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叫一遍。”1t;gt;
“爷爷!”1t;gt;
“再叫一遍。”1t;gt;
…………1t;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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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华阳的孙女,铭儿。本来年过不惑,华阳就断了婚娶生子的念头。也许是他太看中前任巨子的重托了吧。可世间的因缘,又岂是凡人可以预料的?也不知是哪个村人,在给米糊的时候逗弄过女娃,竟让她叫过“爷爷”。但这一切,却也不再重要。年过花甲的老人,竟这样糊里糊涂的,后继有人了。1t;gt;
“爷爷,不要丢下我。”依旧是那受伤小兽般的眼神,大眼忽闪忽闪的,分外让人怜爱。叫铭儿的女娃,正死死抱住华阳的大腿。1t;gt;
“乖孙女,爷爷怎么能丢下你呢?走,爷爷带你说故事去,这样我们就有吃食了。”华阳咧嘴大笑,再次展示出那仅剩的几颗牙齿。1t;gt;
看着铭儿一天天长大,华阳却日渐衰老。“如果有一天自己成了黄土,铭儿可怎么办?”华阳常被这个现实的问题困扰着。1t;gt;
“乖孙女,明天开始,爷爷要教你些防身之术。但切记,这防身之术只能传予你。”华阳望着已七八岁的铭儿,终于打定了主意,且颇为郑重的向她嘱咐。1t;gt;
“好!爷爷,这样别人就再不敢欺负羽了。”铭儿开心的回道。1t;gt;
“你说的那个羽,是谁?”华阳颇不高兴的问道。他心中只是纳闷,“怎么我土家的防身之法,这么快就便宜了别人?”1t;gt;
“羽那娃子,总是被村里的其他孩子欺负,哎,身为一个男娃可真没出息。他爹活着时,还常一起来听你说故事呢。”铭儿谈起羽的时候,便一副神采飞扬的模样,连说话,都学起了大人腔调。要知她,其实也不过比羽略长一岁而已。1t;gt;
“可是,他现在不常来了,因为他爹爹死后,还要放羊。”说到后面,铭儿的神情又迅黯淡下去。1t;gt;
“下次他再来听故事,你指给我看看。只是千万不要忘记,我教你的防身之法,绝不能教给任何人,他也不行。”华阳再次郑重的说道。1t;gt;
“知道了爷爷!”铭儿说完,便立刻跑到华阳身后,给他捏起了肩膀。1t;gt;
“轻点轻点,一个女娃,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劲儿。”华阳虽然嘴上说轻点,心里却乐开了花。虽然孙女不能成为下任巨子,但也终不至于土门什么都没传下。1t;gt;
看着孙女的土门武艺日渐精进,华阳颇为欣慰。可更令他在意的是,孙女指给他看的那个少年,羽。这男娃虽看似与寻常人无异,甚至身材要更单薄些,但他却自内而外,散出一种邪气。随着男娃的年岁增长,这股邪气竟也与日俱增。华阳虽已年老体衰,可壮年时,毕竟是一名武学宗师。村里最初的乡勇,也是由他一手选拔的。只不过时光荏苒,最初知道乡勇建立缘由的人,都早已化作了黄土。后人,多不过是为了名与利加入而已。华阳将羽的一切变化瞧在眼里,却丝毫未对孙女透露。他只问过孙女一次,羽在她眼中,究竟是个怎样的人。1t;gt;
“他嘛?是个傻瓜。不对,简直是呆!”铭儿评价羽时,竟自己先乐得合不拢嘴。“第一次遇见他时,就是那样,明明是比他大那么多的几个娃子,为什么非要冲上去拼命呢?”虽然铭儿对初见羽的评价是不解,甚至带有否定,可她的表情,却明明是钦佩。1t;gt;
“他爹爹死了以后,整个人就像变了一样。不言不语,显得人更呆了。明明是一群嘲笑欺负他的小崽子,为什么不还手呢?甚至连跑也不跑。”铭儿继续说道,她的语气、表情也随着叙述时而黯然,时而怜悯,时而愤怒。铭儿自己瞧不见,可这一切,却被华阳瞧得一清二楚。1t;gt;
铭儿仿佛根本没注意爷爷在全神贯注的听着,她只继续的自言自语:“我总觉得,他一定是有什么事瞒着我,这才让我时时觉得,他好像什么都变了,却好像,什么又都没变。”1t;gt;
听完孙女对羽的印象,华阳深深的叹了口气。他只淡淡的回了句:“铭儿啊,莫不是你,喜欢上那混小子了吧?”1t;gt;
这一句,直将铭儿对羽的追忆拉回现实。她红着脸,迅辩解道:“喜欢他?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喜欢他那个废物,他那么呆,什么也不说……”她辩解的声音却越来越小,后面几乎小到连自己都听不清。1t;gt;
“原来喜欢一个人,是这样的吗?我原来是喜欢羽的吗?”铭儿开始在心底不断追问,她扭捏的扯着衣袖,全然不似平常的男儿作风。1t;gt;
“哎,果然女大不中留啊!”华阳一边摇头,一边幽幽的说道。而铭儿,却不置可否,飞也似的逃走了。1t;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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