熙的卧房门口,来回走动着,他想问一下家主香水的一道制作工序。
已经有些眉目了,就是有些细节问题,还需要家主说明一下。
已经整整三天了,家主就没有从这个小卧房里走出来过。
吃喝拉撒的都是下人送进去。
不时有兵士进进出出的,就是不见家主召唤自己的意思。
每有一个兵士匆匆忙忙的走出来,他就上前问问关于家主的情况,得到的永远都是沉默的摇头。
知道最近家里有事要发生,但是这个香水制造也很重要不是么?
周老师傅匆匆忙忙的进去了,在里面待了两个时辰才和家主笑吟吟的走出来。
老孟局促的上前想要请教,看他们说的比较投机,好像说的是一些机密的事情,只好失落的转身走了。
刚走没几步,就被家主叫住了,递过来一张小纸条,话说的很不客气。
“就知道你在外面等着,你有些着急了,我现在才想出来具体的操作方法,都写在上面了,剩下的事情就交给你了,看着办好就行。
家里这几天恐怕不会安宁,你就不要到处走动了,待在后宅照顾好家眷就好。
雷豹会负责你的安全,也不必太担心了。”
本来他还想问这次的事情是不是很棘手,看家主那自信的脸,也没有张开口,笑眯眯的接过纸条,说让他注意身体之后,就急匆匆的去工坊了。
周老师傅说这几天在院子里闷得慌,非要寸步不离的跟在他的身边,吴熙看着他一把年纪了,本不想打扰,但是盛情难却,只好听之仍之。
让人气愤的是和尚也从感业寺赶到了吴熙的家里,搓着手看着吴熙吃着土豆烧牛肉,一脸的期待。
无奈给他腾了一个座位,扔下筷子就没了胃口。
和尚笑嘻嘻的坐下来,完全没有不好意思,端起仆人端给他的大腕米饭,在盆子里给自己满满舀了两勺子肉,这才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样子像极了街边的乞丐。
二狗子总算是回来了,交给他的任务很艰巨,就是打听清楚这些道士的来历和现在所处的位置。
见到吴熙只是摇摇头,就坐下来开始吃饭,吃相也不怎么好看,看来这几天确实饿坏了。
踱着步就走出了府门,身后有脚步声,不用想也知道是周侗跟了上来,这几天周侗就像是一个阴魂不散的鬼神,吴熙走到哪里,他就跟到哪里。
对面有一个货郎,卖的是烧饼,已经好几天都没有卖出去过了,但是依然坚持在工作岗位上,风雨无阻。
卖纸鸢的货郎生意很好,每天都卖的干干净净的,就这,还有好多人来了之后,只能失望的走开。
春天里就是一个放纸鸢的好时候,他要是本本分分做个生意人,早就发家致富了。
最好笑的是一个修鞋匠,明明有人去修鞋,他硬是把人家赶走,说是针线不够了,但就是懒着不走。
吴熙笑嘻嘻的在这几天突然出现的货摊前转悠着,看着这家的鞋,看着那家的烧饼,拿起放下的就是不买,主人家也没有不耐心,任由他慢慢的选取。
走在修鞋匠的身边坐了下去,刚要伸脚,却被告知,缝纫用的线不够了。
“不会修鞋,赶明个就换个职业,你这样坐在这里,任是谁都能看的明白,你就是魏朝辉派出来的探子。
怎么样?有没有想过弃暗投明什么的,看你身上的衣服和脸色,就知道你平时过的不怎么样,看来你们老大给你的奉银不是很多啊。
你说你有一大家子人要养活,偏偏你就是一个好吃懒做的,人啊!不是这么活得,生活,也不是这么过的。
既然你不会修鞋,那么我也不打扰你了,但是一定请你回去告诉魏朝辉,这件事情他最好还是不要参与,他会输的很惨,甚至连性命都会搭上。”
传完话,吴熙就站起来往回走,没有给修鞋匠任何反驳的机会。
看修鞋匠欲言又止的样子显得很无奈,自己这么高明的手法,还是被人看穿了,再装下去已经没有意义了,不是有话要传递么?正好,现在回去就行。
其他人可能还没有暴露,继续潜伏下去很有必要,帮主说了,只要这次的任务执行的完美,那么每个人得到的赏钱,这辈子都花不完。
想起花不完的钱,修鞋匠就兴奋的抑制不住自己,从来都没有想过这辈子还能有翻身的机会,这回自己也做一回大爷,走在长安的街道上也是横着走的主儿。
出了内城,就拐进了一条胡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