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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景安醒来的时候眼前便是两道略显颤抖的睫毛,精致的面庞还带着酡红,如同娇艳的花朵绽放般。
经过漫长的一夜,对面的女人看上去并没有什么太多的变化,依旧美艳的不可方物,不过这女人倒是挺有意思的,也不知道是被他昨天的举动吓坏了还是其他原因,以至于在他熟睡之际也没有悄悄离开,安静的模样倒真把二人映射成一对幸福的夫妻了,只是多少有点瑕疵,毕竟这种装睡的本领稍显蹩脚,细心之下不难发现,林景安抬头看了看二人紧拥的姿势,嘴角突兀的划出一个邪魅的弧度,竟是没能忍住,仔细回忆回忆过去,像是眼下这样男女同床而他什么都不做的概率,仔细算一算,基本上是为零的,但今天貌似不经意间就打破他的底线了,不过昨晚确实睡得足够安稳,唯一能解释的理由恐怕是他想好好的谈恋爱了,不然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
两人总归是来日方长。
林景安轻轻笑了笑,径自起身穿起了衣物,收拾妥当,又在秦月娥的额头上快速的留了些痕迹,然后才逃了出去。
等他离开,装睡的秦月娥才慢慢睁开了眼睛。
害羞、惊讶、薄怒、清冷,几种不同的情绪在她的脸上一一掠过,可谓十分的精彩。
秦月娥失着神,努力回忆着昨晚的情景,直至过程依稀浮现,可以说她原本是有些害怕的,害怕自己真的委身于一个陌生的男人,但到后来,便颇有些认命了,嫁夫随夫的案例她不是没有听说过,这便是诸多女子的命运,像是以往丫鬟们谈论的话题,譬如说谁家的姑娘不幸,因为父母贪财,嫁了个老头子,谁家的姑娘又因为种种原因嫁了一个瘸子等等,也是有所耳闻的,简单点讲,在婚事方面,她根本不能自己做主,几番比较下来,纵然这男人看起来是个无赖,但总归是有些才学的,而登科之举貌似比一般男子也是要强的,再加上二人已经是同塌而眠,身子已是不贞,再多的反抗也是多余,所以接受,是秦月娥冷静后的想法,或许有些无奈,但到底是她的命运,只是她没想到自己真的会安然入睡,还是在对方的怀中,是有些难以置信的。【愛↑去△小↓說△網
大抵是因为昨日的疲累,她如此给自己找了一个理由。
理着没有尽头的思绪,秦月娥脸上尽是迷茫,没等她彻底的清醒,丫鬟小荷便推门而入,还端了热水进来。
“小姐,奴婢来伺候您洗漱。”
说着话,小荷却是始终低着头。
直至走到近前,她才红着脸大胆的朝床单上使劲瞟了两下,然后便有些疑惑,好像跟喜婆说的有些不同呢。
“他他呢?”
秦月娥没有发现自己丫鬟的异常,犹豫了下,还是问了出来。
“您是说姑爷啊。”
小荷回过神,语气开朗的笑道:“姑爷又在院子里面开始做奇怪的事情了,小荷也看不懂。”
“奇怪的事情?”
秦月娥不是很理解,微微一怔。
“是啊,姑爷每天早晨都会在院子里面抓着一个棍子上上下下,好像是姑爷让阿福他们做的,而且偶尔还会伏在地上用双臂撑着动作,之前小荷问过几次,但姑爷什么都不说,小姐要是想知道,小荷这就带您过去。”
“不不用了。”
倒是个奇怪的人,这是秦月娥对林景安的首要印象。
不过纵然嘴上在拒绝,但在小荷伺候完端着水盆出去后,她还是不听话的缓步移到了窗边。
从这座绣楼的位置抬头望去,是可以将院子中情况看个大概的,而且异常的清晰,当然,这并不是秦月娥居住于此的原因,她只是一个人住久了,寂寞惯了,偶尔喜欢一个人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赏月,离着那月光近一些,也许会有机会看到自己的娘亲,这话她忘了是谁说的,却始终深深的牢记在心,总期盼着有能够实现的那么一天,但眼下,她只是为了看一个人、一个陌生男人,或许连她自己都不清楚,这座绣楼还有第二个用处。
视线轻轻偏转,果不其然,与小荷说的一样,一道身影正抓着一根竹杠做着怪异的姿势,叫人好生难以理解。
秦月娥有些猜不透对方的,就像是昨天经历过的一样,这个男人有时霸道、有时无赖、有时呢又很神秘。
将这些词汇集中在一个人的身上其实是比较矛盾的,但她还是这样做了,甚至连她也说不出原因来。
察觉到自身的好奇心,秦月娥随即便警醒了过来,当即转过头,清冷的面容再次呈现,好像什么都未发生般。
院中的槐正茂枝桠,灿灿绿绿,鸟儿的清脆叫声透着欢快,不知是黄鹂还是其他品种,倒是不觉得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