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老爷子摆了摆手说道:“不用如此,川儿,你好好陪陪这位倭国朋友。”看似客气,实则冷淡疏离。
接下来魏川又为松井平野介绍了朱怀章和李元宵二人,其他几人都出自魏家,看来早就认识了。
朱怀章皱着眉头看着那位倭国人,直接说道:“老子不喜欢和倭人做朋友。”说完便自顾自地喝起酒来,再也不看那人一眼。
松井平野眼神闪烁,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不过很快就被他掩盖了下去,他依旧笑容满面地说道:“看来朱先生对于在下有很多误会,我相信以后大家会相处愉快的。”
当他看向李元宵时,突然一愣,似乎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之事,然后很快就恢复了正常,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平静说道:“不知元宵君是做什么工作?”
“我?无业游民一个。”李元宵似笑非笑地盯着他说道,那锐利的目光看得松井平野瞬间失神,他感觉自己瞬间仿佛变成了被人扒光了全身衣服的黄花大闺女,里里外外全部被看了个精光。
他不禁心中一凛,此人果然不简单,然后心念一动,眼神立刻恢复清明,然后强颜欢笑道:“我观元宵君神韵不凡,将来绝非池中之物。”
“托你吉言。”李元宵微微一笑后便不再言语。
松井平野伸手将自己的眼镜网上推了推,掩饰了一下此时的尴尬,然后又与其他几人闲聊了几句后便告辞而去。
“怎么了?我看你好像对这个鬼子有些敌意?”魏月溶饶有兴趣地问道,然后从服务员的手中接过水壶,凑近到他的身边,为他将茶杯续满。
茶水稍微有些烫,李元宵轻轻尝了一口后看了她一眼,然后轻声说道:“这个倭人不简单,你们魏家要注意一点儿,不要着了他的道儿。”
“你说的是什么意思?”魏月溶悚然一惊,“他怎么了?”
魏家与其打交道多年了,到目前为止一切都很正常。
“他绝非普通人,你听说过武者吗?”
“知道啊,张叔就是一名极其厉害的武者,我曾经看过他出手,一般人根本近不了他的身,比那些武术大师还有什么跆拳道之类的高手厉害多了。”
李元宵拍了拍额头,忘了这一茬了,那张叔自他们进来之后,便守在了门口,他都差点儿忘记了:“你知道就好,此人就相当于是武者,只不过他的修炼方式和武者还稍有不同,甚至比一般的武者还要厉害一些。”
“原来如此,不过说他会害了我魏家,倒不至于,他在华国国内最大的合作伙伴便是我们魏家,失去了我们,对他没有任何好处。”
“小心驶得万年船,防患于未然嘛。”
“嗯,回头我提醒爷爷一下。”
两个人说着说着两颗脑袋都快走到一块儿去了,他们在这边小声嘀咕,魏长安在对面看着自己这孙女与李元宵甚是亲密,不禁喜上眉梢,老怀大慰,端起一杯茶水要与朱怀章干杯,惹得朱院长连声笑骂说不公平,凭什么你喝茶我喝酒?
魏长安哼了一声后说道:“要不你也换成茶水?”
朱怀章连忙把杯中酒灌入肚中:“我又不傻,我今天不但要喝,还要多喝几杯,难得能喝到你家珍藏的好酒!”
原来为了感谢李元宵的救命之恩,魏长安把他珍藏多年的好酒都拿了几瓶出来,这么多年朱怀章都没这么大的面子让他拿这么多酒出来,之前二人喝酒最多拿出一瓶,多了坚决不拿。
其实他自己家中也有几瓶好酒,但是比不上这个老东西,从年轻的时候就喜欢收藏各种名酒好酒,最令人恼火的是,此人虽然藏酒,但是却不喜饮酒,特别是事业越做越大之后,饮酒的次数是直线下降,因为家大业大,魏长安收藏的好酒是越来越多,让朱怀章眼馋不已。
前一段时间,魏长安还曾经开过玩笑说如果自己真的哪天离开人世了,就把他所有的藏酒都送给朱怀章,当时还把老朱感动得老泪纵横,结果,现在啥也没有了……
“我告诉你,老东西,你的命都是我拿你的酒换来的,知道不?”朱怀章醉眼朦胧。
魏长安哑然失笑:“你这老小子,一大把年纪了,还这么好酒,行了,过两天我让人给你送几瓶去,免得你天天在背后说我抠门!”
“此言当真?”朱怀章立刻清醒过来,两眼直冒光。
魏长安白了他一眼,都不想搭理他。
“最近你这闺女可是一直在与李元宵打交道呢,还经常在我面前提起他的名字,我感觉里面肯定有问题。”魏月溶的妈妈俞婉如偷偷拽了拽自家老公的胳膊,凑到他耳边低声说道。
“有什么问题?”魏峰刚刚夹了一块肉塞到嘴巴里,听到自己妻子这么说立刻睁大了眼睛。
俞婉如偷偷给了他一个白眼,自己这老公哪儿都好,就是有时候不解风情:“月月可不小了,以前眼高于顶,谁都看不上,对别的男孩子都是冷冷淡淡,拒人于千里之外,她何曾与别的男孩子如此亲密过?而且她最近在和李元宵联合搞了一个什么项目,恨不得所有的事情都要亲力亲为,你几时见过她在公司里如此拼命过?”
魏峰眉头紧锁:“你的意思是……”然后眼睛一亮:“你是说他们现在一起合作的项目潜力巨大,利润空间极高,所以月月才会一心趴在工作上?他们的那个项目我看过,如果真的可行的话,确实利润很客观,甚至可能垄断整个市场。”
他的话刚落地,就感到自己的大腿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正要叫喊出来,却发现自己的妻子正用一种看待白痴的眼光看着他,然后缓缓收回了她的纤纤素手,刚刚显然是她下狠手掐了他,吓得他连忙止住了声。
“脑子里就知道工作!”俞婉如真的是又气又乐,“你养了二十多年的这朵小花都快被人连盆端走了,你还像个二傻子似的!”
魏峰这才明白过来,惊讶地说道:“你是说他俩……”
俞婉如偷偷叹了一口气说道:“李元宵是如何想的我不知道,但是你这个宝贝闺女绝对是有那个心思了……这看他的眼神儿跟老娘当初看你的时候一模一样啊。”
魏峰老脸一红,仍然有些怀疑:“他们应该只是朋友关系吧?只不过因为工作的原因走的近了一些。”
“去去去,喝你的酒去吧!”俞婉如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魏峰嘿嘿一笑,满上了一杯去找朱怀章继续在酒场上搏杀了。
魏青柏就坐在李元宵的右首,他看到自己的堂姐和这个年轻的男人一直“卿卿我我”旁若无人,不禁摇了摇头,对于李元宵这个人直接打了负分,在他眼中,此人充其量不过是个“医生”而已,能攀上魏家这个高枝儿简直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而如今竟然还想通过魏月溶走捷径,获得魏家更大的支持,简直令人不齿。
魏家在南陵这个一亩三分地上,可谓是说一不二,无数行业都仰其鼻息,生意场上更是无人能及,就算是在全国来说也能排得上名号,这也招致了很多无耻之徒通过各种手段蹭他们魏家的便宜,这李元宵在他眼中不过是个高级一点儿的“无耻之徒”罢了。
李元宵显然不知道自己莫名其妙就被别人扣上了标签,他看着酒桌上的诸位,心中思绪万千,不久前自己还只是一个隐于人海的普通学生,而今却成为了南陵首富的座上宾,更别提前两天还顺便拿了一个武道大会第一名,这一切都要拜那凌霄所赐。
正所“谓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伏”,人生造化变迁,福祸无常,谁也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
这凌霄的具体来历他如今依然不清楚,从目前获得的有限记忆中,只知道他来自天域,道行高深莫测,关于他个人身世的信息几近于无,让人深感奇怪。在他得到的这部分记忆中,关于修行的部分相对更多一些,但其中最为令他惊讶的是,自己目前修炼的这门《诸天度命经》竟然只是凌霄在那上古秘境之中才得手不久的一门道法,当时他仔细研读之后发现这门功法微言大义、玄妙无比,但是他伤势过重,几乎功力尽失,所以只是浅浅尝试了一下便停止了修炼,等待伤势恢复之后再做打算,哪知再也没有机会了。
这凌霄的记忆如同一座宝山,但是以他目前的实力,却无法主动直接开采,只能缓缓消磨,以水磨功夫去慢慢勘测厘清。不过,这对于他来说也是好事儿,否则以凌霄那庞大的记忆体量,如果一股脑儿冲进李元宵的识海,估计能直接将他撑得魂飞魄散。
这次晚宴宾主尽欢,李元宵谢绝了魏家在餐后安排的一切娱乐之后,回到住处已经是十点多了。
这次武道大会对他来说如同一个试炼场,与诸多武者交手让他受益良多,比他闭门苦修要更加有效,接下来几天他都会静思所获,并一一梳理出来,参照修行,让自己的修为又有了长足的进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