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个闻不到,尝不出甚至于,没有痛感的人。”
楚翘冷静地看着自己手上汩汩直流的鲜血,眼里竟还带着笑意,“为了我好,我的母亲麻痹了我的痛觉,所以,从十岁起,我就感觉不到痛了。”她攥了攥另一只没有受伤的手,“甚至于她死的时候,我都没觉得心里有多痛。”
“姐姐......”
夏卿抬头,手上的草药被她紧紧拽住,此时楚翘能用这种云淡风轻的语气说出这些事情,她之前该受过多少的苦才能练就这样也就可想而知了。
“这一直是我引以为傲的事情,十岁开始,我打架就没输过。”
空气中,草药的味道愈的浓烈,而血腥味渐渐变淡,甚至于要努力吸气才能闻到。
“所以啊。我过得很好,受点这样的小伤简直不算什么事。“
楚翘站起身子,看了一眼花老头早已经变暗的房间。“今天太晚了。我得走了,明天再来找你玩。不过.......”她把头凑到夏卿耳边,暖呼呼的气息喷到了夏卿的脖子上,让她禁不住缩了缩脖子。“好好考虑一下我的建议,嗯?”
点头。
“好的,真乖。”
楚翘摸了摸夏卿的头,看她的眼神就像在看旺财似得。
可是为什么这样被摸了头心里还很开心?
这是什么鬼啊!
夏卿皱着小脸看着脸上写着“我很满意”四字的圣女大人楚翘,绝望从心生。
“那我就先走了。”
楚翘甩了甩受伤的手,将最后一丝血清理干净后,眯着眼走到了栅栏边。
“不来送送我?“
某圣女没脸没皮的提出要求。
某狗腿迅走到栅栏边,一脸的恭敬,“明天我在这里等你。”
两个女人从黑暗中走了出来,一左一右的站在楚翘身边,“圣女,请快些说完,再晚这里就出不去了。”
楚翘恢复了圣女大人威严的表情,她点了点头,又在夏卿肩上敲了敲,“告诉花老头,我想吃兔腿了。”
说完,她扭着水蛇腰跟着两个侍女慢慢离开了夏卿的视野。
夏卿这才松了口气。
她关好栅栏,回头看着木桌边一大堆草药。
很好,都得她收拾。
半坛酒?
丢了丢了。
用剩的草药?
丢进酒坛子一起丢了。
地上还没动过的草药?
这得留着,万一以后受个伤什么的,这草药的功效还真的是十足的好。
夏卿收拾完木桌,这才看见旺财已经盘在地上睡着了。
自从楚翘离开茅草屋,旺财似乎是放心了,一直埋在前爪间的头又抬了起来,此时舒服的枕着地面,睡得那是一个舒爽。
同样的,花老头也睡得很舒服。
那灯从他进屋起就已经熄掉了,此时估计已经跟周公下了几百把棋了吧。
这一人一狼还真是主仆同心啊.......
只留下悲催的她,又要收拾又要看,连觉都不能睡........
夏卿拿着手上的古籍,拼命忍住要去将它烧掉的冲动。
“有价无市,有价无市......”
她念叨着,眼睛终于再一次对上了古籍。
黄的纸张每翻一页都会出脆生生的,像是要碎裂的响声。
这让夏卿不得不减小翻的幅度,毕竟,一个不小心,她把自己埋了都是赔不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