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瑶忽然想起初中的时候看列夫尔斯泰《安娜卡列尼娜》里的一句名言:幸福的家庭都一样,不幸的家庭却各有各的不幸。
在菜市场里捡烂菜叶吃的老奶奶,腰都快佝偻到地了,还背着个蛇皮袋在捡垃圾,为的是自己百年之后,家里的痴傻的儿子能够不饿着,所以她拼了命的活着!哪怕多活一天也可以。
工地上做小工的妇女,明明也就三十来岁,却被生活折磨成五十多岁的样子,双手布满老茧,粗糙的如同砂纸一般,问起来也是想为家里的儿子赚点娶媳妇的钱,于她们而言,可能几块钱的大宝都舍不得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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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说她们不难吗?难,太艰难!
大抵生活赋予每个人的路都是坎坷不平的,只是有的人是柏油路,间或路面上有些碎石子而已。有的人是水泥路,有的人是乡村土路。而有的人却没有路,路的尽头是一条越不过的鸿沟,像雅鲁藏布江一样的宽!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小羽猛的睁开了眼睛,往季瑶的怀里钻了钻。
季瑶可以明显感受到她此刻身体的颤栗,浑身不受控的抖动着。
村长的背有点驼,一手端着放着几个馒头的大碗,粗瓷大碗!一手端了一碟子看不出原材料的菜。
村长走到两人跟前,将手里的东西放下,就蹲在她们的面前,笑眯眯的看着两人。
这样的笑,让季瑶很不爽。带了饭菜却唯独没带筷子来,是指望看她们两用手吃吗?还是希望她们两个人因为这果腹的东西而大打出手?
小羽咽了咽口水,眼睛盯着白面馒头,她是大都市里来的姑娘,如果不是饿急了,这样的东西哪里入得了她的眼,怎么也得肯德基或是必胜客啊!
季瑶虽然也饿,但是面上却淡然的很。小羽伸手想要拿馒头时,被季瑶一个狠厉的眼神吓的又缩回了手。
村长似乎看出季瑶的顾虑,笑着解释,“如今你们已经是笼中鸟了,我有一万种方法让你们就范,没必要在吃的东西上做手脚。”
说着又附身到季瑶的耳边,“况且我喜欢活的,会动的。这样床上才有乐趣嘛,被药倒了,跟他妈干充气娃娃似的!”
温热的带着腥味的气息,让季瑶的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季瑶往后挪了挪,躲开村长。嫌恶似的使劲搓了搓耳朵。
村长的话说的露骨,季瑶回瞪了他一眼,骂道:“无耻!”
跟着甩手就是一巴掌,力道很大,角度刁钻。跟一般恼羞成怒的女人抓挠不一样,她用了手腕上的力道。
季瑶的巴掌在离村长的脸不足五公分的地方停住了。
手腕处一紧,村长后发先制,将季瑶的手腕死死的钳住。
季瑶见这一巴掌是没法落下去了,狠狠的抽回了自己的手。然后晃了晃,手腕处的疼痛感才稍微弱了点。
村长嘿嘿的笑着,季瑶从碗里拿了个馒头,又坐回了角落里。小口的咬着!
跟谁作对,也不能跟自己的胃作对。况且吃饱了才有力气对付这些魔鬼。才有机会摆脱眼下的困境。
小羽见季瑶拿了馒头,也伸手去拿吃的,谁知伸出去的手却被村长给握住了,“城里的姑娘就是水灵,这小手可真滑!”
说着就在小羽的手上亲了亲,小羽拼命的想缩回手,只是力气有限,试了几次之后,急的眼睛都红了,求救似的看向季瑶,泪眼朦胧。
季瑶看着小羽的泪眼,有一瞬间仿佛看到当年的自己一样,鬼使神差的居然说了句,“放开她!晚上我陪你!”