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良驹和董明秀休息的时候,董明月和云岚来云山房里玩,饭店前台送来了笔墨和扑克牌。
扇上题字对云山来说就是一挥而就的事,云岚已司空见惯,小姨却被惊得不轻,作为金陵大学中系的高材生,她的几个教授就是省作协及协的成员,啥样的法大作没见过,虽然她自己不怎么写,鉴赏力却不低,六个单字,6种体。
“大外甥,字不错嘛,哪个扇子是我的?”
“这一把,带隶‘齐’字的。”
“反面帮我写句话,得有‘齐’字。”
云山又是一蹴而就,“见贤思齐,见不贤而内自省也。”用的行草。
“不错不错,字好、读得也不错。想吃啥?别跟小姨客气。”董明月至此才心悦诚服。
“你们吃啥我啥,我都行。”云山不习惯向别人提要求。
“中午请你吃韩复兴酱鸭,老字号,半个月生活费,怎么样?”
“半个月生活费,啥意思?”云山不解。
云岚解释道:“山哥,就是小姨要花半个月生活费请你吃酱鸭。”
“那不用了,什么鸭子要这么贵,咱们常吃野鸭,也不用花钱。”
“小姨我是长辈,话说出去了就得办,不然在晚辈跟前还有什么面子?阿山呀,小姨有件事跟你商量一下可行?”董明月突然温柔起来。
“小姨,你说,能办的我就办。”
“哎呀,你看看,阿山你大气。你干娘那坠子不错,小姨想要一个。”
“我准备石头了,但是我的雕工不如梁爷爷,干娘干爹还有小岚的是他刻的。”
“不宜妄自菲薄,刻一个多长时间?”
“三四个钟头一个,主要是填色时间长,刻字不到半小时,你刻什么字?什么体?”
“嗯,四字个,金陵明月,行草。怎么样?署你名字哈,小姨赌你能出大名。”
“行,那下午就刻,你自己准备个挂绳。”
“好,下午太热,在这空调房间待着多好,等晚上你大舅来了,咱们再商量明天出行的事。”
中午的饭菜精致而昂贵,比起桃花涧野物的原汁原味,云山觉得这儿的酱鸭味道虽好,就是太咸,他吃不大惯。可能是还没休息好,干爹干娘的胃口不太好,明月把剩菜打包带回酒店。
下午,云岚在房间睡觉,干爹干娘带着小姨出去逛街给外公外婆他们买礼品去了,云山自己在房间刻字,人一旦专注,时间过得就快,云山刻好的小姨的坠子后,又把准备给大舅等人的石头打上眼。
“山哥,他们买完东西回来都睡过一觉了,你一直没动窝呀,太厉害了。别弄了,来吃块西瓜,然后我们去大厅等等,大舅也该过来了。”小岚一副才睡醒的样子。
云山随小岚到她和小姨的房间,把刻好的石头递给了小姨,小姨又一次被惊艳了,“大外甥,你,你真是个宝藏男孩!听小姨的,以后考金陵大学,绝对横扫对了,我来运作运作,看到时能不能给你保送名额。”小姨殷勤地递给云山一块西瓜。
“明月,那保送名额是两边学校定,你也只是个学生,能掺和进去?瞎吹牛!”潘良驹打击了一把小姨子。
“这事你不用操心,有我呢,哼!”明月乜了眼姐夫,把坠子穿上绳戴了起来,心下暗叹:绝美!
还别说,大舅董明暄长得和潘良驹有几分神似,中等个头,三七分的头发乌黑亮泽,银边的眼镜,皮肤白白净净;穿着的确凉的衬衫、藏青的裤子、黑皮鞋,显得稳重儒雅,进了大厅先拉着他外甥女一通的奖赞,接着和妹夫妹妹们略作寒暄,最后来到云山面前。
“大舅好!我是云山。”云山这回声音正常。
“好、好,雏凤清于老凤声,见到阿山这样的小伙,不由得感觉自己老了。良驹,你们跟我说了阿山几回,我脑子里其实有个大概模样,但是见了面感觉更好,阿山,大舅不是瞧不上山里人,你呀,还真不像!”董明暄扶着云山的胳膊,一脸的欣赏。其实,董明秀认下云山后寄过照片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