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星来到死了的二人身旁,检查了一番,见他们身上的零碎儿真不少,绳、钩、管、镖、药、针奇形怪状,五花八门。拿起一个长方形的精巧小盒子,打开来看,却是一盒近五寸长的钢针,针尾一撮毛线,不知怎么用。又拿起一个小巧的管子,里面装的竟是一枚钢针,刘星凑在嘴上用力一吹,那钢针便射出四五米,心道:原来是个吹弩!这钢针须是有毒的,否则就没有威力了,当下把吹弩和小盒子揣进怀里。
又拿起一把倭寇所用的日本长刀,在手里挥舞了两下,感觉比砍柴刀好用多了,心下寻思:与其从他们两队人的后面追赶,不若先去他们前方观察一番,当下骑上马狂奔而去。
刘星顺着另一条小路左拐右拐穿行了好久,到最后也分不清哪一条路才是他们要走的路了,心中暗暗起急,却见周围荒芜的坟头逐渐多了起来。但除了头顶上数只乌鸦的呱呱叫声外,四周一片寂静,静的让人感到毛孔都在冒凉气!
他拐过一个十字路口,便有一个丁字路口等着他,这是什么鬼地方!荒草丛生,了无人烟,让人死来让人忧,早知如此,就远远跟在他们后面好了,现在别说寻那些人,自己倒迷路了。
见前方坟头间又出现一条毛草小道,弯弯曲曲地向一片树木丛生的小树林通去,此时心中肃然也是无济于事,便策马拐了进去。这里是见不到坟头了,白骨倒多了起来,林中路边比比皆是。向前望,远远地看到了一围矮矮的破旧土墙,还有一片零落的房屋小院,却依然寂静无声,心道:这莫不就是那万鬼镇吧!
正小心翼翼地上前观察,噌的一下,从土墙里窜出一道影子,不说刘星吓了一跳,就是身下的那匹马也惊得直喷白气儿,刘星第一个想法就是遇到了鬼魂!当下急忙拉住马看去,一色的深蓝,还蒙着口罩,强人打劫?再一看却熟悉的很,简直和那些蓝衣人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倭寇!也幸亏是个人啊!
这倭寇拦住刘星,盯着他腰间的长刀一阵叫嚷,双手指指点点,也不知是让他原路返回,还是向他询问什么,反正就是语气不善。刘星却很开心,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找到目标了!
抬眼向镇子里看去,小镇不大,没有任何住人的迹象,如今也已破破烂烂了!天眼凝神一望,镇子另一边的土墙里,一个个倭寇的身影慢慢地清晰起来,有房屋挡着视线,也看不清具体多少倭寇埋伏在那里,只见多是蹲伏在下面,有一两个趴在墙角向外张望。他们埋伏在这里,那自然张士龙他们还未过去,只是现在该如何应变,打?还是不打?
马前的倭寇见他向镇子里一味的巡看,终于用生硬的汉语怒斥了声:“你到底是什么人?”并伸手牵住了刘星的马头。
刘星一笑,翻身从马的另一边跳下,以马作掩护,伸手掏出那吹弩,噗的一口吹去,正中倭寇的脖颈。这倭寇身子一颤,手捂钢针软倒在地,抖了两抖,气绝身亡,刘星暗惊:好毒的钢针!
噌,噌,噌!
三条人影顿时从土墙里窜了出来,从不同方位朝刘星包抄而来,刘星拔出长刀身子一顿,向其中一个倭寇扑了过去,在他冰冷的目光注视下,这倭寇的动作竟然变得越来越慢,其实是天眼把他的感识变快了,他轻易地躲过了倭寇的长刀,手中刀随身转出,这倭寇便扑地身亡。
回身看到另外两个倭寇扑来,手中长刀随意挥去,竟是先前被他用砍柴刀杀害的倭寇的招式,这些招式简单快捷,追求的是快准狠,速度上去了,技巧倒是其次,更适合这长刀使用,应对的倭寇又惊又奇地叫了一声,也扑身倒地。
最后一个倭寇看刘星出手一招一个,而且用的竟是他们的招术,立刻停身站住,一个烟雾弹扔出,人就消失不见了。刘星来回查看了一番,见这倭寇正隐在路边一棵树后,于是走前几步,突然纵身向前,又用上了龙凤回旋大合击里的步法,眨眼间到了这倭寇面前,长刀平刺,噗地一声刺进其心口,顿时现出形来,顺势一脚蹬出,把人踢翻在地,心中大呼好爽!
原来这些倭寇的武功根本不及那些穿戴斗篷之人,刘星把从那些人的大招里领悟出的招式来对付这些人,又有天眼帮助,顿时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刘星虽然转眼便杀了四个倭寇,但这里毕竟是人家的大后方,关注这里的人早已通报了过去。刘星把马匹拴在一棵树上以备万一,飘身形来到了镇子里,那边的人并没有再派半个人来攻击他,他手持长刀一边向里走一边奇怪,难道是害怕了不成?
刘星已经离他们很近了,见他们还是浑然不理,就小心地用天眼扫来看去,见周围屋顶上突然伸出一支支箭头,五六个人持弓搭箭地对着他,当下站定身子转了一圈,这些人见他发现,便转为防守威慑的架势,不再隐藏,也不发射。
隐隐的马蹄车铃声由远及近从土墙外传来,刘星咧嘴角阴笑,哼,明明这么多人还要在这儿埋伏暗算,岂能如尔等所愿!仔细听了一下马车的方位,刘星全身一较劲,把手中的长刀奋力掷了出去,房上的弓箭手射出箭时,他的人已钻进了屋里:嘿嘿,你们还是明刀明枪的打为好,至于我……一阵奸笑声传出。
却说林若男一边驾着马车口中一边唠叨:“沈老您也真是的,当时倘若您不拦我,把那倭贼即时杀了,兴许咱们还能平安回去,现在倒好,一群跟屁虫,都是那贼子引来的,哼,不要让我抓住他,我定要把他一点点地烧成灰烬!”
马上的沈老苦笑不语,一旁的沈梦曦道:“林姐姐,你一直数落都说了八遍了,要说当时,那谁知道一个天天醉酒,烂泥一般的酒鬼竟是个探子呢!”
林若男气道:“哼,还有你,老跟着瞎起哄!他那醉酒就是一个很大的破绽,哪有天天醉成那样的?保不准他正领人在前面阻截咱们呢,这可恶的倭贼!”手中鞭子啪的一下打在马屁股上,那马一阵嘶叫,超过沈老,向万鬼镇狂奔而去。
马车轮碾到路边的一截儿白骨上,顿时颠了起来,沈梦曦不由紧抓身后的车门框,仰脸间看到了刘星掷来的那把长刀,结结巴巴地一阵大呼小叫,并抬手往空中指去:“林,林,林姐姐,刀,刀……”
林若男没想到一时生气把马打惊了,手中连拉缰绳,急道:“什么刀?”抬眼看到前上方一点寒星向她的眼珠激射而来,吓得连忙一个缩颈藏头。
砰!!
长刀砰的一声刺进身后门框半尺有余,一缕秀发迎风飘落,林若男浑身颤抖着,抬手拔出那长刀,盛怒:“啊!混蛋!!”
“快停车!停车!!前面镇子里有埋伏!”后面沈老一阵大叫。
林若男脚下一蹬车把,手中狠拉缰绳,愣是把马车给拉到了一边,离那镇子的土墙不到五十米。这小小的五十米距离却让人很是崩溃,倭寇们手中的弓箭暗器发也发不出大威力,不发又浪费了这一番安排,斗篷倭寇蛋疼地一挥手,当下一阵乱射,却不射马车,只把沈老四人的坐骑全射翻了,十五六人从镇子里鱼跃而出,个个手持长刀,把镇子口堵了个严严实实。
林若男刚兜转马头,就见到来路上一彪人马驰来,正是一直坠在他们身后的那七八个斗篷倭寇,他们被挤在了中间。
这七八个人各自跳下马,其中一个嘴上一块儿胡子的倭寇走向前,冲沈老躬身施礼道:“老人家,您好!我知道,你们是那太行山捕风组织里的人,也知道,你们专门抓捕一些作恶的异能人士,我们天皇一向对你们捕风称赞有加,甚是敬佩!不知你们,这次为什么要抓我们的人,你们可有证据证明他做了恶?如果没有,请你们立刻放了那马车里的人,否则,咱们就不得不刀兵相向了!”
沈老也一躬身,正要对答,林若男却从马车上一跃而下,手提刘星掷来的那长刀,抢道:“少跟姑奶奶来这一套!还知道先礼后兵,哼,你们这些野人学的倒快!你们不作恶我们捕风会抓你们?别的不说,你们带这么多人来我天朝到底有何图谋?我看你们是狼子野心,居心叵测!”
原来这林若男在太行山玩腻了,想到外面游荡一番,正巧碰上沈老沈神医要去四川办事儿,就跑去说动了沈梦曦,再央求沈老与之同行,沈老看林若男的父亲都同意了,自然也就同意了。
这一番游荡自然是见识多多,心旷神怡,惹是生非都是小儿科,仁慈的沈老偕同二女一路欢笑,其乐融融,事事由着她们,乐在逍遥。
在他们回归途中,遇到了一个鬼鬼祟祟的人,林若男自然不会放过,一交上手才知道是个倭寇,当即把他捉住了,无奈一番审问全无效果,只好把他带回太行总舵再行发落,途中又遇到了重伤昏迷的张士龙,才发生了这一段事故。
那倭寇听林若男言辞不善,眼中一道厉光闪过,口中道:“小姑娘,你可不要无事生非,小心惹得杀身之祸!”
林若男大笑一声:“无事生非?我看是未必无因,空穴来风,事实俱在!你们动用这么多人包围我们,不就是想打架么,还说这许多废话!沈老,动手吧!”向前一窜,以刀当剑,照着那倭寇的胸口疾刺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