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里一片寂静，程清扬和秦宥濯两人都很识趣没有说话，整个车身只有电脑那端的汇报声，愈发颤抖的声线暴露无遗。
好不容易汇报完了，技术总监全然一副准备赴死的状态，其他高层也是屏气凝息，大气都不敢喘。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秦逸还没说话，技术总监第五次擦汗了，“秦……秦爷，请您指教。”
原本以为自己会像其他同事一样挨一顿批，谁知秦逸却是放缓语气，凉薄的唇吐出两个意想不到的字，“不错。”
“什么？！”因为过于震惊，技术总监差点破音。
其他人也都惊讶极了，开会到现在，这还是第一次听到秦爷夸人。
作为第一个被夸奖的，技术总监已经有些飘飘欲仙了，但还是不敢过于嘚瑟，“是秦爷您教得好。”
“嗯，会议到此结束。”秦逸关掉电脑。
邹特助拿出手机，果不其然看到技术总监在大群里分享了他被秦爷‘独宠’的经历，那嘚瑟的语气让其他挨骂的人咬牙切齿。
他嘴角微抽。
显然，秦爷的情绪变化发生在清扬老师回来之后，也不知道秦爷是怕小少爷听到他批人影响小少爷对他的印象还是……
邹特助悄悄瞄了眼后视镜的程清扬。
自从秦爷遇到清扬老师后，确实就像是变了个人似的。
视线才刚落下就见程清扬抬头，两人撞了个正着，他尴尬却又假装镇定的收回视线，心扑通扑通跳。
这清扬老师怎么和秦爷一样那么敏锐，看一眼都能察觉？
“开车。”秦逸漠声吩咐。
车子扬长而去。
程清扬看着窗外的风景，当察觉到这不是去西子湾小区的路时，她转头看向秦逸，“要去哪？”
“吃晚饭。”秦逸头也不抬。
“那可以找光光一起去吗？”秦宥濯迫不及待问。
“光光？”秦逸低嚼着这两个字。
秦宥濯立刻解释，“是我的朋友程御霆，也是清扬老师的儿子。”
秦逸好整以暇注视着程清扬，似嘲非嘲，“挺会起名字。”
“对哦，为什么光光小名叫光光呀？”秦宥濯歪着脑袋，以后问。
“因为他是光着屁股出生的。”程清扬言简意赅解释。
车内一片沉默，也不知道该心疼还是该笑。
“那我能叫上光光一起吗？”秦宥濯期待望着秦逸。
“随便。”秦逸闭着眼，随口说道。
“清扬老师，可以吗？”秦宥濯又征询了程清扬的意见。
程清扬不动声色瞥了眼秦逸，随即弯身，“光光去我朋友家玩了，今晚会在那里吃饭。”
光光那张脸和秦逸太像了，她不觉得让秦逸见到光光是好事。
“好吧。”
见他丧气，程清扬安抚，“明晚就能见到了。”
“也是。”秦宥濯心情顿时多云转晴。
……
程清扬吃完晚饭回到家后，第一时间就是回到卧室将今天收集到的秦宥濯头发放进透明袋里，在旁边还有一个透明袋，里面放着一条棕色头发。
——是程婉兮的。
那天她为了以防万一，拔了两根。
拿出手机，她拨通了俞博的电话，接通后也不拐弯抹角，“我记得俞家有个私人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