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清晏他们正好带着东西过来,村民们都围了上去,纷纷抢着要春联。
村里没人卖春联,县里的春联又贵,要二十一副,单一个福字就要十。
这下好了,村里的读人便宜卖春联了,才十一副还送一个福字,这简直是天大的好事!
许长平这狗爬的字铁定是写不了的,朱逢春又在一旁帮忙,真正写字的只有裴清晏和薛正。
村里的人没读过,但好坏还是分的出来的,这一看就比镇上秀才写的字好看啊!
个个都像得了宝一样捧着春联回家。
顾青趁机拿出自己打的络子来卖,村里手艺最好的就是裴大妹。
其他人家可没有这种手艺,家里有女儿哥儿的都会买一两个络子回去哄家里小孩开心。
顾青嘴角的笑就没放下来过,他转头看了看,发现陆时一直围在裴清晏身旁,一会喂口水一会研磨的。
陆时一开始只是想帮扶一下薛正一家,没想到这么受欢迎,写都写不过来。
朱逢春又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回去了,现在端着炭盆,旁边是提着水壶的大妹,两个人有说有笑地走过来。
他将炭盆放到薛正和裴清晏中间,站在一旁看他俩写春联。
“村里卖春联挺受欢迎的,要不要去其他村试试?”
这人一看就有商业头脑,陆时双手赞成,他还没去过别的村子呢!
陆时拉过顾青,兴致冲冲说道:“要不今晚你在我们家住下?今晚他们写春联,你打络子,明天我们去别的村子卖!”
顾青的眼瞬间亮了起来,看了眼旁边的薛正,犹豫道:“我公公现在倒是不需要人伺候了,就看我夫君同不同意吧。”
裴清晏和薛正说的时候他一口就答应了,两个人挑灯夜战,写了几百幅,因为纸不够,傍晚的时候许长平和朱逢春还去了一趟县城。
夜已深,所有人回到各自的房间里。
屋里放了炭盆,门窗紧闭,还有个人形大暖炉,陆时甚至感觉有点热。
他握着裴清晏的右手替他揉,摸到指节上的茧时,他抬头问:“会不会很痛啊。”
他以前上学写一天作业就像这样,指节上凹下去一块,摸上去酸痛。
裴清晏抱着他,下巴搭在他肩膀上,声音慵懒低沉,“还好,你替我揉揉就舒服了。”
陆时耳朵被他说话时的热气扑得通红。
两个人晚上也没干什么,单纯盖着棉被聊天,除了裴清晏时不时对他动手动脚外。
第二天又趁着早上没什么人来,两个人又写了好多。
朱逢春跟着大妹去七叔那里借牛车,裴清晏放下笔活动手指,看着两人远去的背影,心里顿时有些五味杂陈。
许长平在院子里削竹枝,方便卖春联的时候挂起来给大家看。
堂屋里暖融融的,顾青在教裴清雨打络子,两个人小声地说着话,陆时自认没这个本事学这么精细的东西,就凑在旁边给他们梳理绳子。
等日头差不多暖和了,除了小妹太小,裴清雨和裴春杏要在家里做饭外,所有人倾巢出动,闹哄哄地赶着牛车往别的村子走去。
别的村子没有陆时这样的人物带来财运,生活质量要低下很多,没有多少人舍得花几十去县里买春联。
现在有价格更低字更好看的,还是十里八乡有名的童生写的春联,他们自然乐意捧着钱来。
还有一下子买了七八副的,说要送人,顾青的络子也很受欢迎,大家数钱都数不过来。
人太多,他们除了递春联福字就是在收钱,村里的婶子们逮着机会问朱逢春:“小伙子哪里人啊,家里几口人啊,有没有定亲啊,喜欢什么样的姑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