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怀兰凝神听了一耳朵,也没理会,继续跟二哥说事。
姚萍出去听了一下,回来小声跟姐妹们说:“是五婶,说自己家吃亏了,也想分家……”
姚倩笑了一下,显然,这老宅还有的闹。
以前自家这房最吃亏,先大房阴差阳错分出来了,孩子最多的是,就是二叔一房,可是干活挣工分的,一样是两个大人。
再加上老太太偏心,其他三房当然不服气。
那边苏怀兰嗤笑了一声:“我今天故意摊开了说,光老五家的一个人就够呛,别人吃亏她看热闹可以,要是轮到她吃亏在前面了,那她能罢休才怪。”
姚宁快人快语:“二婶显摆自己能生儿子!那她生了,自己养呀!”
姚倩推了推二妹的胳膊:“孩子操大人的心!”
苏怀兰:“好了,不说别人的事,都分家了,跟咱们也没关系。”
她又问苏小舅:“二哥,小廖司机怎么一大早不在我们家门口停啊?还专门跑去麻烦你。”
她说着话,干脆给孩子们分奶糖,又洗出几个白瓷大碗,给每人都冲了一碗麦乳精。
苏小舅也就笑:“你给孩子们冲就行,我哪里用喝这个。”
姚倩也让他喝。
苏小舅喝了一口,才开始回答小妹的话:“那小廖是遇到事了。他来找我帮忙,正好也就将东西委托给我了。”
姚倩一听,来了精神:“小舅,那廖叔叔遇到什么事了?”
苏小舅笑:“那小廖也是有点背,他常跑的一条路,这次竟然遇到奇事了……”
小廖也是县城运输大队的司机。
运输大队,要是接到西省长途线路的活,就安排小廖和他师父。
师徒俩多年来,常跑这条线路。
那是闭着眼睛,都不会走错的。
这赵师傅当年将小廖手把手教出来,师徒俩之间的默契,那肯定是不错的。
这次师徒俩经过一座桥的时候,眼睁睁看着前面有辆车,那车子看起来,就跟那醉汉一样,连个直线都走不了!
这要是一个不好,真冲下去了,不说车毁人亡也差不多了。
当时是小廖在开车,师父老赵在睡觉,开长途车,他们一般都这样,换班休息,轮流开车。
小廖看着前车,骂了一句,就把车给停了下来,然后拼命按喇叭。
这条河并不是什么特别宽的大江大河,岸这边跟岸那边的人,隔岸大声说话,也能勉强说上两句。
这河不宽,可这条路是条省级公路,还算宽,这桥不知道什么年代修好的,宽度跟公路有些不匹配。
反正长途司机路过这里,都要减速,毕竟这从宽路换上了窄桥,还是要当心些。
再说这桥因为建的早,两侧的栏杆形同虚设,要是车冲着栏杆去了,那栏杆一定拦不住车。
当时对岸的人,也看到了这辆车的异常,不少人在对岸拼命挥手……
也是奇了,住在对岸临街的一户人家,不年不节的竟然从家里拿出鞭炮来,也不是一长串鞭炮,就那么几颗,点了,冲着桥上扔了过去。
几颗鞭炮霹雳吧啦几声响过之后,也就没了。
恰在此时,那车在最后一刻,踩了刹车,硬是将车拐了回来,只是车斗后端,正好擦上了桥头上高高的桥墩。
也不知道是不是人多的缘故,这险情看起来,就这么过去了。
夏天,又是大中午的,小廖在后面看着,等看到事情过去了,身上已经出了一身冷汗。
老赵被动静惊醒,睁开眼睛一看,那前面的司机正从车里爬下来,两条腿走路都打晃,旁人看不过眼,还有人过去扶了他走了两步。
小廖:“这大中午的,这司机师傅难道是喝了大酒?可看样子,他年龄不小,量他也不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