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交对,蓝衣心中一动:
为什么还是有一种,依然在滑落星海边缘处,被他拼力一抓时,四目注视的感觉?我是在梦里吗?
他忽然伸出手去,轻轻的**着大皇子的脸,大皇子一愣:
这是习惯动作么?
心中微凛,却是压下了蓝衣的手,正要扶他坐起,不料,却听到怀中的蓝衣高兴的叫道:
“哎哎,那个、那个。。我要那个!”
......
......
冥界,黝暗的往生空间,荒凉、死寂、一如既往。
薛均慢慢踱在往生路上,望着往生门沉思不已:
人间的夫妻究竟是何滋味?
历练三世,嗯,三世之中,或许能遇见自己的前世约定,更多的是,被声色犬马惑乱的心智!
而自己能挺过那一道道关卡,不让白芍伤心、独归么?
倘若自己放弃继承权,父亲又会作何打算?自己是独子,难道,就这么撒手逍遥而去,对父亲不管不顾么?
他抬头漫看四周,思绪仿佛飘进千年之前的彼岸河畔,洁白、祥和的彼岸花,衬的月白衣衫的白芍,愈宁静娴雅、清凉如月。薛均胸中一痛:
难道就能弃她而去,或让她在这阴曹地府、不见天日委屈一辈子么?
他觉得有些头疼,两手在太阳穴的位置轻轻按压:
“你怎么了?头疼吗?”
声音轻柔,薛均一惊,放手回头,只见包芷妤端着一杯茶站在他的身后。
“哦,刚才有一点,现在好多了。”
薛均局促的左右查看一眼,尽管知道极有可能没有人看见,心里却还是又一种不安:
此情此景,白芍看见了会怎么想?
“呃,我们出去吧,往生空间不当值,不得入内。”
包芷妤并未理会薛均的含蓄拒绝,她把茶水递在他的手中,却放下托盘走到彼岸河畔,对着墨色的彼岸花仔细观察着:
“据说,彼岸花最先被培育出来的时候,就是黑色的,后来被佛祖携进冥界,不知怎么的就变成了白、红两色,千年一轮回,白色红色交替出现。而最初的黑色却渐渐地被人遗忘了。
唉,这对最初的创造者来说,是不是一种悲哀呢?而创造者看着自己的本意被随意修改,心里的伤痛,也是无与比拟的吧!”
薛均并不言语,他猜想,包芷妤想表达的意思,绝对不是对彼岸花来历的不解,他喝了一口茶,暗道:
你究竟想说什么呢?
“白芍是白色彼岸花的守候者,她的任职期并未满,却在临近结束的最后一百年时,毅然决然地辞去花使者的身份,放弃近千年的神修,我想,她的心中一定很无奈和悲痛吧!”
薛均一言不,他很想知道,包芷妤特意的跑来和自己讨论这个冥界的旧闻,究竟是何目的?!
终于,包芷妤谈到了重点:
“白色彼岸花任期中,叶使者无故失踪,听说是相爱不成,愤世遁空。。这在当年的冥界,甚至是天界,也是比较轰动的新闻,对吧?”
薛均面孔渐渐的冷峻起来,语声也有了明显的恼意:
“不知包大郡主扯这一通闲话,是想显示自己的记忆里有多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