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以吩咐了众弟子仔细搜查牵机门内外各个角落,力求无一纰漏之处。
而他则同季孙上阳留在原地,有一句每一句的攀谈起琐事来。
其实墨以哪里又想同他多言说一句,只是怕若自己也入了门中搜查,季孙上阳必会跟来,如此倒也碍着旁的弟子放开手脚。
约莫一个时辰过去,众弟子渐渐返回,皆言已搜查仔细,可却都一无所获。
墨以无奈,瞧着季孙上阳冷眼余光一直瞪着自己,又不好再命弟子重新搜查一遍,只好作罢。
他率众弟子向季孙上阳一拜,道声多有叨扰,便欲御剑离去。
“师侄这便要走了?”
季孙上阳一个瞬身移至墨以身旁,脸上露出阴森诡异笑容。
“门主可还有旁的事?”
季孙上阳指了指地上方才被墨以击坏的机甲鸟残骸,道:“老夫爱儿心血之作,被你神功一箭三雕,你也该给老夫一个交代吧?”
墨以刚还想着这季孙上阳今日怎地如此好相与,没承想他却是留有后手隐忍不发,待他搜查无果再寻事刁难,无奈下,他只好欠身抱拳三拜,向季孙上阳赔罪。
“晚辈无心之举,还望门主海涵。这机甲兽制作所需钱银几何,烦请门主告知,墨以愿已数倍钱银偿还,以表愧疚之情。”
季孙上阳摆了摆手,摇头道:“钱不钱银的总是身外物,提来俗气。倒是那三尊机甲兽,我儿视为珍宝,就差着夜里抱着它们入眠了。在你眼中它们可能只是一堆无用废铁,可在我儿眼中,它们被倾注了心血,犹如活物一般,自是珍贵万分。”
“门主如此说,晚辈更感惭愧。”墨以躬身不起,沉声请罪:“门主以为如何才能减轻爱子伤心之情,墨以愿一试。”
“哦?此话当真?”
“自是无虚,门主开口便是。”
季孙上阳欣然点头,缓缓道来:“此事倒也不需师侄你操劳,只需眼瞧着就是。”
话罢,他忽冲墨以身后弟子抬手,袖间飞出三粒白玉色丹丸,直入三名舒华弟子体内。
墨以还来不及做出反应,却见季孙上阳抬起的手已然放下。
“门主这是作甚?”墨以语气急促,神情亦警惕起来。
“老夫反复言说,都道爱儿视机甲兽为活物,师侄毁了机甲,犹如杀了爱儿玩伴。”
季孙上阳在原地踱步,抚须缓道:“你是盟主爱徒,老夫自是会原谅你,可以命抵命乃世间正道之理,方才我闻听师侄在空中问流鸢,名门正派何以修炼邪术,言语想来师侄对这正道法礼也是十分尊崇。”
季孙上阳阴沉着脸,目光移至墨以身后那三个体内入了白色丹丸的弟子身上:“即是如此,那就让这三个娃儿来抵命好了。”
季孙上阳手握拳,内力一震,三名弟子体内白色丹丸受其内力催化于体内爆开,只一瞬便被炸的尸骨无存。
血污尸块喷洒了旁的弟子一身,众人哗然,墨以更是痛心疾首,怒不可遏冲季孙上阳吼道:“季孙门主!你竟用我派弟子性命,来为那一堆破铜烂铁赔命?”
季孙上阳谄笑着,眼神挑衅看着被气的浑身发抖的墨以:“师侄你又说错了,老夫已言说数遍,爱儿视机甲兽为活物而非铍铜烂铁,怎地你听力不佳吗?”他口中发出‘啧啧’两声,摇头道:“年纪轻轻就落下这顽疾可怎得了。盟主最是疼爱你,苦修之余也该寻些本事郎中替你望闻问切一番,若耽误了医治总是不好。”
见季孙上阳如此嚣张跋扈,墨以还未说话,身后一众弟子便纷纷拔剑指向季孙上阳。
同门被人肆意残害,这些血性男儿如何能忍?
众人口中叫骂声不绝,一时间人声嘈杂鼎沸,平日里寂静惯了的牵机门,猛地吵闹起来,惊得林间鸟兽纷飞乱窜。
季孙上阳见惯了大风大浪,丝毫不将这些叫嚣徒众放在眼中,他将手背过身后,沉声道:“你等也不瞧瞧如今是在什么地界,乱吠什么?”
他背后的手向上微抬一挥,瞬间数百弟子围拢而来,将墨以众人围在正中。且那些弟子多还操纵着形态各异的机甲兽,若算上这些机甲,围攻者少说也有近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