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树’的种子是晴岚老师从‘沉世’带来的。在它被播种后,会把种它的人认定为‘主人’。它会像普通植物那样发芽长大,但与众不同的是世界树不仅仅依靠光合作用和水,还会汲取‘主人’的魂力。如果‘主人’魂力强盛的话,那‘世界树’就会飞速成长。”千夜解释道。
“那这个所谓‘汲取’的魂力的量是谁决定的?是‘世界树’还是‘草木神’?”燕佐问。
“当然是源劫,也就是‘主人’!如果是‘世界树’为主导的话,那它岂不是有可能把‘主人’吸干?”千夜笑道,“晴岚老师给我们四人的东西都是最珍贵最实用的,不可能有危险性。”
“说了这么半天,‘世界树’到底能干啥啊?”帕梨娜望着北边的绿洲,“该不会就只能搞搞绿化吧?”
千夜冷笑了下说:“……要是真那样就简单了。‘世界树’最庞大的部分并非是它的树干或是树冠,而在于根系。随着根系的蔓延,那片‘绿洲’也随之蔓延。”
燕佐闻言一惊,“那也就是说,‘世界树’的根系已经……”
“‘世界树’生长在东岚帝国的首都‘大都会’,它的根系早已遍布整个东部大陆,并且已经穿越通天海峡在西部大陆扎根。现如今那片绿洲之下,有无数条‘世界树’的根往这边延伸。”千夜道,“凡是‘世界树’根系所遍之处,地面之上的一些讯息情报都会被‘世界树’感知并与‘主人’共享。这一点你们可以联想我的‘无间浮生’术式,效果类似,只不过它的范围广。”
“岂止是广,照你这么说,他们东岚帝国随时随地发生的一切‘草木神’都了然于胸。”燕佐道。
“嗯,确实是这样。”千夜幽幽地说,“除此之外,‘世界树’的根系也能被‘主人’控制,从而作为一种攻击手段。想象一下,战斗途中突然从背后土地里窜出一条树根把你缠住……”
“咿!好恶心……”帕梨娜抱紧自己感叹道,“所以说那个什么‘草木神’就指着这个‘世界树’呗,他本人没有什么实力吗?”
“想啥呢?怎么可能……”千夜苦笑道,“你们都知道源劫的双腿有问题吧?”
“吾辈不清楚。”
“我略有所知,听说‘草木神’双腿有残疾平日出行都是坐轮椅的。”
“没错。晴岚最早收留源劫的时候,他的双腿就是废的,后来老师用术式让他重新站了起来。不过后来晴岚死了,术式解除,源劫的腿又废了……”千夜迟疑一下,“晴岚似乎预料到了自己的死亡,所以把‘重力术式’传授给了源劫。现在的源劫使用‘重力术式’的话也是可以自由行动的,只不过‘重力术式’对魂力消耗太大,而且还要供养‘世界树’,所以源劫大部分时间还是在轮椅上度过。”
“‘世界树’有没有被破坏的可能?”燕佐问。
“没有完全被破坏的可能。”千夜不假思索道,“不过我的‘夜火’术式倒是可以延缓它根系的发展。”
“‘夜火’……”帕梨娜思索良久,“就是你当时攻击吾辈的那个术式?”
“你这记性还挺好,就是那个术式!”千夜笑道。
“但即便如此,战争是无法避免的,而且胜算几乎没有。”燕佐皱眉,又点一根烟,“……这下如何是好。”
千夜闻言讶异地打量起燕佐……
“这么看着我干什么?”燕佐深吸一口烟问。
“噗……哈哈!没什么!”千夜不禁笑了,“我就是感觉你咋比我还操心!我这个皇帝都不担心,你也没必要这么愁眉苦脸的吧!车到山前必有路,想那么多也没啥意思!”
“嘿嘿,这点吾辈很认同!顺其自然嘛,不要给自己徒增烦恼,对吧总督!”帕梨娜说着话拍了拍燕佐的肩膀。
燕佐沉思片刻道:“……我怎么有种上了贼船而且这船漏水的感觉?”
“哈哈哈哈……”两人大笑不止。
“……你这家伙,智商可能不低,但你这情商明显不够用啊!”帕梨娜笑罢说,“咱大将都这么说了你还没听明白吗?”
“什么?”燕佐先是一脸困惑,而后茅塞顿开,“难道说你早就想好对策了,千夜?”
千夜笑了笑,“唉,不想不行啊,对面可是一个‘魂神’外加八个‘魂帝’,军队数量是我方十倍有余。咱这边呢,就我一个能打的,你和帕梨娜虽然有些实力但顶多也就能抵一个‘魂帝’,可能还抵不了……”
“哎呀,虽然这话不中听,但不得不承认是事实呀。”帕梨娜无奈道。
“所以……你是想搬救兵?”燕佐推断道。
“聪明!”千夜很佩服燕佐的理解能力,“在绝对的实力差面前,任何算计都是无用的,影响不了大局。能逆转大局的,只有缩小实力差!”
“但是……他人的铠甲随时会从你身上剥落,或者把你压倒,或者把你束缚住。”燕佐告诫千夜。
“说得没错,但我要将其化为自己的铠甲。”千夜道。
“哦?我以为你会求助于‘天使’,原来另有其人。”燕佐说。
“‘天使’?不不不,你理解错了,我从没想过……’天使‘是怎么样的存在我还没搞清楚,怎么可能找他们!再说了,就算找,人家也不一定搭理咱……而且,从‘天使’斩断整片大陆这件事来看,他们应该是讨厌战争的。”
“不是‘天使’的话,那就是‘女武神’或者‘海上枪神’?”
“也不是……”千夜摇摇头,“云依妹妹明确表示过,她不会站在任何一方,估计耶克伦也是这么想的,毕竟我们四人间,只有我和源劫之间的矛盾无法化解,他们俩和源劫还有我之间都没什么过节,只有亲情。”
“那我就想不出来你说得这个所谓能逆转大局的人是谁了。”燕佐踩灭烟头道,在他看来面对东岚帝国,所能找的有力的救兵,只能是“天使”或者“魂神”,这几位都不是的话,那就只剩下一个“瞬神”赫拉斯,可据燕佐所知这个“瞬神”从不出中土。
千夜云淡风轻地望着北方,“……这个人是云依妹妹告诉我的,拥有‘准神’甚至‘超神’的实力,如果有这人帮助,我们便有可能和东岚帝国战平。当然,这人没那么好请,不过目前也没别的办法了。”
“这个人在哪?”燕佐和帕梨娜异口同声道。
千夜微微转头,望向寒风来的方向,正西方……
“雪国,达卡西亚。”千夜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