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老太太又道,“这么说霖哥儿大娘子是不同意了,自古男人三妻四妾乃常事,你一个妇人岂能阻拦?”
花扶疏可不想放青黛这朵不明白的桃花在身边碍眼,与佛像一拜,随后道:“姨祖母还记得我是叶泽霖的正室大娘子,他要纳妾也是我这个大娘子张罗,要您一个连祖母都不是的姨外祖母操什么心,即是要纳妾,我也不会同意青黛进门。”
她故意强调着,‘姨外祖母’四个字拉得很长,尤其是‘外’字。
高老太太气得指着花扶疏,骂道:“你爹娘怎么教你的,忤逆长辈!无半点为妇为妻行径,有什么样的爹娘就有什么的女儿。”
花扶疏侧目而视,杏眸中的怒火灼烧,一步向高老太太走来,视线直逼高老太太。
老太太后退一步,恐花扶疏对她不利,正要喊人。
花扶疏却讽笑道:“老太太,你年纪大了没死,管闲事管到别人家里去了。亲姐姐死了才多久,你就急着嫁姐夫,还‘美其名曰’照顾姐妹遗孤,我呸!你真当自己情操高尚,人人奉承,活该你终身无子。”
闻言,高老太太只觉头晕目眩。
花扶疏以为她是装的,转身就走,委实不想与这个老太太多说一句,哪知花扶疏刚走出佛堂,高老太太两眼一黑昏倒在地。
青黛在外抹干了眼泪,却见花扶疏走得匆忙,恐高老太太有不慎,急急回到佛堂。
却见高老太太昏倒在地,随即叫人进来帮忙,将高老太太送到荣禧堂。
高老太太被安置在榻上,青黛吩咐婢子去请欧阳景明等人过来,她替高老太太诊治,施针。
欧阳景明等人过来时,高老太太恰好转醒。
见了叶泽霖,高老太太抓住他的手,直言道:“霖哥儿,你媳妇疯了,她疯了!什么都说出口,她疯了!她疯了!”
见高老太太甚为激动,花费一番力气才让她安静下来,又问青黛如何。
青黛道:“霖哥儿,老夫人身子本不好,是受了惊吓才这样的。”
问她发生何事,青黛又道,“奴婢不是很清楚,或许是扶疏小娘子言语上冲撞了老太太。”
花扶疏?
叶泽霖心里念着她名字,询问事件经过,青黛一一道来,却省略了花扶疏打她一事,高老太太与花扶疏说的字她不说,只说老太太问候花扶疏。
叶泽霖嘱咐老太太好生休息,承诺必然给老太太一个交代,便去寻花扶疏去了。
欧阳景明让青黛开个方子,着人去抓药。
叶泽霖至落霞轩时,花扶疏同三巧正要出门。
因他招惹桃花,老太太给她添堵,花扶疏正不乐意着,骂道:“好狗不挡道,拦我去路作甚?”
被花扶疏无故一骂,叶泽霖自然恼羞成怒,然他忍下来,淡声道,“你与姨祖母说了什么,竟将姨祖母气昏过去。”
花扶疏微愣,随即扯出一个笑容,见她笑,叶泽霖冷声问道:“笑什么?”
花扶疏答他,“我笑这一家子从老至幼都个戏精,不去台戏子唱几段,着实可惜。”
叶泽霖冷眼睨她,“不知悔改,你不止无礼义廉耻,还顽劣成性,不敬长者,以下犯上!”
花扶疏又笑,“得,你端正你雅致,你有礼义廉耻,你敬长者,最雅正端方的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