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以后三哥颜承峻可是皇子的救命恩人,他的大腿得抱!
对于她突然的服软,原本满肚子骂人的话,堵在了喉咙不上不下的。
他扭头看向大哥,把气都撒给了他。
“大哥,你被鬼迷了心窍不成?这丫头骂你比街上的臭乞丐还要令人恶心,你还对她这么好?”
颜承瑞瞪了他一眼,“三弟,她才是你亲妹妹,你年长她几岁,难道你还跟她一个小姑娘计较不成?以前悦悦在的时候,你处处歉让,难道桃回来了就不是你妹妹了?至于她想要回冉家或是留下来,都是她的自由,还有,你必须清楚,悦悦以后只会是冉悦,永远不可能是颜悦!”
颜承峻的脸色发白,他的确是接受不了悦悦离开,毕竟那是自己放在手心疼了这么多年的妹妹。
“总之,以后颜家只有颜桃,没有颜悦,你若是再说那样的话,到时候就别怪我这个做大哥的对你不客气。”
他深深地看了三弟一眼,然后转身进了厨房,留颜承峻站在原地和颜桃大眼瞪小眼。
“看什么看,小心我挖……”颜承峻瞪了她一眼,开口骂道。
没等他说完,大门就被人从外面被推开,发出一声巨响,一道黑影直接冲了进来。
“我的囡囡呢,乖囡囡在哪~”
颜桃吓得直接躲在了颜承峻的身后,像极了一只惊弓之鸟。
“喂!你做什么!”颜承峻也吓了一跳,忙喊道。
颜栋原本兴高采烈的脸上,见状,笑容瞬间僵住。
颜承瑞听见声音从厨房冲了出来,意外道,“爹,你怎么回来了?”
颜栋,颜桃的亲爹。
原中知道颜桃爬床后,为了讨好冉家,直接把上门来劝她回去的颜栋和梁淑意打了一顿,彻底的伤了他们的心,回去之后一病不起,没多久就死了。
颜桃眸光闪烁,小心翼翼的从三哥的身后探出了脑袋,露出了一双惊慌失措的眼睛。
颜栋直愣愣的看着她,倒吸了一口冷气,这就是自己那个“失散多年”的女儿。
“你这老东西,咋咋呼呼的做什么呢,小心把人给吓坏了。”梁淑意一进门就揪住了颜栋的耳朵,往后退了一步,“丫头,你别害怕,你爹就喜欢大惊小怪的。”
这是她亲娘,和冉夫人那个笑面虎一点都不一样,性子格外的豪爽。
在梁淑意的身后,一同进来了两人,一个是她的二哥颜承彦,一个是四哥颜承泽。
原著颜桃把二哥骗着出海救人,最后死在了巨浪下,四哥因为有独特的养殖天赋,直接被颜桃囚在了冉府的作坊,成了冉府的摇钱树。
她一步步都是踩着颜家人的鲜血,在往上爬,最后还是成了冉府的嫁衣。
冉家顶替着三哥的救命之恩,又有冉梓辰“惊世奇才”的天分在,冉悦这个冉家嫡女,贤良淑德,自然而然的就成了那些世家贵族儿媳的首选之人,一家有女百家求的冉家女,最后如愿的嫁给了身份高贵的侯府世子,恩爱不疑。
谁又会知道在这荣华富贵背后,其实是尸骨累累的颜家功劳呢。
既然她原来是个恶毒女配,自己穿了过来,那这个头衔就要改一改了。
梁淑意见她不说话,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怕自己太热情吓坏了自家女儿。
她看向老大,带了几分责怪说道,“你让人捎信给我们,说囡囡掉海里了,到底是怎么回事?不是让你们在家看好妹妹吗?怎么这么不小心?”
颜承瑞正想解释,就被三弟打断了,“娘,这事可不能怪大哥和我,是她自己想不开寻死觅活的,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臭小子!”颜栋听了来气,直接一拳打在了他的头上,“囡囡好端端的怎么会想不开,一定是你这小子欺负她了。”
“才不是呢,爹。”颜承峻不服气,“是她看不上咱们家,想要回去冉家过好日子,用跳海来逼我们把她送回去的。”
话音一落,空气瞬间静默了下来,颜栋和梁淑意脸上好不容易维持的笑,在这一刻也都变的有些无措了起来。
颜桃心里暗骂三哥多嘴,心里却想着要怎么补救,没想到大哥拉住了她的手,把身上的暖意过给了她,仿佛给她吃了一个定心丸。
“爹娘,你们别听三弟胡说,桃是想去海边看看,才不小心掉进了海里的,是我跟三弟没有看好她。爹娘要怪就怪我吧。”
颜桃抬头看向颜承瑞,她的大哥就是这么善良的一个人人,原主上辈子是怎么舍得伤害他呢?
“你们别怪哥哥了~”这么好的大哥,颜桃舍不得让他受委屈,“我不知道那里危险会掉下去,让你们担心了。”
看着容貌和自己年轻时候相差无几的模样,梁淑意心抽了一下,“都听囡囡的,爹娘不怪哥哥们。”
颜桃低着眉眼,一手扯着颜承瑞的衣角,一手指着桌上的饭菜,“大哥,咱们要不坐下来边吃边说吧。”
她实在是饿的不行了。
“不了,我和你爹他们还要回去做工,看你没事就好。”梁淑意摇头,朝身后的人看去,“泽儿把东西拿出来。”
四哥颜承泽这才把身上的包袱拿了出来,“妹妹,这里面是娘和你爹他们,在镇上给你买回来的衣服,这几日天冷,还下着大雪,怕你衣服不够穿,干脆给你做了两身,时间不早了,我们就先回去了。”
颜承泽盯着这个好看到不像话的妹妹,只觉得有些玄幻。
冉悦虽然长得也不差,可经常出去吹海风,肤色也就粗糙了些,远远没有颜桃这样的皮肤细腻,白若凝脂。
颜桃盯着他们眉间的黑气,心一沉,自己前世是个孤儿,跟着山上的道士学了不少本事,下山时师傅告诉她自己命中有一劫,没想到她出门被车撞死了,还好重生了,不然还真的是死不瞑目啊。
眼下颜栋夫妇,还有二哥四个眉心都染着一股黑气,她哪能坐视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