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时辰后,季寒蝉同着拾锦出现在了城郊的一座小宅子口上。
那使者终是没说二皇子的意图,只说是到了便知道了。如今到了,恐怕离着知道的时间也不远了。
季寒蝉侧头看了看那面无表情的青衫人,只见那人手握拳放嘴边轻咳了两声,随即咚咚咚地连敲三下门。
“陆地行舟”
紧接着里边传来一声。
“黄龙府”
门吱嘎一声开了。
看来是某种暗号的形式,季寒蝉点点头,随即转头去看拾锦,却见拾锦面色颇为古怪。
那传信的青衫人又连咳两声,带着季寒蝉二人进去了。
院子里的修饰却是同外墙别无一二,破破烂烂的墙瓦,杂草丛生。那青衫人见怪不怪,只引着季寒蝉朝里走,穿过甬道,绕过藤花墙,顿时一座落瓦的危楼显在面前。
那青衫人不加犹豫,便将季寒蝉引入了门内。面前顿时焕然一新。
季寒蝉还不及打量四周的景象,便见二皇子迎了上来。
“季三小姐,大驾光临,可是让大家好等啊!”
他腰间的玉扇左摇右摆,面上也难得出现了喜色。
“听闻二皇子要商议大事,我可是刻不待缓,急急忙忙的奔过来,这么说可是有些冤枉人了啊。”
“哈哈哈哈,看看这,还喊冤了。”
二皇子大笑两声,随即便示意青衫人退下了,“今儿我可要好好引荐给你个人物,方不过吃两杯茶的功夫,当真是让人觉得妙趣横生。”
“什么人物”
季寒蝉倒是好奇了起来。
“哈哈”
二皇子也不待说,先引着季寒蝉往里走去,“你看看这座府邸,如何?”
“以外面的残破想不到里面的金碧辉煌”
“自然,这主人也同这府邸一般,需得走进了,靠拢了,才能觉出其内秀何其辉煌,单单靠着外表,可察觉不了什么。”
二皇子说着,面上又露出了淡淡的笑意。
“二皇子恐怕偏颇了。”
这时候,里面跃然传出一声男声,惊得季寒蝉一愣。
“二皇子此意怕是在蟠某奇丑无比,怕吓着季三小姐。”
一行人呵呵一笑,随即绕过屏风,这时候才见到庐山真面目。
只见里面靠坐着一身红衣的南陵公主,面上似些许笑泛的红晕,手里的茶杯笑得颤颤晃晃。大方坐一旁的是个二十八九的男子,黑衣挽起袖子,领边滚着青色的条纹。
两人围坐在碧石小几前,旁还有两张椅子,皆是被靠皮毛里镀金,显然是为后来的二人所留。
“满公主,好久不见了”
季寒蝉朝那红衣女子点点头,随即转向那所谓的“蟠某”,“这位是...”
“季三小姐不妨一猜。”
那男子仍大方地坐着,任季寒蝉上下端详了一番。
“如今局势大乱,能惹得二位如此兴然,必然是什么头等人物”
季寒蝉也不客气,靠着椅子便坐了下来,手抚上那靠椅的皮毛,突然露出了淡笑,“恰好这毛家父赠了一匹,我颇为熟识。若此宅为仁兄所有,所料不错,蟠兄是西域人吧。”
“哈哈哈哈!”
那蟠某人听此话顿时手拍椅子仰头大笑几声,其豪放是季寒蝉在洛阳从未见过的,不由更引起她几分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