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宓这才扯了扯嘴角,带了些冷笑道:“一时言语不当?她说的那些话还叫只是一时言语不当?让我勿和她计较?我可没有那么好的肚量!且又不知薛大公子是想要如何给我交代?”
薛修啓抿了抿唇,道:“毒蛇一事我会查清楚,回到家中也定会严加管教舍妹,待此事明了,我会亲自登门向姑娘致歉。”
以宓轻哼一声,不过毒蛇之事根本毫无证据,只要薛家矢口否认,她们根本也不能如何,薛修啓没有直接否认,已经出乎她的意料了。
以宓和依玥都没有再出声,薛修啓行了一礼便转身离开了。
薛芯柔见兄长离开,抬头迅看了以宓一眼,嫉恨的目光稍纵即逝,然后便又垂了头跟在了薛修啓后面一起离开了。
那个七八岁的小姑娘,薛芯荚却没有立即跟着离开。
待薛修啓离开了片刻,她反是往以宓的方向走了几步,然后又打量了以宓一阵,突然笑道:“我大哥很不错的吧?燕王的确也很不错,可是你跟着燕王,最多是个侧妃,待他日燕王娶了正妃,不管是不是我大姐,你的日子都必不会好过,说不定连小命都会没了。为何不嫁给我大哥堂堂正正的做个正妻?多少人想嫁给我大哥都嫁不到呢,以你的身份嫁给我大哥,可已经是高攀了。”
以宓瞅着面前的小姑娘,听说这位是薛家花了大心血培养了将来准备嫁给太子殿下的,果然小小年纪,高高在上的姿态已经摆到十足,更是颇有……想法。
以宓并没什么兴趣和个七八岁的小姑娘斗嘴,听完不过扫了她一眼,就打算不理她直接离开。
可是依玥却很生气,先前薛芯怡说那些话依玥已经非常恼怒,此时又听薛芯荚这般自以为是的话,再忍不住斥道:“你们薛家真是好教养,自己一个个上赶着想嫁给燕王,却还总以为别人都跟你们一样。你大哥好不好的,别人想嫁就娶别人去,别拉扯上我妹妹,坏她名声。”
薛芯荚皱眉,大概是觉得自己好心被当成了驴肝肺。
薛芯荚还想说什么,以宓却已经拉了依玥离开,一边走一边只道:“和个小姑娘费什么唇舌,大约她们就是这么被教养长大的,你说的话,她又听不懂。”
薛芯荚瞪着两人的背影,气死。真是不可理喻,哼,又是一个被燕王迷了心窍贪慕虚荣的女人!亏她刚刚不过是看那夏以宓出手斩蛇的动作利落干净,心存好感,这才好心劝了几句,竟然是个不知好歹的!
以宓和依玥离开,因着这插曲,原先的好心情也都给破坏了,两人也再没什么兴致在这后园玩耍,便默契地回去了后殿中寻韩老夫人和国公夫人曾氏。
路上以宓有些沉默,她在想着薛芯怡的话,她并不在意别人的闲言碎语,只是空穴不来风,不知这些天外面是不是生了什么,还有那匕,薛家姐妹那般说……
依玥看以宓沉默,以为她是被薛芯怡和薛芯荚给气着了,就出言劝道:“阿宓,你不必理会薛家姐妹,现在燕王年轻位高,薛家想把薛芯怡嫁给燕王几乎整个京城都知道,刚刚我看那薛芯柔怕也有自个儿的心思,因着傅先生和燕王的渊源,她来魏国公府教你,薛家姐妹怕是嫉妒的得失心疯了。”
说什么那匕是燕王送给阿宓的,那匕明明就是阿宓十岁时就有了的。
以宓摇头,笑道:“我并不在乎薛家姐妹说什么,只是在想她们为什么突然疯,原来是因着傅先生的缘故。”
依玥有些担心道:“薛芯怡仗着皇后娘娘宠她,向来霸道无理,行事更是无所顾忌,阿宓你以后小心点,今日那毒蛇肯定有蹊跷。”
“嗯,我知道,我会小心的,不必担心。”
两人说着话,一路向后殿走去,半路在走廊上却有一个小沙尼过来冲两人行了一礼,然后就递给了以宓一个纸笺,道:“施主,刚刚一位施主道是施主的故人,让小僧传信于施主,希望求得一见。”
故人?以宓心中闪过一丝疑惑,展开纸笺,便看到了上面只手了一个“沈”字。
她正思虑间,那小沙尼又道:“那位施主说了,若施主觉得不便,可携施主身边这位施主一起相见。”
施主,施主,说得真拗口啊。
以宓看着面前一脸认真的小沙尼,不禁莞尔,笑问道:“他在何处?”
说不得就能在那里见到平日里想见却难见的某个郎君,亦或是在某些活动里传出些佳人才女的美名出去,引得更多人家来家中问询亲事,觅得良缘。
可惜这份欢喜和热闹却半点不属于夏家二房的三小姐夏以宓。
她前几日就被其祖母夏老夫人特意吩咐了,要在家中绣上一副牡丹贺寿图,准备这个月底送给江南承宣布政使司左布政使沈大人的母亲沈家老夫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