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是一条小柯基犬，黄白相接的毛色。贺景澄刚捡到它时它才一个多月大，还记得那是一个雨天，哈哈独自在雨里穿行，看见一个人就摇着尾巴跟上去，人们都忙着赶路，并没有人理它。尽管被很多人忽视甚至是打骂，在贺景澄从超市走出来时，哈哈还是摇着尾巴跟了上去，因为它实在是太小了，一直跟到了小区里贺景澄才发现它，之后贺景澄就把他带回了家。经过长时间的治疗，哈哈才恢复了健康。收养哈哈之前，哈哈并不怕人，不知道为什么，在收养它之后，它特别害怕去人多的地方，医生说它不是怕人，它可能觉得那些接近它的人是要带它离开，它怕像以前一样被遗弃，失去好不容易得到的温暖。贺景澄对哈哈很好，就算他很忙，他也每天都会抽出时间带着哈哈去公园遛弯儿，陪哈哈玩儿，现在哈哈已经不抵触去人多的地方了，但是如果有人进来家里，不知道它会不会怕，贺景澄有些担心，匆匆掐断电话就回了客厅。
客厅里，哈哈吃饱喝足安静地趴在沙发上睡着了，陆辞盯着墙上的照片发呆。贺景澄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墙上是他去沙漠参加特训时候的照片，那时候他只有十六岁，剪着一个板寸，皮肤晒得黝黑，在炙热的阳光下灿烂的笑着，洁白的牙齿显得更加明显。他记得当时是贺景川逼迫他拍的照，不记得拍照前贺景川跟他说了什么，总之自己就留下了这笑得最开心的一张照片。
“睡着了？”贺景澄坐到沙发上，轻声道：“它是特别爱睡觉。”
“那张照片……是在哪里？”陆辞踌躇一会儿，还是忍不住问出来。
“埃及，能力者第四次集训时。”
“埃及，第四次，那就是2006年，2006年的话，我可能见过你。”贺景澄将目光从照片移到陆辞脸上，陆辞又继续道：“不过可能也没见过，毕竟集训时候人那么多。”
贺景澄又看向那张照片，思绪飘得很远：“是没见过。”
“你怎么知道没见过？”
“我记性很好，要是见过我会记得的。”要是见过，我一定会第一眼就认出你。
陆辞侧头对上贺景澄的眸子：“是吗？那如果换了模样，你还会记得吗？”
贺景澄被她看得一愣，陆辞生着一双桃花眼，笑起来眉目含情，现在不笑，倒平添了几分忧伤，他的心莫名地刺痛一下，答道：“会的。”
陆辞笑了一下，起身礼貌道：“我先走了，就不打扰你了。”
陆辞躺在床上想了半天，还是觉得自己见过贺景澄，于是她起身拨通了周岽行的电话：“喂，大哥，你记不记得我们去埃及那次有没有遇到过一个叫贺景澄的人？”
“没有，那次是为了执行任务，我们并没有和其他人交流过。”
挂了电话，陆辞还是觉得贺景澄有种熟悉的感觉，还有那个梦，那个小孩说他叫贺什么，不会就是贺景澄吧？难道自己以前跟贺景澄认识？陆辞去架上翻腾一阵，将那张小时候的照片找了出来：“咦，别说还挺像贺景澄，什么时候去问问他。”
手机在桌子上振动，上面显示有一条未读信息，陆辞将信息点开：速来洛河街。张妍妍。
陆辞把车停在洛河街外，避开巡逻的警备队与张妍妍汇合：“出什么事了？”
张妍妍把车门打开示意陆辞进去：“没什么事，父亲让我攻击存放过厉明笔记的密室的安保系统，查看在我们之前有没有人动过手脚，我需要一个人来给我护航。”
陆辞翻了一个白眼：“三姐，我保护你，有没有搞错？况且这都过去多久了，怎么才想起来查？”
“前几个月你生病，我们都有各自的任务要做，父亲也不知道一直在忙些什么，把事情都交给了大哥打理，大哥说这件事不是很重要，那个人也还来不及出手，让我们慢慢处理。”张妍妍边说边在电脑上输了一串代码，电脑突然黑屏，上面出现了一些看不懂得字：“你现在有什么能力？”
陆辞很认真的想了想，甚至扳着手指算了一阵：“千面、操控傀儡、还有空间跳跃，嗯……好像都没什么攻击力。”
张妍妍扶额：“你就不能多复制些有用的能力？”
“那也不能怪我，躺了这几个月，我没把那三个忘了就不错了。”陆辞把座位往后调，懒洋洋地躺下去：“再说，要是被发现了，我就用空间跳跃带你逃跑呗！”
张妍妍抬眸看她一眼，一脸的恨铁不成钢：“父亲说你是一个最失败的杀手，果然一语道破天机。以前觉得父亲不让你执行危险任务是偏心，现在想想，让你去不就是等着被爆头嘛！”
陆辞一下跳起来，头撞到车顶：“说什么呢你，哎呀！”她摸着被撞的头，瞪着张妍妍，“我就说让你少跟祝秦之呆一起吧，你看看，以前多么温柔可爱的人，现在变成这样，我看啊，柳扶婳教给祝秦之那些，她倒是一点不剩都传授给你了！”
张妍妍没有理她，陆辞又开始自言自语：“说来也是，我当时觉得操控傀儡很厉害才去复制的，可问题现在也没有傀儡啊，真是个麻烦的能力，一点也不好。”她戳戳张妍妍的手，“哎，我觉得特管局考试那次遇到那个人的爆破不错，够帅，哪天我去找他复制复制。”
“石？”
“他叫石吗？倒是挺适合他的。”陆辞摸着下巴，做出沉思的样子，“我跟你说，我……”
“大小姐，能不能别说话了，让我安安静静地工作行吗？”张妍妍瞪她一眼，打断她。
陆辞乖乖闭上嘴，无聊的趴在车窗上看外面。“呀！”陆辞喊了一声，迅速低下头。
“大小姐，又怎么了？”张妍妍无奈地看着她，开始为自己一小时前给她发短信而后悔。
陆辞小声道：“贺景澄，不能让他看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