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脸女人又说:“你们是不知道,葛家老大正好下工迟,听说老三和妹子被人打了,扛着锄头就去了,他还想用锄头敲胥同志一懵棍!”
“哎呦,那被锄头敲了,还得了!”
“被村西老孙头给挡了!老孙头一个弯腰驼背的老头,也不知怎么凑过去的,正好就挡了那么一下子。”
“那这老孙头现在还有命?”
圆脸女人:“这孙爷爷送去医院抢救了,这老头子只有一个闺女,嫁在县城,他闺女厉害,那可不是好惹的,够他们老葛家喝一壶的!”
苏永翰听着这些八卦,联系到父亲说的那些,心里猜测,这老孙头,说不定就是下车时,被胥同志扶了一把的那位,要不然这胥同志的命,可能真就没了!
看来爷爷和父亲经常说的,“但行好事莫问前程”,这话说的,不服不行!
苏永翰吃了一路的瓜,又是当事人的近邻提供的一线瓜料,他自认为,自己该是知道最多的!
可等他到了单位,又被同事硬塞了瓜!这……真有些不好消化了。
苏永翰不是个喜欢说人是非的性子,他即使听了那么多,让他说,他也说不出口。
可他一到单位,又被同事们塞了一耳朵,也不是别的,还是胥家的事情。
原来,胥同志出远门的时候,这葛老三也经常来县城看妹子。
他们那个院里的邻居,见过很多次。
现在胥家这个事闹得沸沸扬扬后,就有几家邻居凑在一起,他们一致觉得胥老太,恐怕也被他们害过。
就说葛老三一来,那胥老太很少到院子里来乘凉。
有邻居大妈就说:“是啊,有一次我还去喊胥大妈,每天这个时候,你不是都在院子树下,跟大伙乘凉的吗?今天怎么不出来了?”
邻居大妈绘声绘色学那葛红妮:“那小媳妇就细声细气的说,她婆婆今天不怎么舒服,已经睡下了!”
“我也遇到过。我还想着,这才刚点灯,就能睡着了?年纪大了,觉少,我就不信胥大妈能睡着,可她在屋里也不应声啊!”
于是邻居们怀疑,葛老三来城里看妹子是借口,大院里的邻居都当他们是亲兄妹,还都觉得这葛老三对妹子真好,隔三差五,有点好东西就给妹妹家送来。
现在胥家事情闹开来,这左右邻居聚在一起,左右一合计,就发现了不对劲。
有人就提出:“怕不是那葛老三来看妹妹是假,来鬼混才是真?”
“这还用说?说不定给胥大妈喝了什么东西,方便他们兄妹去鬼混?”
“那这胥大妈的身体不好,是不是被他们给害的?”
“不行,那得赶紧汇报上去。”
远亲不如近邻,院里几个大妈做主给报上去了。
后来一查,葛红妮的小箱子里,还真藏着东西。
有人打听到,那葛红妮被抓后,也交代了。每次葛老三一来,天黑后,她就给老太太冲麦乳精喝,当然两个孩子也不能漏掉。
她只承认跟葛老三的事,以及让胥老太太睡眠更好,至于其他的事,她一口否认。
两个孩子,她说是葛老三的,再多的就不肯承认了。
总之,等待他们的是什么,不言而喻。
苏永翰这一大早,听着这些八卦,心里却在惦记着给大伯回电话,弟弟的事情还要说清楚。
苏怀礼接到了侄子的电话,心里有了盘算。
这天晚上,众人坐在一起,说着白天的见闻趣事。
苏怀礼也就顺便提到了侄子苏永乐的打算。
苏怀兰不意外:“这倒是像永乐那小子的做派。他从小就喜欢玩抓坏人的游戏。让他坐个清闲的位置,对他反而是一种折磨。”
她也惦记家里的三姐妹,便跟大哥大嫂商量:“大哥大嫂,我们四口人,来了这两天,就给家里添了很多麻烦。既然永乐不过来了,那大嫂就帮着把这工作让出去吧。我们也尽快回去。”
章元荣忙说:“兰妹,你客气啥?我跟你大哥,当年带着两个小的,单门单户的在这里扎根,还不是托了老爷子的福?再说,家里有你们照应着,我们在这里也能放心。大家都是兄弟姐妹,原本就该帮衬着。”
苏怀礼也点头:“周围人啊,都有个亲戚,我们在这里,那真是连个走亲戚的地方都没有。算了,以后也还有机会。”
章元荣:“谁说不是呢。我吃完饭,就出去找街道的杨大妈说这事。她是土生土长的申城人,人脉广,转工作的事情,说让她帮着去说。”
姚德业闲不住,这两天,除了留在苏家照看几个孩子,就是外出去买些东西,一听说要回去了,他也希望快点回去:“正好,回去黄鱼季也过去了,下南洋的海蜇季也要来了。我回去还赶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