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身上,怎么会具备象力?你是什么人?你究竟是什么人!”
那老者指着衡瞬,神情中又惊又喜,就仿佛遇见了长年不见的故人好友一般,甚至连说话的声音也颤抖了。
“象力?”衡瞬皱起眉头。这名老者,难道看出了自己体内具有的那股神秘力量,并将之称为什么“象力”?
他没有回应,只是看着对方。自己体内这股神秘力量的来源还是一个谜,在没有弄清楚之前,他不能轻易暴露。而如果这个人,知道那神秘力量的底细的话,对自己来说,则是天大的收获。
“你在,在胡说些什么?”少年人装作蛮不在意地说。
“没错的!必定是象力!象形而无形,象意而无意,大道万千,气象万化。”老者激动地一边回想着,一边说道,“你,你是如何,如何得到这种力量的?”
衡瞬不知道象力这种力量是什么东西。他读过一些,包括灵法基要那本,上面都没有对这种力量,提及一丝一毫。
老者一番激动之下,手臂上扬,才现自己双手上了精铁镣铐,两只镣铐间还有一条精铁链子相连,才冷静下来,想起自己的身份。
自己只是一个长年被关在这处矿山内的囚犯,对方却是王府的小王爷,自己,还是失态了。
“小王爷恕罪,小人情急之下无礼了。”老者躬身一礼,神态平复如常,“小人是苍浦人黎杞,参见小王爷。”
“苍浦是越族的第一大城,靠近南华海疆。”衡瞬还是看过周边地形图的,“你是越族人,华语倒说得很不错。”
“小人故居虽然居住在苍浦城,但是却是地地道道的华族人。”自称名为黎杞的老者说道,“只是自幼跟随先师,在华越诸地游历,长成后又长时在苍浦城外的海岛居住,苦修海魂师一道,是以,在越族叛乱中,被误认为叛军,擒拿至此。”
海魂师?
这又是一个衡瞬听都未曾听过的词。
或许是见只有他们二人在场,老者黎杞说话并无顾忌,继续说道:“海魂师,简单来说,就是为那些死于海上的人,作法招魂的法师。我,以及我的师傅,都来自海魅岛,海魅岛上有一宗派,逢称海魅宗,就是越族海魂师的主要来源之地。海魅宗的弟子出师之后,就要离开宗门,前往四周游历,传播师门秘法,同时也通过为海上的死者招魂,赚取巨额财物,建设师门。”
招魂,应该是神棍做的事吧。衡瞬心想,这什么海魅宗,原来是个神棍宗派。心中对这老者黎杞看轻了几分,又问道:“海魂师什么的,我不感兴趣。你刚才说的,什么象力,又是什么意思?”
“小王爷生于王府,想必见多识广。”黎杞说道,“灵力,是灵士和许多魔兽、异兽身上具有的一种神奇力量,灵力可以让他们有各种不同的异能,或是力量无比强大,或是度身法快逾闪电,或是其它种种奇效。在灵士眼中,不同的灵力具有不同的色彩光芒。而象力,是完全异于灵力的另一种神奇力量。它有着类似灵力的效果,但是,象形而无形,象意而无意,只可会意,而难以言传。”
“什么意思?”少年人一头雾水。
“就是说,它几乎是无形的,只靠意念产生威力。如果说,凡人一百人中约有一、二人能生灵成功成为灵士的话,那么,一万名灵士中,或许才有一、二人有产生象力的条件,而且还要看机缘,机缘可遇,而不可求。”黎杞越说越激动,打量着衡瞬,就像在看一件稀世珍宝。
“既然象力如此珍稀,那你又是怎样知道的?”衡瞬很是怀疑,“你,最多也只是一名灵士而已。”
黎杞四下望望,缓缓走到房间窗户前,透过半敞的窗户,仔细打量周围的环境,觉得放心,又缓缓走到衡瞬面前:“你说错了,我不是一名灵士,我,我也曾是一名身具象力的人。”说到这里,回想起往事,脸色痛苦,“但是在被俘的,那些不明情况的南华灵士,只认为我是越族灵士,不由分说,直接将我的丹田击碎,经脉震断。我历经千辛万苦、莫大机缘修得的象力,就这么没了......”
他非常痛苦,布满皱纹的老脸上,筋肉不断地抽搐着。
“因为,象师在世间行走,为避免引人觊觎,往往将自己伪装成灵士,将象力伪装成灵力。除非万不得已,生死攸关,不敢轻易暴露。你,想必还是不明白这一点,所以刚才情急之下,就使用了象力。那股无形之力,直接将刺客的手臂击穿。”黎杞说道,“还好,你还足够聪明,用剑将那伤口破坏,以免引人怀疑。”
“你不是在骗我?”虽然心中已经相信了八分,他面上还是作出一副完全不相信的模样。
“我何苦编出这么一大段话来骗你?”黎杞苦笑,“你以为,我们海魅宗的海魂师,真是那些招摇撞骗,为人招魂的神棍么?我们海魅宗,最鼎盛的时期,宗内也不过有十一个人。而这十一个人,全部都是身具象力。因为,只有身具象力,才拥有在死者所在之海,以那神异力量抽取其体内残余之意,化以为形,附于已身,让死者亲属亲眼所见的能力。”
“而十来年前,加上我师傅和我,我们海魅宗内具有象力者,也不过只有四人而已。其它的,都是蒙骗过来的下人,对这些事情,半点也难以知晓。毕竟,真正具有象力者,能有机缘产生象力者,在世间太少了,凤毛麟象啊。”
黎杞的这一番话,给了衡瞬思想上莫大的冲击,也让他眼前霍然开朗。他终于有点明白,自己体内那股神秘力量的由来了。如果这老者所说不错的话,那么他对自己未来的方向总算有些清晰认知了。
“你既然说我身具象力,可是这象力是怎样产生的?”衡瞬又提出了一个疑问,“这也太莫名其妙了吧。我记得,我好像七岁之前,都是一个很普通的孩子,身上也没有什么怪异之事。可是,直到七岁那年,仿佛我身上,才有了些与众不同的怪异。”
“那,那你那个时候,那一年,生了什么重要的、重大的、怪异的事没一?”黎杞非常急切地问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