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句话不知当不当问？”郑磊道。
“郑总可以不用这么见外。”李兆燊捏了捏手杖。
“我也是听外面的八卦，你身边有人了，一个男人，还就叫许知南。”郑总难掩尴尬，问别人的私人问题本就不太好。
同性恋在国内并没有相关法律和政策的支持，多数还是藏在地下。李兆燊是直接将人带到了台前，外界的风声哪有什么好听的，尤其是跟他一样年龄的老古董，平时玩得比谁都花，真要到了明面处一个比一个装得高风亮节。
李兆燊点头，“对，他是我爱人。”
‘爱人’两个字轻而易举的就从嘴边溜出，他说完都愣住了。
“和南方投资的是同一个人？”
“是同一个人。”
“李小友，你又何必舍近求远？”郑磊也闹不明白了，李兆燊有南方投资扶持，许知南又和罗记肯定有点猫腻，许知南为中间点连接两方，三者应该是心照不宣的盟友，怎么看样子像是水火不容。
“郑总，这是我们的私事了。”李兆燊垂下眼睫，显然不准备回答。
郑磊也知道逾越了，看来事情不止表面那么简单，其实他也想过不见李兆燊，懒得趟这趟浑水。但他落难之际是李小友拉拔了他一把，否则没有现在的‘郑总’，他不能不记恩。
李兆燊喝完杯中茶水，拄着手杖起身，“郑总，下次再会。”
郑磊点头，将人送出去后把罗记的资料送进了粉碎机，既然没有查出些什么，那这些资料拿着也没用，被人看到了麻烦。
许知南正和茶艺师探讨茶化，接连品了好几杯其他茶水。
李兆燊走过来将手搭在许知南肩上，身体靠得很近，暧昧得自然而然。
“茶好喝吗？”
许知南扬起脸，浅浅笑道：“还可以，多亏柳先生讲解。”他看到茶艺师的铭牌，柳清风，很雅的一个名字，与这里正好相配。
“许先生是个很好的茶友。”柳清风冷淡道。
“嗯，我们走吧。”李兆燊牵起许知南的手，他一直都知道许知南很有魅力，虽然欠缺了点样貌，但风度、见识、涵养，一样不缺，无论是在男女市场还是男男市场上都是极为受欢迎的，只是他没想到就一眨眼的功夫，就有人想撬他墙角。
他都快被气笑了。
许知南朝柳清风点了点头，“柳先生，再会。”起身跟着李兆燊出去，捏着干燥的大手在李兆燊耳边轻语，“吃醋了？”
李兆燊静静看了许知南一眼，轻微的点了下头。
……
两人回到公司，安妮带着罗佳瑶出差去了，去各地经销商巡视一圈，顺便给专营店剪个彩。
周婷的电脑桌面上密密麻麻的数据，看得她双眼昏花，咖啡一杯接一杯的喝。
“把你的工作转一部分给我，我帮你看看。”许知南现在无心游戏，从乔斯送的那幅肖像画过来后，他的心神就乱了。
他不知道乔斯想做什么，但不可能是‘追求’。乔斯带给他的感觉很差，犹如小时候在土路上踩到的毒蛇，很可能会被咬上一口，他不得不警惕。
打游戏容易走神，还是工作最好，精神集中，不会去想这些乱七八糟的。
周婷感激不尽，赶紧传了一部分件过去，“许哥，底下抄送上来的件，帮我审批下。”
交接出去一部分工作，周婷顿感轻松，有兴致聊天了，“许哥，我在楼下听说泰蒙投资的人今天来了，上面的李总裁又要翻身了。”
许知南轻笑一声，“来就来吧。”
周婷咂咂嘴，她还是觉得自家的李总更好。她颜控，自家李总更帅，尤其是拄着手杖的模样和姿势，感觉像从油画里钻出来的中世纪贵族，随便一帧画下来都能成世界名画。
“嘿，给你讲个劲爆的，今天蓝清要来拍摄海报，下午一点到。”
“我不追星。”他脑海中浮现在宴会上那个摇曳生姿的女人，确实很漂亮，又想起此人是为了罗浩而来，心中并无波动，无论是上一世还是这一世，罗浩的女人缘都好得很。
“我也不追星，但有人追啊，蓝清的亲笔签名可以卖钱，小一千，可惜我没在那边。”周婷觉得可惜，要是写真连带签名，能卖两三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