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嬷嬷进去后便毕恭毕敬地跪到了周瑾儿的面前,行完礼后,才问道:“娘娘,您唤老奴可有何事要吩咐。”
周瑾儿瞧着沈知意身边的人就来气沈知韵是大梁的长公主,当年为了迎她进宫,萧云淑自降位分,那时候她周瑾儿还没有进宫,所以这一切恩恩怨怨都跟她周瑾而过关。
可是这沈知意刚刚进宫,傅伯韬赐给她的位分就和自己相同,更甚者一些吃穿用度比凤仪宫更甚。就拿这冬日的银丝碳来说,凤仪宫、萱若阁、瑶华宫每次的分多少都是有定额的,唯独翠微宫是想用多少就用多少,听说翠微宫的奴才过得比别的宫的主子还滋润。
想想这些特例在沈知意入宫前都是她周瑾儿的,尤其是自己早就为傅伯韬诞下了赫儿,而拿沈知意别说生孩子能不能怀上都另当别论,傅伯韬却整日里将她捧在手心里宠着,生怕她受一点点委屈。想到这些,周瑾儿越想越委屈,但又不想好在一个下人面前失了面子,便沉声说道:“你家娘娘歇了吗?”
“回禀娘娘,奴才出来时我家娘娘已经就寝了。”齐嬷嬷说完,抬头看向周瑾儿,她听到周瑾儿找她的时候就纳闷,她平时来和这位瑾妃娘娘从来都没有打过交道,实在想不通她唤自己前来有何事。于是又战战兢兢地问道:“娘娘,不知道您今日唤老奴过来,有何事要吩咐?”
周瑾儿只瞧着她不说话,良久之后之后才对一边的刘嬷嬷说道:“去,把东西拿来。”刘嬷嬷点头退了出去。不一会儿,刘嬷嬷的便捧着红木托盘走了上来,托盘上呈着一个时下最流行的五彩琉璃瓶,透过瓶身,可以看出瓶子里装着透明的液体。
刘嬷嬷端着木盘走到了齐嬷嬷齐嬷嬷身旁,示意齐嬷嬷拿走瓶子,齐嬷嬷伸手将瓶子拿在了手里,转头对贵妃榻上的周瑾儿问道:“敢问娘娘,这是什么?”
齐嬷嬷来回打量着瓶子,她在这王宫里生活了大半辈子,此刻却也猜不透这瓶子里的透明液体到底是什么。
“你不需要知道那么多,我听说你家娘娘每日服用的燕窝粥出自你之手。以后你每次炖好了燕窝粥,都把这瓶子里的东西加一滴进去,放心,这东西无色无味,不会被人察觉的。”周瑾儿一边把玩着自己的护甲一边说道。
“这娘娘,还请明言,这瓶子里装的究竟是什么?”此时的齐嬷嬷虽然还猜不透瓶子里面究竟是什么,但也知道里头装的绝不是好东西,她身抖如筛地说道:“娘娘,你就扰了奴婢吧,奴婢胆子小,可不敢干害人的事情啊,这要是让国主知道了,还不把奴婢全家的皮都扒了。”
“齐嬷嬷,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严重,这里头只是用一些不易受孕的东西泡的水而已,我不会要了沈知意的命,我要的只是她生不出来孩子而已。”
王宫里的隐私手段齐嬷嬷见过不少,王后里的女人最大的执念就是让别的女人生不出来国主的孩子,各种手段层出不穷,齐嬷嬷也是宫里的老人了,又怎会不知道。可是想想现在沈知意在自家国主那的受宠程度,这种事情就是给她再多的胆子她也不敢啊。
“娘娘,求求您了,扰了奴婢吧,奴婢不敢啊,这日后要是让国主查不出来,奴婢全家的病就都没有了。”齐嬷嬷继不停地求饶。
“哼,你个好没有颜色的奴才。”周瑾儿不屑地说道:“你只怕日后被国主知晓了饶不了你,你就不怕我周瑾儿立刻就能让你的家人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今天我就把话撂这了,这差事,你是接也得接,不接也得接。不接,我这会就送你出宫和你的家人团聚。”
翌日清晨,翠微宫。
“主子,您瞧,今日齐嬷嬷炖的燕窝粥可好了,您昨日用得少,这会可得好好将这碗燕窝粥给吃了。”
双儿一遍将燕窝粥和托盘里的几样点心一一摆到桌子上,一边开开心心地跟沈知意说着话。
沈知意想起自己昨日还真是没有吃多少东西,就顾着给傅伯韬绣荷包了。看到双儿端上来的燕窝粥和点心甚至可口,蓦地觉得自己饥肠辘辘,放下手上大清早又开始绣的荷包,走到桌旁。
“主子,您瞧,还是长公主对您好,她送过来的这个齐嬷嬷您别人老了,可你看这燕窝粥,炖的真是数一数二的。主子,您赶紧吃吧。”双儿说着又夹起一块点心放进了沈知意面前的盘子里。
白瓷勺子轻轻地搅动着碗里的燕窝粥,感觉温度差不多了,沈知意便舀起一勺送进了自己的嘴里,燕窝绵软,齐嬷嬷又往里面加入了一些牛乳和冰糖,沈知意吃在嘴里甜而不腻,不多时,便将一碗燕窝粥吃了个底朝天。
每年刚进腊月,王宫里便会准备过年的东西,当红红的灯笼一个一个高高挂起的时候,大家都知道离过年不远了。
而每年的这个时候也是让傅伯韬最头疼的时候,他总是忙得脚不沾地。前几日他又去了城郊,并且一去就是好几日。
沈知意的荷包也早就绣完了,一时也找不到提的起兴致的东西,便经常去凤仪宫看望沈知韵,两人聊聊儿时的回忆,照顾照顾孩子,时间也不快不慢地过去了。
一天,沈知意照常去凤仪宫看望皇姐,两人一边在院子里晒太阳,一边看着两个孩子在院子里玩皮球。
沈知韵蓦地想到了什么,让沈知意站起来给她瞧瞧,沈知意不懂长姐何意,但还是听话地站了起来。
沈知韵仔细盯着沈知意看了半天,才缓缓地说道:“你这进宫也有几个月了,身子可有什么感觉没有。”
沈知意纳闷地看着皇姐,见黄姐有澄儿和琪儿,才恍然大悟反应过来长姐说的“有感觉”是什么意思,待反应过来后,一张小脸霎时通红。低下头轻轻地说着:“皇姐,您不是不知道,在大梁的时候,太医就已经说我很难受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