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彼岸花使者最近出事情了?”
蓝衣人心中一凛,斟酌地回道:
“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轮回人间而已”
白衣男子抬起头,注视着他:
“而已?嗯,为了这个而已,听说他们又重逆时间轴了?不过,为什么呢?”
蓝衣人依旧镇定自若,谨慎回道:
“听说是哪里出了纰漏,花使者不得不再次投胎。”
白衣男子轻“哦”了一声,便不再追问,一时两人无话可说。
花园里依旧寂静无声,如水的月光清凌凌地斜照进亭内,尽管两人一直在饮酒吃菜,但却不闻一丝响动,园门终于在更深的夜色中关上了,打更人的“邦邦”也消弥的无声无息。。
蓝衣人此时却觉得空气中,有一层令人悚然心惊的东西在慢慢靠近。。待到他瞬间惊醒时,已经晚了:
他全身僵硬,酒杯把捏不住,从手中落下,被白衣男子莜忽接到,他无奈地苦笑一下:
“唉,唉,贤弟,你就那么放不下么?”
白衣男子忽然笑了,他蹲下来看着蓝衣人的眼睛:
“仁兄,好戏就要开始了,可是你似乎只能坐在这里等着。。嗯,我们千年之后再见?”
说着,又轻笑了一下,蓝衣人身虽不能动,眼神中却自有一番焦急:
“这荒郊野岭的,贤弟不会是把我一个人锁在这里吧?这、这、也太无趣了吧!”
白衣男子已经走到园门口,又再回头看了他一眼,一笑而去。。
随着白衣男子的离去,这所院落、景致也逐渐的消失、隐形了。
蓝衣人静坐如同石化,终在渡过无数个黎明与黄昏中的一个后,两手一分,站了起来。他并未急于赶回翠山,因为他知道,即便此刻回去,翠山顶上也必,白云千载空悠悠了。
正自怅惘,忽听的人声吆喝:
“小山!别乱跑啊,前面就是坟地了,小心撞鬼啊!”
那小山玩儿性正欢,哪里听他吆喝,依旧蹦蹦跳跳地闯了进来,来到蓝衣人面前,驻足仰视。
蓝衣人蹲下来看着他:
嗯,不过几日,竟然长这么大了?
他看到小山的胸前带有一个小小的饰物似乎有些异样,就伸手要拿来细看,不料,小山用手紧紧抱住不给,他微一用强,小山竟然哭了起来,哭声引来了后面跟随的家人,急声问道:
“怎么了?怎么了?”
小山一指空中:
“这个人他要抢我的命根子!”
家人一看,哪里有什么人呢?奇怪之余,联想到鬼怪学说,心中不安,也就一把抱起小山跑出了坟地。
蓝衣人望着小山远去的小小身影,心里很有些感慨。
夕阳如血,斜斜地照着他的侧影,挥洒在参差起伏的坟头上,成一种落寞的样子,他再次捉摸了一下白衣男子临去时说的话,不觉点头:
“嗯,千年,红尘一梦醉千年!奈何来世重逢,百折千回,难求啊。。。”
心下盘算时日,闭关的时刻又即将来临,心头终究放心不下,便瞬间来到冥界。
悄无声息地穿过大门,来到一殿,红尘迷雾中,嘈杂的声音让他眉头一皱,隐身望去,冥界各殿又围绕着三殿阎君在竭力讨伐。细细听了一下,不觉明白:
“左右不过是一场戏罢了,冥界看不穿,三界当中也未必有人能看懂;因缘一场,种因的人不解,其余也只不过是戏中的棋子而已。。。”
又隔着迷雾细细端量着对面一殿阎君,心思百般复杂,也只得无声叹了口气,消失了。。
红尘迷雾中的争吵并未停止,十殿阎君和一殿阎君差点儿老拳齐齐挥向三殿阎君。而三殿阎君则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看着五殿阎君,后者阴沉着脸,不知在捉摸些什么,半响,他终于站起话:
“薛殿主和蒋殿主也不必着急,让判官详查生死薄,看清几人落下的时辰与人间的出生状况对照一下,拿不准的,派出无间杀手追杀就是。”
说完阴郁的眼神看了看三殿阎君,拂袖而去。三殿阎君看他走了,也站起身,掸掸衣衫,看都没看十殿阎君和一殿阎君,扬长而去。
一殿阎君和十殿阎君对望一眼,怒火自是不消说,忙命判官调阅生死簿,安排人间追杀事宜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