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睡觉的时候,两个人算是可以聊聊了,赵梁,哦,不是,是嬴渠梁问惠儿,那软甲是哪里来了,惠儿又推出了自己那不存在的师傅,说是师傅给的,渠梁说,这软甲可是帮了他不少,让惠儿再给自己几套,惠儿不能不给,有这样有用的东西,渠梁不好一个人用,肯定要让给公父和大哥,惠儿只能说还有三套,她再给两套,给弟弟早就穿上了软甲,这个得先说,还剩下一套,则是要给小马驹留着。这一点渠梁倒是没有别的话。其实软甲不是刀枪不入,只是多少有点作用就是了,如果受到攻击,多少能减轻伤情。
之后就说了自己的那些干粮可是让他和公父、大哥和军中的将领们吃了几顿饱饭,那些肉干加上炒米一煮,味道真是太好了。而那些奶片也分了出去,打仗的时候,吃上几片,增加点体力,也成了救命的东西。就连伤药,都救了自己的公父,公父中箭,大哥的胳膊受伤,多亏了惠儿给的止血白粉和那些口服的药丸,吃之后发烧很快就降下来了。还有在给公父拔箭头的时候,嘴里喊着的参片更是起到了很大的作用。
这件事情,他回来就跟母亲说了,加上惠儿又一次有身孕,母亲就想他娶了惠儿,也算是笼络了白氏这个秦国最大的三大氏族之一。不过,估计惠儿是不会同意的,她显然很喜欢这里的生活,这里生活不但简单,也少了许多礼数和制约,对孩子也好。再说她现在肚子还有一个,让孕妇心情好,这是谁都知道的。嬴渠梁的女人也不少了,但就是子嗣艰难,目前为止,就只有惠儿这里的两只半。和他大哥比起来,差的远了。
第二天早上,惠儿照旧睡懒觉,因为最近一直贪睡,所以早饭就没有准备,嬴渠梁起的也晚了,昨天两个人没做什么,可是说了不少的话,渠梁说起打仗的事情,惠儿问伤亡情况。还有那些药,问了军中的生活,后来还说了渠梁过去的许多事情,渠梁本来就是忙完了正事就赶过来了,所以也很累了,两个人最后都没起来。
一直到熊氏砰砰的敲门,惠儿一个激灵就起来了,一睁眼看到渠梁已经套上衣服准备下地了。惠儿听敲门声就觉得是出事了,赶紧问道,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小公子和人驾着羊车打架,被打翻在地,手破了,村里一个孩子被咱们家的够给咬了,要不是黑石及时拉住了狗,可就出人命了。”
“什么羊车?”渠梁抽空问道,
惠儿哪里有空回答这个,丢了一句,“你去看就知道了。”然后自己起身穿衣,问熊氏,“是谁家的孩子,伤的重吗?”
“扑倒了,头破了。咱们家的羊也咬死了一只。都是血,挺吓人的,几个孩子都哭了。”惠儿赶紧加快速度,她可怕出人命啊!
渠梁快一步到了后院,抱着这唯一的宝贝儿子上下看看,深怕出什么事,而嬴驷这小子完全没有被吓到,还挣扎,要继续打仗。对面的孩子哭的都是小姑娘和嬴驷一般的小孩子,还有那个受伤的五岁大的孩子,稍微大点的孩子都跃跃欲试,打算来正式的打一场。惠儿来的时候就看到自己儿子这边,渠梁抱着儿子,女儿在另外一架小车上拿着小木剑吆喝。两辆羊车后边还站着七八个拿着削尖的小木棒子的‘小兵’们。
对面有几个经常来的孩子,受伤的孩子在一边哭,景氏抱着,王氏检查,闯祸的‘松狮’们嘴里还有血呢!现在惠儿意识到,自己养的绝对不是松狮了。羊是最惨的,被咬的面目全非,而对面的孩子在妞妞的咋呼声中,又阻止起了队伍。惠儿赶紧去看受伤的孩子,然后让熊氏处理善后,这游戏太危险了。临走之前,还把妞妞给拎下来,可惜小丫头劲儿大,还是渠梁担心惠儿动了胎气,帮忙拎着脖领子把她提溜回去。一路上还不断的叫嚣。
惠儿凉凉的问渠梁,“姝儿?这名字真是合适。”
渠梁一点也没被打击道,“秦国的女子就该如此,我的女儿,更是得有这番气度。”
惠儿不说话了,你家的秦国,你最大。
首先,惠儿先给伤者看伤,确定无碍,然后带着礼物,将孩子送回去,顺便道歉。回来之后,就去看狗,此时它们嘴巴上的血擦干净了,流着口水,傻乎乎的扑向自己,这让惠儿很无奈,严厉警告它们,以后不能伤人。黑石不敢翻白眼,他一直仰着头。
惠儿无奈的回去了,狗不懂人话,可是孩子这么聪明,怎么可以不懂呢!给人道歉的时候,她真是好尴尬,好愧疚,幸好人家不当个事。而那孩子包好了头,看到父母了,底气足了,还要找嬴驷那小子一雪前耻呢!
进屋之后,惠儿发现气氛不对,自己生的那两只此时不是应该老实的反省吗?这父子三人打成一片算什么?渠梁好像打了兴奋剂,女儿尖叫一般的笑,儿子尾巴翘上天都快露出屁股了。渠梁还一再鼓劲儿呢!必须统一观点,这股歪风不能放纵。
“渠梁!”一甩头,示意他跟上,
渠梁这才放下女儿,对儿子说道,“等爹回来教你们急招!”
小马驹直蹦跶,“还要刀,真刀。”
“我要马,大马!”
“好,好。”渠梁一边走,一边还答应着。
进了屋,惠儿栓好门,然后压低声音说道,“你不能这样教育他们,他们还这么小,不知道轻重,要是把人打伤了怎么办?自己伤了自己怎么办?这个时候就得教他们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至少得知道对错。”
渠梁冷冷的,严肃的瞪着惠儿,说道,“我的孩子,生下来就带着血性,我允许他们在你身边养着,但绝对不会允许你改变他们的天性,我会派师傅过来。你记住,如果你管着他们,限制他们,我就把他们带走。”说道这里,停顿了一下,又跟上一句,“连你一起带走,省的老子想开开荤还得骑一个时辰的马。”
惠儿被吓到了,她知道嬴渠梁的话绝对不是说着吓唬她的。但孩子不知道生命的可贵,她不认同。但是直接教育,又怕孩子被抢走,自己被关起来,看来只能过一段时间再说了。
惠儿熄火了,倒不是她意志不坚定,只是在这个时代,她也敢肯定,自己的处世哲学是不是适用于这个时代。
晚上当然是吃羊肉了,用孜然和烧烤调料烤了两条羊腿,肋骨做枸杞汤,再来一个葱爆羊肉。加上一个拍黄瓜,一个酱茄子,再加上一个拔丝地瓜,主食吃的是放了玉米粒的大米饭。也准备了上好的酒。渠梁和惠儿母子吃的少,剩下的都给侍卫们送过去了。还送了惠儿准备的粮食酒,度数不低,但是酒很好,他们会轮流喝,不然没有人站岗了。
晚上躺在炕上,渠梁就问,“你行不行?”
“啊?什么?”
“晚上弄一弄?”
如果现在是白天,惠儿的大红脸肯定让所有人都能看出来,不过知道他的身份,知道他对孩子的重要性,和自己这辈子都不可能嫁给别人了,惠儿也就放下了戒心,主动的爬出被窝……
惠儿是这么想的,自己不行,他肯定去找行的,难得回来一趟,应该让他多和孩子们接触,而且自己也得多和他相处一下。联络感情,怕是没有人会否认,这种事情绝对可以增进感情的,惠儿不会给别的女人留口粮,更不会放弃眼下他还年轻这个大好机会,让他吃够了大餐,以后别人再来,也没啥新鲜的了。
第二天惠儿中午才起床,一起来就看到了在院子里晒太阳的两个‘松狮’,它们这是晒太阳呢!天气现在也热起来了,看它们都在吐舌头了,惠儿拿出剪子,给两个狗宝贝修一修那如同狮子一般长的毛发。
不过惠儿自认很聪明,但很显然,给宠物剪毛这件事情,实在做的不怎么样,一条是抽象风格的,一条是水土流失风格的,秃了好几块。剪完了,惠儿才发现事情大条了。两只狗一个劲儿的哀嚎。儿女见了也气坏了,渠梁看到倒是乐的不行。唉!自己手欠闯的祸,怎么也得自己收拾了。看两只狗回到窝里,死活不出来,惠儿只能回屋里给两个狗够做衣服去了。一条红色,一条蓝色,套上之后,倒是让它们出狗窝了,而且在院子里疯跑,嘚瑟的想让人拉过来揍一顿!
渠梁也看到了,还说惠儿瞎折腾,不只是这样,说要把这两只带走,惠儿当然不干了,好不容易长这么大,她训练的可好了,而且和孩子们玩儿的也好,还能看家护院,还能帮着儿子女儿打仗。当然,打仗是不对的。可是他们从小就跟着两个孩子一起,坚决不同意。
赵梁说会送更听话的来,而且是很可爱的那种,看家有看家的狗,宠物也有别的品种,而惠儿现在养的这种,那是打猎打仗的好手,那是要见血会兴奋的家伙。惠儿这才忍着眼泪,答应了。可没想到,狗狗被迁走了,两个小的闹着不吃饭了,送狗离开的黑石,第二天晚上回来,说是狗在那边也不吃饭了。渠梁觉得这狗真是好,不仅战斗力惊人,而且非常的忠心,两个孩子伤心的哭不算,还不吃饭了。渠梁心疼孩子,又把狗给迁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