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辞想了一个晚上,觉得祝秦之说的很有道理,所以她决定好好谋划谋划,尽早实施“美人计”,呸,什么美人计,真不害臊!
这一谋划就过去了三个多月,陆辞也不想,但她突然就病倒了。自她有记忆,她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大病一次,一病就要卧床不起好几天。这次的病来得格外凶猛,她足足调整了三个月才完全康复。她自己也不知道得的什么病,贺姐姐只说是老毛病,没有多大的问题。每次发病,她都会觉得头疼欲裂,全身没有力气,之后她就会陷入无尽的梦魇中,病好不好就取决于她什么时候挣脱梦魇。
这次她直接沉睡了一个多月,她一直重复的做着一个梦,贺景澄倒在血泊中,她清楚地听到他说:“阿辞,我这次终于能救你了。”
陆辞醒来,手机上有三个未接来电,都是贺景澄打的,想到梦中的画面,她总觉得心有余悸。她把电话拨了回去,只响了一声,对方的声音就传了过来:“喂?”
陆辞用手指绕着头发:“喂,贺……贺警官,你……你最近过得还好吧?”
“嗯,挺好的。”简短的四个字,透出几分淡漠与疏离。
陆辞踌躇一会儿:“那就好,你注意安全。”
“嗯,怎么突然说这个?”
“没什么,前几天我手机坏了,所以没接到电话。”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解释,可能是因为即将利用他,心里有些愧疚。
“嗯。”看吧,陆辞,叫你解释,人家就回个嗯,尴尬了吧!
陆辞硬着头皮:“贺警官是要跟我说什么吗?”
“我叫贺景澄。”贺景澄冷不防说了这么一句自我介绍。
“嗯?我知道啊。”陆辞觉得自己的回答没问题,她确实知道他叫贺景澄呀,隔了差不多三十秒,对方没有再说话,陆辞试探性的,“喂?喂?”又过了一阵,陆辞想要挂电话时,那边又传来了四个字,“你不知道。”语气比拒绝推销电话时还要冷淡。
“嘟,嘟~”电话已经被掐断了。
“我不知道什么?”陆辞挠挠头:“我确实知道啊?我在说什么?什么知道不知道的?”她把手机扔到床上,心道算了,病还没好,美人计日后再说。
这个日后,实在是太久了,D市很大,但d区却很小,照理说你走在街上,一个星期能和同一个人擦肩而过三次。然而陆辞在d区游荡了数日,就差直接冲进特管局了,还是没能遇到贺景澄,她当然知道贺景澄住哪,但美人计嘛,总是要设计成偶遇,然后中暑晕倒在人家怀里这样的嘛。怎么办呢,日记还没有偷到,也不能就此放弃。嘴上这样说着,可渐渐地,陆辞忘记了偷日记这件事。天意总是喜欢捉弄你,你越想见一个人,你就越是见不到他,越不想见的时候,他偏偏就会出现在你眼前。比如说现在,陆辞正弯腰打算捡掉在地上的筷子,一只细长白净且骨节分明的手先她一步把筷子捡起递过来。陆辞接过筷子,抬头正想说声谢谢,就对上了贺景澄淡漠的眸子,陆辞维持着弯腰的姿势,贺景澄也半蹲着,足足对视了十秒。陆辞突然意识到自己没擦嘴,抬起手胡乱地抹了一把:“你……你怎么在这?”
“吃饭。”贺景澄直起身来,眼里闪过一丝黯然。
后面有几个人喊他:“贺副局,这边!”
贺景澄回头看了一眼,又转头对陆辞:“走了。”
陆辞右手撑着桌子,“哦”了一声,对面的季予羽万分八卦:“这就是传说中的贺警官?不错啊,四姐你真有眼光。”
陆辞往他碗里夹了很多菜:“吃吃吃,吃还堵不住你的嘴!”
季予羽撇撇嘴:“谁让你非要来这特管局旁边的餐厅吃火锅的。”
“我不是看你跟着我瞎逛半天,想着你可能饿了吗,狗咬吕洞宾!”陆辞换了一双筷子,继续道:“哎,看来美人计无望了。”
季予羽一口水喷出来:“什么计?”
陆辞夹起菜放进嘴里:“美人计啊。”
季予羽捧腹大笑:“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不行了,眼泪笑出来了,四姐啊,不是我说你,凭你的姿色,只适合明抢,不适合美人计。”
陆辞微笑:“你再说一遍。”
“对不起!”季予羽看着陆辞危险的眼神,立马改口:“不过你也不是不能美人计,你也还是有几分姿色的,不然也不至于把盛骋哥迷得七荤八素的。”
“滚,谁想迷他。”陆辞把一盘牛肉放进滚烫的锅底里,又往碗里盛了些清汤,喝一口:“我和盛骋不过是朋友。”
“朋友?他不是跟你表白了吗?”季予羽靠在桌子上:“你不会当啥事儿没发生,继续跟人做朋友吧?”
“没有啊,我们是尴尬了些。”陆辞把煮好的牛肉捞出几片放到碗里,并不是很在意:“我和他就认识多久啊,从我救他,不过是七八个月。”
季予羽诧异:“这还不多啊?人家可都对你日久生情了。”
“感情又不是时间能决定的。”
“确实不是时间能决定的,你看你和人贺警官认识几天啊,话都没说几句吧,这不也爱上了嘛。”
陆辞把筷子放在桌上:“说什么呢你,什么爱上,这是任务需要,懂不懂?”
“任务没说让你盯着人家贺警官看吧?”
“我没看啊?”
“你是没看,只是眼睛不自觉往那边瞟了几眼。”
陆辞拿张纸擦擦嘴:“还吃不吃,不吃走了!”
“别呀,我还没吃呢。”季予羽拿起筷子夹了些菜,又朝着贺景澄坐的那边努努嘴:“你看,人贺警官是不是在看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