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冲刷着整个皇城,驰道流成了血河,踏着累累残躯壳,大军冲进了整的皇城。
这个夜晚,安静的不像话,就连那些深夜的红楼酒肆都熄了烛光。
“报,主公,云王城所有驻防已由蒋将军所部州府军接管,四正门八偏门已全部锁闭戒备。”
“报,据轻骑队回探,云王城外三十里秋风荡的卫戍军本部已由黑云军包围扼制,五十里外帝陵守军无异常,北边儿部分朝臣外逃,携府兵与央部相遇,请主公发落。”
南天远嘴角微微抽动。
“斩了,留着干嘛,要么就和孤的大军一战孤敬他的愚忠,要么就乖乖的待在府邸等着变天顺天承意,这种携家眷逃的,都是些溜须拍马阿谀奉承的小人,关键时刻都赶着保全性命,即使有几个刚正不阿的大臣,那跑出去的,也是我大昊今后的祸根。传令下去,再遇到出逃的队伍,无论官职,一律斩杀。”
南天远看着木衷率部已经进了宫廷,原本想加快脚步追上去,犹豫了片刻,在暴雨中望了望天,雨水将南天远脸上的血迹冲了个遍,南天远趁着雨水,好好的把脸上收拾了一番。
“对了,左卿,既然木衷入城时遭到了残军伏击,那说明还是没有做到万无一失,肯定有人往临城报信了,你得多留个心。”
左乾震端着大弓抱拳说道。
“主公放心,臣早就派出卫队潜伏在各个隘口,祁都和梓阳方向的鸽子已经被射杀了,坞阳方向去的鸽子太多了,还有几个身手不凡的伍长,漏了两三个,不过卫队也跟着探到了坞阳,坞阳的守军都集结好了,可那城守竟然报病不出,县令一个人在校场坐了半晌,也打道回府了。”
“哈哈哈,有趣有趣。”
寝宫内,丰元帝来回不停的踱步,奴才婢女们紧张的缩在一团,仅有的十来个卫兵守在丰元帝身前,言与清瘫坐在角落,痴痴傻笑,皇后的身体还摆放在原位,仅有几个贴身的宫女前去整理了下皇后的妆容和仪态。
丰元帝如同惊弓之鸟,命侍卫严守宫门,只听见宫外的暴雨声,雷电声,风啸声,刀鸣声,哭丧声和杀喊声,声声入耳如坐针毡。
不一会儿听见宫门外的脚步越来越近了,吓得丰元帝紧紧和葛美人相依相偎抱成一团。
“陛下,陛下,开门呀。”
“什,什么人!不准开,不准开!”
“是臣啊,陛下!”
宫门处的卫兵透过缝隙看了一眼,回禀。
“是尚大人,陛下。”
“吴,吴尚吗?”
“是臣呀。”
“快让他进来,快些,快些。”
门一打开,吴尚就带着几个残兵托着伤口进来宫,这还这一瞬间,丰元帝也看到了门外大坪上的尸体和血泊,赶紧叫喊道。
“关门,关门,快关门!”
侍卫赶紧闭上了宫门,丰元帝才得以心安。
想上前去迎吴尚,看着那道宫门,却又不自觉的往后摞了两步,招呼着吴尚。
“吴尚,你过来,过来一点儿,到朕这里来,朕问你,外面战况如何?何时才能平叛战乱。”
吴尚一脸无奈的跪在丰元帝面前。
“陛下啊,黑云军和南天远的叛军都是骁勇之师,御羽卫虽精良,但毕竟有限,而且御羽卫中还有虞王残党,已经无力回天了。”
丰元帝先是一颤,随后歇斯底里的咆哮。
“不可能,朕还有十万的卫戍军,卫戍军何在?还有各州府的守备军,对了,还有,还有北边儿的旷临军,东边儿的长武军,都调过来,调过来,护驾护驾,吴尚,你去呀,你去呀!”
吴尚跪在地上沮丧的不肯抬头。
反倒是一旁的言与清仰天哈哈大笑。
“你笑什么,笑什么!朕问你笑什么,言太傅,言太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