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说过人鱼肉的传说吗?”曾雨向邹问道。
“人鱼肉?八百比丘尼?”邹是听说过的,尼轰那边有不少和人鱼肉相关的传说和ACGN,其中最有名的自然就是八百比丘尼传说了,大意是她吃了人鱼肉,长生不老,而活得越久,看得越多、越真实,人就越痛苦,阅尽沧桑,她出家为尼,并在八百岁的时候终于忍受不了痛苦,绝食而死,这通常被认为是人鱼肉的诅咒。
长生不老和不死没太大关系,所以这则致郁的传说在逻辑上其实是没什么大问题的。
曾雨点了点头:“生活在深海的存世有三大种族,一种就是禁婆,一种是《奥德赛》里描写过的塞壬,有很多种版本,其实就是美人鱼,她们和禁婆很像,只不过武器不是头发,而是从嘴里发出的声波,在水里比在空气里厉害得多,还有一种是鱼人,他们不是哺乳动物这个分支的,实际上还是一只鱼,只是长着长毛,看起来有点像野兽,现在已经非常罕见,八百比丘尼吃到的就是鱼人的肉,而不是人鱼,鱼人的肉确实神奇,不过不是让人长生不老,只是能延年益寿、起死回生,让重伤将死的人能够以极快的速度恢复伤势,禁婆和塞壬的血液也一样,只是效果比鱼人的肉差一些,据说禁婆的血能生发,塞壬的血还能美声。”
“那禁婆的血岂不就是埼玉老师的克星?”邹再次看向肚子上的那瓶血,“天纵的人要你每个月交一些血上去,这样他们就能拼了老命修炼根势了?这么一点,够分吗?”
“够了,以你现在的情况,用一两滴,睡一觉就能恢复了,不够也没办法,因为血液特殊,禁婆失去那么点血就能让我虚弱,我们的造血功能又不像人类那么厉害,那些点,我需要一个月才能恢复。”曾雨给邹倒了杯水,看着到沙发边,捧起他的头喂他喝了下去。
一点点水,就让邹觉得舒服了不少,他一直在使用特殊的呼吸方式压制痛苦,否则全身痛苦爆发出来,立即就得晕死过去。
曾雨又微笑着说道:“我没办法去打工,和妹妹一起生活,挺穷的,没什么好东西招待你,不过一顿饭还是请得起的,今晚就在这里吃饭吧,我先给你煮点粥吧。”
她说着站起来走向厨房。
误会前后完全是两个人,此时的曾雨温柔、成熟,是那种就算长得不怎么样,相处长了也会让人喜欢上的女人,也说明了她是多么讨厌天纵的人。
对于祷师,曾雨倒没什么心防,不用像在学校里那么谨慎,毕竟祷师知道她的真面目是什么,基本不会有祷师会对一个“卸了妆”就这么吓人的女性感兴趣。
“一碗粥我就不跟你客气了,你也不用觉得欠我什么,步是我自己要去跑的,就算你说了要跑三十圈,我不想跑也会停下来。”邹躺在沙发上说道,这种被人照顾的感觉已经太久没有体验过,都快要忘了。
曾雨停下来,问道:“说实话,如果我没让你跑三十圈,你会跑吗?”
邹想了想,摇头道:“应该……不会吧。”
“那就是我的错喽,还有什么好说的。”曾雨走进了厨房,里面很快就响起了摆锅弄碗的声音。
“是封天宇让你交血的吗?”邹提高声音问道。
“你认识封天宇?”曾雨的声音从厨房里传出来,“不是他,他可是修炼根势的天才,根本不需要禁婆的血来辅助,你知道他师父是谁吗?”
“不知道,我就见过他两面。”邹想起了那印象十分深刻的两次见面。
曾雨没有回答,只是说道:“既然你也修炼根势,那以后总会知道的,你练多久了?”
“今天刚开始。”邹的鼻尖有点痒,可是抬不起手来,只好拼命的歪嘴皱鼻,做着鬼脸。
“当啷啷!”
厨房里响起了金属菜盆掉在地上的声音,接着曾雨探出头来,睁大了眼睛问道:“第一天?第一天你这么拼命干嘛?不知道要循序渐进吗?”
“不是说虐得越惨,练得越快?”邹皱了皱眉。
曾雨的脑袋又缩了回去:“可还是得有个度,虽说是破而后立,可一个玻璃杯如果摔得太重,总会有一些小的碎片找不到,重新烧出来的杯子也和过去不一样了。”
“有道理,没想到你还懂得根势。”邹点了点头,杨光确实说了让他感觉到身体通泰就停下来开始恢复,大概是怕他吃不了苦、没想到他会作死,才说了虐得越惨练得越快之类的话。
“活在陆地上的禁婆,身上又有疗伤的血,这几年跟太多修炼的祷师打过交道,自然就懂了。”曾雨难得遇到说得上话又不是天纵成员的祷师,聊得挺开心。
“看来以后还是得小心点,不能再这么蛮了。”邹看着天花板说道。
“别担心,既然你伤成这个样子和我有关,我自然会给你血治疗的,我的血已经放太多了,等小雪回来吧,便宜你了。”曾雨把瓦罐抬到了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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粥是鸭肉粥,米有些陈了,煲的时间也不够长,再加上缺乏蔬菜类和蕈类食材,所以不如餐馆里煮出来的好,不过调味很用心,粥的味道是很不错的。
禁婆是纯粹的食肉动物,冰箱里放的都是肉,基本不和人接触,家里也不富裕,就没必要去弄那些容易腐坏的植物来装点门面,有些陈米掩人耳目也就够了,反正经放。
邹正好用来消耗那些米。
他吃得很细,学着杨光的样子把本来就软烂的饭粒嚼得近乎于液体才咽下,吸收得很快,一边吃一边吸收,食物不用在胃袋里停留太久,能吃下的东西也就多了。
曾雨的妹妹曾雪是下午六点才回来的,一个十二岁的小女孩,和曾雨长得有七分像,再过几年大概又是一个女神顶点,留着长长的头发,睁着大大的眼睛,不爱说话。
家里来了个陌生男人,还是个祷师,小女孩毫不避讳的放出了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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