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禀太公,下面来了一班人马,树‘冲’字旗,一眼望去,得有三百多人。”
他说完,吴观就知道来军是何部了,正是他想千刀万剐的石将军。
从之前溃贼口中,他得知着石家军就是立一面“冲”字旗。
吴观知道这,在场人也都知道。
听闻石将军已经在山下安营扎寨,那赵季就跳出来,便言领其八百山寮众,直接趋其砦,可一鼓而擒也。
吴观谨慎,直言不可,不如坚守大砦,待石将军久攻不下,士气大坠,以逸击疲,便可一举破其兵,此不更稳妥!
说完,吴观还和众人打了个比喻:
“你们见过尺蠖吗。就种虫行走时,身子一屈一伸,咱们现在就是这尺蠖,现在屈,后面就伸了。”
吴观说完这个还挺自矜,将那么深奥的兵法说得这么贴切,举重若轻呀,彩!
但谁知,赵季直接唾道:
“尺蠖个屁,吴太公你是真老了,虫子能成魁吗?虫只能苟活,而砦要的是狼,是千里走击的狼。
连山下三百兵咱们都要守在砦内不敢下山,以后周遭的山寮众如何看咱们!还有啥威望可提!
而且我仔细问过之前的溃兵,那石将军之所以能击破大魁,全靠诡计,现在真刀真枪,我们怕个屁啊!”
说完,赵季再不理吴观,只乜视王伯,横讥道:
“王伯,可敢与我一起下山,看谁先斩得那石将军的狗头!你要是不去,也行,等乃公举着那石将军的头上山时,你可以给乃公跪好了。哈哈哈!”
说完,赵季放肆大笑。
而笑声中的王伯满脸铁青,他将大袴一掀,一刀斩掉一个衣角,然后对赵季骂道:
“赵老四,你给我听好了。等乃公取了那石将军狗头,乃公要你爬进爷的胯下。”
说完,再不理赵季,直接下去整顿宾客就要冲下山。
赵季急了,也立马冲出大厅,急招营内的山寮众,也乱哄哄的冲下山去。
奸诈王伯,以为假意发怒,就能甩开他先下山?呸,乃公吃的盐比你这乖孙食的粟都多,能着你这道?
看赵季和王伯根本不听自己话,吴观气得差点闭过气去。但他又劝不住这二莽夫,只能拿眼色示意公孙玖。
谁知公孙玖对他摇了摇头,也整兵下寨去了!
吴观腿脚不便,不能下山,只能看着三将的背影,又恨又悔,又无可奈何,只能无能等待结果。
就在吴观和三将讲尺蠖的道理时,山脚下的张冲也在与众将谈此战兵略。
这会,张旦、丁盛、李大目三大屯将带着各自什伍长将张冲围城一圈。
圈内张冲竖起拳头,道:
“你们看我这拳头,然后盯着我看。”
说完,张冲在圈内打了个冲拳。
“此战方略尽在这一拳上,你看我这拳,是不是只有收进来,才能打出去。我此战,就是一样的道理,即先守后攻!”
见众将若有所悟,张冲就不再废话,开始调度此战阵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