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展很不顺利,第一次的尝试永远带有着巨大的风险,生命的诞生本就充满了未知,更何况创造生命
一个巨大的玻璃容器内装满了碧蓝色的液体,在液体中有着无数的气泡从下方生成,然后上升到容器顶部,最终破裂开来。
“多么美妙啊,你看到了吗这简直就是人类的杰作”一个男子用手轻轻地抚摸着玻璃容器,他的视线一直没有离开玻璃容器内一个人类生物的身体。
她的身上穿着一件黑色的风衣,亮白色的长发在液体中随着气泡的升起和破裂上下飘动。
我是谁我记得今天是贝蒂生日,不知道那个小熊猫她是否喜欢。
“你看到了吗那个美丽的身姿,我成功了只要一天,只需要再等一天,我们白鹰便将会凌驾于整个世界成为说一不二的碧蓝主导者”他的眼中带着一抹狂热,嘴角微微地扬起。
今天是作战的第二天,也许我们会变成弃子,但是我们不能放弃。
头脑仍然徘徊着无数的念头,但是我是谁
“你在听我说话吗”他看向了我,似乎说出了我的名字,但是我是谁我听不到。
“企业,这便是她的名字,那边那个是华盛顿。一艘航空母舰,一艘战列舰。但是未来她们将是具有生命的武器,是威慑他国,夺回我们从塞壬手中失去的制海权的终极兵器。”他对着我说道。
可是一旦失败,那么将会功亏一篑,我不赞同
不
我抓着自己的脑袋,剧烈的头痛让我的意识有些模糊。但是我是谁
“这是”当我站起来的时候,我看到一个面无表情的白发女子正穿着一件黑色的风衣站在自己的面前。
她的双眼中什么都没有,英俊潇洒的外貌除了让她更像一个玩偶之外没有其他意义。她叫企业,那边那个呆坐着,右手拖着下巴抬头望天的叫华盛顿。她们的名字我有着深刻的印象,但是我是谁
天空很白,但是我很清楚现在是夜晚。白色的夜晚带着浓浓的悲哀,但是这真的是夜晚吗
我看着这片虚无,企业,华盛顿。一切都只像是这个梦的一个荒诞无稽的片段,但是在这片白夜中却带上了一抹独具特色的色彩,灰与黑。
今天的蛋炒饭真难吃,那一定不是露琪亚做的,但是会是谁做的呢
思绪仍然充斥在自己的脑海中。我看着正坐在华盛顿身旁的他,我记忆中他已经有半年没有理过我了。也是,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的人,又有什么资格去乞求别人的注意。
我伸出了自己的手,轻轻地拂过企业的脸颊,柔软细腻,仿佛羊脂白玉一般,温润无暇。这便是钢铁的另一面吗一块具有自主意识的钢铁
压下了心中无数的或温情,或气愤,或悲壮,或慨然的思绪。我问出了一直困扰我的问题:“我是谁”
她歪着脑袋,似乎还无法理解我说的是什么“我是谁”企业指着自己,本来没有表情的脸上带上了一丝疑惑,但是我擦了擦眼睛,那抹表情便消失了。看来刚刚只是我的错觉。
“你叫企业,她叫华盛顿。”他走了过来拍了拍她的肩膀,似乎又无视了我这个活生等等我什么时候是人了夜明珠人魔方木偶骨骼灵魂
永恒的迷茫裹挟着自己,让自己逐渐沉沦于这一片不朽的白夜,正如她们给我起的名字,白夜女神。然而在我看来,我只是一个孤独飘零的意识罢了,我不知道自己的归宿,只知道自己只能积聚于这凝聚出的外壳之内。
今天的蛋包饭真好吃,听说反抗军已经推进到附近,但是我相信自己的运气不会太差。
奇怪的意识再一次浮现。没有意义,没有头绪。一切杂乱的话语就像是将我分裂的元凶,我想整合,但是我做不到。
“你与我不一样。”企业看向了自己。虚无的白夜下仿佛只有我和她
炮火轰鸣,战争不可避免,即便是他所在的城市是白鹰的重要交通枢纽,也难以改变被攻破的事实。
“我要带你走”企业的身上沾满了鲜血,有别人的,也有自己的。我笑了,不知道为何而笑,也许是为了讽刺这个世界,也许只是为自己那卑微的身份而自嘲。
“走吧,去寻找属于你自己的蓝天。他并没有抛下我,而是我选择了放弃。”我的口中说出了连我自己都不明所以的话。我仍然不知道我是谁,我只知道在这白夜之下,我是孤独的,是亿亿万悲惨生命中的一员。
“我不能”企业抹掉了脸上的鲜血,那一道道的伤痕并没有夺取她的美貌,反而增添了一抹灾难下无惧无畏的英气。
“塞壬那才是你的使命。这些人,也只不过是悲剧的一环。是这漫天白夜下悲苦的生命。”我推了她一下。
她迟疑了,本该没有情感的钢铁机器居然拥有了自己的感情心智魔方真的是了不起的材料啊。塞壬为什么要将灾难带到人间
“这是命令”我从怀中取出了一块牌子,这是他给我的科学院最高指令的牌子,也许在他看来既然科学院已经崩塌,那么这令牌也只能与我一同埋葬在这里吧。
企业咬了咬自己的嘴唇,她的眼中带着哀伤。“谢谢你,送给了我感情。我跟华盛顿会永远地记住你,而且我相信我们会再见面的”企业转身离开,我能看到她那本该由钢铁组成的躯体中溢出了液体,泪吗真的已经是人了啊。
我看着令牌后面的按钮,又看了看已经将自己包围住的反抗军。再见华盛顿,再见企业,再见那个让我又爱又恨的陌生人。
白夜下有谁是无辜的,白夜下有谁不带一抹污渍白夜下等待所有人的只有死亡,只有无尽的懊悔,而永远不会带来救赎与希望。白色圣洁那只是自欺欺人,那只是证明了你的心空白无物,而慢慢地无物的内心便会被各种各样的东西填补,失去了本该永恒的纯真。
梦便在这一刻结束,在梦结束的那一霎那,我的脑海中回荡着:“妈妈,我好怕。”
我是谁,我是谁我是军人是医生,亦或是一个乞丐石头真的具有意识吗我这一切的认知从何而来在被众人围观下,我越发的焦躁,纷乱的思绪让我永远处于一种崩溃而又无法崩溃的边缘。
我是谁我再一次在内心呐喊。然而我知道没有人知道,没有人会与我平等的交流。
“梅尔卡芙兰卢斯塔特。虽然这也已经不是你的名字了,但是在我心中你永远只有这一个名字。”什么声音在意识中回荡。那声音是梦中的声音“企业”我念出了那个梦中的名字。
她没有正面回答我,而是充满了温情:“我说过我们会再见面的。我来接你了,而且我也需要你的帮助。”
无数的意念翻涌,我从意念中找到了最活跃的一个:“好吧,如果能让我完全的了解我是谁,我相信我会帮你的。”
苍白的长发在空中飘荡,动用了隐形设备的她此时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幽灵。她飘在空中眼睛注视着其内部的白夜女神。眼中流露出了一抹痛苦:“抱歉,我来晚了。”她闭上了眼睛,一只手捂着自己的胸口,做了一个白鹰最隆重的谢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